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篇‘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原是【涼州詞】
但就李星雲所見到的,經歷過的那一切,此篇詞是古樓蘭將士們最爲貼合不過。
“此篇,名爲【樓蘭詞】,用以紀念那些死在北境戰場上的樓蘭將士。”
這也是李星雲爲了履行答應樓蘭女王的請求,讓樓蘭留名人世間,不至於最後一點痕跡都伴隨着古樓蘭將士的亡故而消逝。
“難以想象北境戰場上,那些古樓蘭的將士們是懷揣着怎樣一種心情,打完這人生中的最後一戰。”顧清輝發出感慨,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心中苦澀。
詩詞共情的魅力在此,身爲讀書人可從是詩詞中窺見那一方天地下的壯烈。
“繼續喝。”李星雲再倒一杯,共飲長醉!
“喝!”
夜色已深,早已經過了子時,顧清輝酒量不說多好,但今天聽着李星雲講述那一篇篇詩詞後的故事,心中苦悶的很,借酒消愁愁更愁,噗通一聲就趴在桌子上睡去了。m.
“還真是實在。。。”李星雲默默的用才氣洗刷入五臟六腑的酒氣,兩壇下肚後都屹立不倒。
“把他扶回房間,不用人伺候了。”李星雲從瀚海貝中掏出來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喊着在紗簾外舞動曼妙身姿的女子說道。
“是,多謝公子,公子辛苦了。”女子停下了扭動的身姿,聲音刻意帶有魅惑的腔調,畢竟是在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哪怕高檔一點也肯定是受過訓練,不自覺會吸引男人。
李星雲沒有留戀,起身欲要離開。
那女子卻是有些錯愣的問道:“夜已經這般深了,公子難道不留下來住上一晚嗎?畢竟太晚了的話,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可是很危險的哦。”
“?”李星雲蹙眉,眼瞳之中有白茫的才氣流轉,明眸夜視望去,那女子竟直接掀開了紗簾,只是身穿着一席輕紗披體,裸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在粉與紅的燈籠燭火映照下,肌膚都瀰漫上一層層紅暈,猶如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他定睛一看,那女子帶着面紗,眉宇眼瞳的裝扮,並非熟識的大夏教坊司女子的扮相。
再結合方纔這女子所說的那一番話,明顯是有意在尋他,需要警惕。
“公子。。。”
正當她還想要再說的時候,李星雲插嘴:“你是何人?!”
那身穿輕紗的女子一邊邁着赤足走來,一邊勾魂的脫下了肩膀披着的一層薄紗,眼神魅惑,盈盈一笑道:“公子請不要緊張,就讓小女子來伺候公子,一直憋着可不好的呢,那樣身體會壞掉的。”
錚!!!
一道寒光閃過,李星雲手中神兵顯化,直指近前來的女子,劍尖距離她的胸口只有一寸距離。
“說!”
“說。。。說什麼??”女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神兵,再看到李星雲目光中的清明,十分困惑的結巴了一聲。
李星雲轉了一下雲夢,寒光四射,他語氣淡漠:“姓名!年齡!住哪!做這一行多久了!誰派你來的!背後有沒有其他勢力!目的是什麼!全都一個個交代清楚!”
眼見被對方察覺到不對勁,她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攤牌道:“呵。。。儒家讀書人的定力果真是厲害,比武夫什麼的要清醒多了。不過很可惜呢,你說的這些,奴家可是一個都不知道喔。”
嘭!!
一陣輕煙散出,那人竟直接消失不見。
“這種手段,倒是詭異的很。”李星雲收起神兵,走到那女子消失的地方,看見了一個巴掌大的稻草人娃娃躺在那。
“替身傀儡?還是其他手段?”李星雲對此很好奇,這是他第一次見這種東西。
他記起當時在江南,靈曦與他說過一番話,各勢力都對他有所注意,很可能派遣了一些人前來。
“是我沒有接觸過的勢力之一?竟滲透進了長安城中,百里兄的那一場預言,最後不會有所應驗吧?”
李星雲將稻草娃娃收進瀚海貝中,又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顧清輝,想了想後還是將其背起來。
二人離開了教坊司,李星雲摸索着熟悉的路線,直奔顧家。<br。
咚咚~~~
敲門聲響起,一道白光瞬間在門口閃出,地上還殘留着一點靈紋印記。
“顧姑姑,明堂喝醉了,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睡,就把他送回家。”李星雲將顧清輝拖過去。
顧白薇聞着那味道,皺了皺眉頭,緊鎖着目光道:“你們去哪裏喝酒了?!我會望氣術,你應該知道瞞不住我。”
“呃。。。那什麼,我母親可能還在等我回家,我先走啦。回見!”李星雲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後方,傳來顧清輝悽慘的叫聲。
。。。。。。。
回到李府,天都快要亮了。
李星雲正欲回房睡覺,卻發現門口站着一道身影。
“紅纓??”
李紅纓看着他,呵呵一笑道:“又是一晚上沒回,跟那佛門女菩薩談了一晚上,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你對佛法還挺有見解的嘛。。。”
李星雲走上前,說道:“哪有,碰見一尊佛門二品,回頭去找聖人求解,出來後找了明堂喝點酒還差點死在那,可危險了。”
李紅纓聞着那一身的香味,狐疑道:“佛門二品?怎麼會有佛門二品出現在京師?”
“你不瞭解,就是釋一大師一直在追尋的那個佛門魔徒釋迦。”
“在京師長安這種地界,兩尊聖人至少不會讓你真的出事。先說說你喝酒,一點酒味都沒有,卻是一身的脂粉香味,是不是去那種地方了!”
“這是一個女刺客身上彌留的香味,喏,這就是她不知道用何種手段替換的。”李星雲拿出那稻草娃娃給她看。
李紅纓打量了兩眼,心中一絲狐疑消散,緊接着蹙眉道:“這東西,有點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