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他們終於到了雲南。
準備出發那天,天氣不太好,陰雨連綿,整個城市都浸泡在潮溼的水汽中。
喬琳琅全副武裝,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清淺的雙眸,她心中越來越期待也越來越亢奮。
因爲,自由在倒計時。
車輛已經等了一會兒,喬琳琅和易瞬坐上車,隨着轟鳴聲響起,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倒退。
要從邊境出國,目前對他們來說最快就是走雲南這一塊,這裏管控不嚴,只要小心點是不會被發現的。
雨天幾乎沒有人,雲南到處都是野郊,泥濘的石子路開起來異常艱難,車子劇烈晃動。
前面就是邊境卡口,喬琳琅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易瞬湊過身來,關切的撫摸她的額頭,卻被她躲開,手僵硬在空中半晌,而後收回。
“怎麼了琳琅,是哪裏不舒服麼?”
搖了搖頭,喬琳琅正想開口,只感覺車輛猛地停了下來,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雨夜的寂靜。
前方模模糊糊站了個人,身姿挺拔,看不清面容。
可喬琳琅心中卻涼了涼,她看這身影,已經猜到是誰。
男人沒撐傘,可是氣勢凌人,喬琳琅很快下了車,易瞬緊隨其後,像是怕她冷,還將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傘面上移,喬琳琅的視線定在了陸檀清雋的臉上。
面無表情,眸光黑沉,看不出情緒。
“過來。”
陸檀看着兩人親暱的舉動,眼眸中的陰沉幾乎溢出來,他死死盯着喬琳琅蒼白的臉,冷冷說道。
他的身後很快停了幾輛車,一大羣保鏢站在了陸檀身後,易瞬面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喬琳琅倔強地咬着脣,腳沒有挪動分毫。
陸檀直接冷着臉快步上前扯過了喬琳琅的手臂將她拉來懷中,順手將易瞬的外套狠狠甩在了地上,警告的眼神鋒利的像是冰刀。
“你再靠近我妻子,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易瞬看着陸檀寒涼的眼眸,腳像是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他有些畏懼的縮了縮,隨後轉眼和喬琳琅的眼睛對視上。
那雙眼淡漠而清澈,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情緒,很快喬琳琅便移開了視線。
雨還在下,陸檀突然勾脣一笑,走到易瞬面前,黑髮被雨水打溼貼在凌厲的輪廓線條上,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狠戾充滿攻擊性的視線輕輕落在易瞬身上。
“帶人偷渡邊境,你可是要進局子的。”
聽到這話易瞬猛地擡起頭,惱怒的咬牙:“你!”
“你三番五次接近她,這次更是誘哄她跟你出境,早該折斷你一條腿。”
易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撤開腳步陸檀懶得再說,直接上車帶着喬琳琅回了別墅。
“你把他怎麼樣了?”
這是喬琳琅唯一的外界援助了,失去了這股助力,她就像水中的浮萍,無所倚靠。
門被“砰”的關上,鐵製品的冰冷撞擊聲響起,喬琳琅一下子跌在柔軟的牀上,髮絲凌亂的鋪開,她狼狽的直起身狠狠怒視着近在咫尺的陸檀。
“逃的走麼?”
尾音慵懶的拖着,帶着一絲病態的繾綣,陸檀貼了上來,黑眸中染着癲狂的紅。
兩人抵死糾纏着,喬琳琅被溫熱的氣息包裹着,幾乎喘不上氣來,淚水盈滿了眼眶,盡數被陸檀吻去。
就在她迷濛的瞬間,突然感覺到手腕上有東西叩了上來,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眸光下移,瞳孔微縮,震驚的說道:“陸檀!你瘋了,你就是個瘋子!!”
喬琳琅死命往後退着,滿臉的驚懼。
她的手腕上赫然鎖着一副手銬,手銬連接着鐵鏈固定在牀頭,泛着冰冷冷的寒光。
嘩啦啦的聲音撞擊着牀板,發出沉悶的巨響,扣住她手腕的地方還貼心地加了毛絨的護腕,防止讓她受傷。
太牢固,喬琳琅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被限制在小範圍內活動。
陸檀直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睨着喬的睨着喬琳琅,勾脣笑的瘋狂:“你永遠都跑不掉,你只能呆在我身邊。琳琅,這樣才乖……”
簡直瘋了,這男人就是個精神病!
“你這是非法囚禁,我要去告你!陸檀,你混蛋!”
沒有理會喬琳琅的怒吼,陸檀轉身離開。
聲嘶力竭的聲音被隔絕,陸檀陰沉着臉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後便掛斷了電話。
警局。
易瞬因爲帶人偷渡邊境意圖非法出國被行政拘留,蘇祁接到消息後變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好在,偷渡是未遂沒有成功,加上易瞬矢口否認,咬死是迷路,什麼偷渡都是陸檀誣陷他的。
一番溝通後,蘇祁將人保釋出來。
“阿瞬,到底爲什麼啊?你怎麼就對那個喬家小姐這麼執着,你看你都爲了她冒多少險了,值得嗎?”
坐在外面的公園長椅上,蘇祁有些頭疼的看向易瞬。
爲了一個女人將自己弄的這麼狼狽,他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易瞬嗎?
易瞬垂眸,低聲回道:“你不懂,這是我欠她的。”
蘇祁緊緊擰起眉,也知道他們過去發生的事情,只是現在人家已經結婚,孩子都有了,將自己困在回憶中,真的值得嗎?
他想不明白。
良久後,易瞬的肩膀被拍了拍,蘇祁站起身來,嘆了口氣:“你的決定我改變不了,你想做,我都會支持你,十幾年的兄弟了,好了,回去吧。”
兩人很快分道揚鑣,易瞬一個人心事重重的走在路上。
暮色低垂,街道旁亮起昏黃的燈,這一片治安管理很差,到處可以看到髮廊的洗頭小妹和酒吧打扮性感的女人,手中拿着煙,鼓足嫵媚地吞雲吐霧。
頹廢的混亂。
易瞬正要走過黑沉沉的小巷口,身子一歪一下子被人捂住嘴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