鮮紅欲滴的楊梅帶着晶瑩的露水,喬琳琅湊上前摘了一顆放進嘴裏,酸甜的味道瀰漫開來,她眯了眯眼,面上舒展開笑容。
陸檀側頭看着喬琳琅,心下微微一鬆。
這是這麼多天他第一次看到喬琳琅這般笑容,看來真的開心。
清冷的薄荷香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陸檀一隻手摟着喬琳琅,另一隻手伸出去摘了個最大最新鮮的,低頭溫柔地凝視着喬琳琅:“這個。”
男人眉目清絕,泛着漣漪的眸子像是三月的春池,暖融融的,讓人幾乎沉溺在裏面。
垂下眸子,喬琳琅緩緩接過陸檀手中的楊梅,果然很好喫。
她紅脣微張,有些無意識的舔了舔脣邊沾着的楊梅汁。
“甜嗎?”
陸檀眸光閃動着幽暗的光,定定凝視着喬琳琅水潤飽滿的脣,喬琳琅沒有注意到,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說道:“很甜,你嚐嚐?”
隨意散漫的一句詢問。
陸檀勾了勾脣,清冷的眸子染了點性感的欲,他低頭便吻上了喬琳琅,溫柔帶着點強勢。
兩人雙脣糾纏,喬琳琅微微喘息着,有些嗔怒地看着路檀:“你!幹什麼!”
“嘗楊梅。”
他說着,又吻下來。
喬琳琅臉蹭一下紅了,好久沒親暱,這男人的嘴是越來越會忽悠人了,混蛋!
他們的位置周圍沒什麼人,陸檀乾脆將壓在身上認真地品嚐楊梅。
一直到離開的時候,兩人身上也都是楊梅的味道。
緩和了一下情緒,喬琳琅小臉通紅,頭也沒回直接往回走去:“喫飯。”
她想,近段時間,她都不會再想看見楊梅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檀幾乎日日陪在喬琳琅身邊,一刻都沒讓她離開過視線範圍。
喬琳琅有些受不了,就算陸檀態度再怎麼好,她都幾次想要發火,最終還是壓了下來,她不能在節骨眼上和陸檀生氣。
因爲這個,易瞬一直找不到機會帶走喬琳琅,只能擱置。
直到兩天後的晚上,陸檀正在給喬琳琅做燒烤喫,身邊的鈴聲響起,他捏着燒烤籤便接起了電話。
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什麼,陸檀的臉色大變,冷凝的眼幾乎結出冰霜,他薄脣微抿,開口道:“你先處理,我現在就趕回去,嗯。”
掛斷電話,陸檀快步過來撫了撫喬琳琅的髮絲,匆匆說道:“琳琅,你先在這玩,公司項目出了點問題我要趕回去一會兒。”
“抱歉。”
喬琳琅的額頭被輕輕落下一吻,溫熱的氣息很快就抽離,她看着陸檀的背影,本來淺淡的情緒突然洶涌起來。
機會來了。
暮色低垂。
凌晨,周圍的一切都在沉眠,喬琳琅換了套黑色的衝鋒衣,帶好鴨舌帽和墨鏡,背上包便從一樓的休息室後門出去。
一路躲着監控和人,被易瞬接應離開農家樂的喬琳琅上了易瞬安排的普通麪包車,很快車輛飛速駛走,轉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歲歲,你就暫時住在這裏,這地方隱蔽也不好找,陸檀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知道你在哪。”易瞬打開房門。
這裏似乎是地下出租屋,不算寬敞,但一應俱全,乾淨整潔。
坐在沙發上,心情輕鬆地喬琳琅低頭喝了口沖泡好的茶水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行。”
喬琳琅也覺得這是最靠譜的方法,畢竟陸家樹大根深,如今她又懷着身孕,很難不被盯上。
況且以陸檀那個狗脾氣,不發瘋是不可能的。
事實證明,喬琳琅的想法是對的。m.
等到第二天陸檀忙完工作回來才發現喬琳琅不見了,他發了瘋一般讓人找遍農家樂的每個角落,依舊沒有她的身影,甚至連監控也沒有她的身影。
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陸檀赤紅着眼對着面前一羣保鏢咬牙道:“瞎了眼的廢物,人不見了都不知道?!”
桌上的物品被狠狠砸落在地上,滾燙的熱水傾倒在陸檀的肌膚上,骨節分明的手背很快泛紅,冒起了猙獰的水泡。
陸檀卻沒有經歷顧及這些,滿心怒火,眼眸陰翳,指着外面怒聲說道:“給我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保鏢們神色驚惶,很快就跑了出去。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陸檀眼神明明滅滅,似乎想明白了很多。
難怪那天喬琳琅的裙襬有泥濘,還在休息室裏呆了這麼久。
他忽的笑了起來,那笑容猙獰而狠戾,咬牙切齒。
“易瞬,好樣的!”
敢從他手裏搶人。
接下來陸檀派了大量的人手大範圍的搜尋,幾天下來一無所獲。
爲了防止被陸檀查到定位,喬琳琅直接將電話卡折斷號碼作廢,重新換了個電話號碼。
市集。
“這個女人我好像見過,就在橋南洞附近,那一片是出租屋,因爲地方偏很少有人過去。”中年大媽舉着手中的菜,眉飛色舞的描述道。
保鏢肅着臉問道:“你確定嗎?”
“確定啊,這麼好認怎麼會不確定,那女娃娃長的精緻得很,一看就是富家小姐,跟這裏格格不入的,前不久被別人帶到這,後來就再也沒見過。”
大媽看着手裏被塞着的兩百塊錢,眉開眼笑,還特意指了指出租屋的方向,貼心的用導航再講了一遍。
畢竟是拿錢辦事,不得給人家安排的妥妥貼貼的。
保鏢幾次想走都被人拉過來繼續說。
碎嘴子大媽,無語。
身強體壯的保鏢被拉着說了半小時,心裏的白眼都要快翻到天上,好不容易脫身,他也知道了整片小區的路線圖。
保鏢打了個電話給陸檀,陸檀馬上趕了過來,一邊急促的吩咐道:“你和其他人先去找,一間一間問,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從保鏢身後一閃而過。
地下出租屋裏,喬琳琅手機鈴聲響起,她蹙了蹙眉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易瞬焦灼的聲音:“歲歲,你先收拾東西離開,陸檀的人找過來了。”
喬琳琅臉色驟然一變,掛斷電話後迅速換了套衣服,帽子墨鏡一個沒少,揹包簡單塞了點必需品就壓低帽沿匆匆走出了屋子。
屋外沒有陽光,霧霾有些嚴重,可視性不高。
喬琳琅出來的時候,陸檀剛好趕到,他正打着電話,邊打邊朝出租屋疾步走去。
她走了以後,在另一條街上聽見這條街發生的事情,喬琳琅懸着一顆心,等到無事發生才放下心來如釋重負。
還好離開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