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這不是江曜景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宋蘊蘊覺得見鬼了。

    她趕緊收回手,關上車窗,帶上墨鏡,帽子,口罩武裝自己。

    她自認爲,這個逃跑計劃,已經做到萬無一失了,江曜景這個時候應該還沒發現自己跑了。

    江曜景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因爲她。

    可能是他有別的事情要辦。

    這麼一想,宋蘊蘊的心又沒那麼緊張了。

    她縮着腦袋。

    臉埋在方向盤裏。

    心裏祈禱他沒看見自己。

    咚咚——

    車窗忽然被敲響。

    宋蘊蘊當鵪鶉,說什麼都不開車窗。

    這時前面的車子也不動,不往前走了。

    宋蘊蘊着急的,摁了幾聲喇叭。

    江曜景立在車旁,目光陰鶩,都這個時候,她還在錘死掙扎?

    不下車?

    好。

    很好。

    他倒要看看宋蘊蘊她能在車裏呆多久。

    他冷着聲兒,“祕書,叫拖車。”

    宋蘊蘊關着車窗,聽不清外面的聲音,不知道江曜景說了什麼,只能從後視鏡中看到後面的車子在動,緩緩往後倒車。

    不一會兒就空出了地方。

    來了一輛拖車。

    她還沒想明白,怎麼會出現拖車時,她的車子,被從後面勾住,拖走了!

    眼看自己離隊伍越來越遠。

    離收費站也越來越遠。

    離江曜景也越來越遠。

    江曜景站在那兒,臉色陰沉的嚇人。

    宋蘊蘊的心一緊,難道江曜景發現了自己?

    他怎麼能那麼快發現呢?

    他又沒翅膀會飛。

    能趕在她之前設伏。

    不行,她要是被江曜景抓回去,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她試着踩油門。

    輪胎轉動,地上磨出濃濃黑煙,車子沒有一點往前走的跡象,反而繼續被拖着往後倒。

    她在車裏都聞到了輪胎磨出的燒焦皮子味。

    這個氣味非常的難聞,她差一點吐出來。

    江曜景冷眼看着,“到現在,還垂死掙扎?祕書,去把她的輪胎紮了。”

    看她,還踩不睬油門!

    祕書立刻走過去,讓人用專業的工具,給宋蘊蘊的四個車輪子放了氣。

    宋蘊蘊,“……”

    這個死男人,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的?

    還用這麼變態的手段?

    扎車胎,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都用。

    他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她的車被拖上拖車上。

    然後往回開。

    宋蘊蘊看着她看過的路上風景,在車裏凌亂了。

    ……

    她被‘拖’了回來。

    拖車就停在別墅外的路邊上。【1】【6】【6】【小】【說】

    江曜景也不着急讓她下來。

    她不是要跑嗎?

    那就讓她在車裏呆着。

    看她還怎麼跑!

    “祕書,派人守着。”江曜景的眼神冷若冰霜,他的怒氣不是衝祕書,而是衝宋蘊蘊。

    祕書回答,“是。”

    祕書辦事很有效率,很快就派人把拖車團團圍住,大概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車子內的氧氣越來越少,車窗的玻璃上,覆上了一厚厚的水汽。

    宋蘊蘊摘了口罩,摘了帽子,還是喘不過來氣。

    她降下車窗。

    新鮮的空氣竄入。

    她纔像活過來一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江曜景也沒有出來看過她。

    好像把她給忘了。

    別墅裏,傳來吳媽做飯的香味。

    聞的她都餓了。

    她能忍受,但是她的孩子,不能餓着。

    行吧,她認慫。

    只能說,江曜景真是手眼通天。

    她下車。

    看守她的人,不准她下。

    “你們要幹什麼?”宋蘊蘊問。

    “我們負責看守你,你跑了,我們不好交代,所以,你不能下來。”看守的人說。

    宋蘊蘊,“……”

    難道她要在車上呆一輩子?

    “我要見江曜景。”

    她說。

    看守人的相互交流了意見,派了一個人去稟告祕書。

    祕書接到消息,立刻走到江曜景跟前,“江總,宋蘊蘊要見你。”

    江曜景緩緩的擡起眼眸,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認輸了?

    這麼快就認輸了?

    他反倒覺得沒趣了。

    他還以爲,這個女人多有骨氣呢。

    結果,不過如此!

    他站起身,“走出去看看。”

    祕書低頭跟着他身後。

    江曜景走到車旁。

    宋蘊蘊看到他,立刻賠着笑臉,“我尋思出去散散心,怎麼還驚動了你。”

    “你出去散心,還把家裏的屬於你的東西收拾乾淨,衣服也帶走,你散心,需要帶着很多衣服嗎?”江曜景諷刺的,說,“難道,你會尿褲子不成,需要隨時換?”

    &宋蘊蘊的嘴角抽了抽,真想說,你是男人嗎?這麼刻薄?不怕斷子絕孫?!

    但是她不敢說。

    只能忍氣吞聲。

    “你說笑了,我都是成年人了。”宋蘊蘊咬着後牙槽。

    極力忍耐,纔沒有罵出口!

    “我可以下來嗎?”她笑着。

    江曜景負手而立,不近人情的說,“不行,不是想要跑嗎?繼續跑!”

    宋蘊蘊,“……”

    這不會是要讓她在車裏呆一輩子吧?

    她緊緊攥地着方向盤,咬牙切齒。

    在心裏恨死江曜景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心狠手辣。

    一點情面都不留。

    她不爲自己,爲了腹中的孩子,她也得低聲下氣求原諒。

    況且她不太舒服。

    宋蘊蘊心口不一的說,“我錯了。”

    “錯哪裏了?”

    江曜景看出她的臉色不好,心思微動。

    面上卻沒有一絲情緒波瀾。

    冷靜好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我不該想要跑的。”她可憐巴巴的睜着明亮的眸子,“讓我下車吧。”

    江曜景念在她有認錯的態度,就暫且讓她下來。

    “跟我進來吧!祕書。這裏你處理了。”說完他轉身。

    祕書看了一眼宋蘊蘊,對那些人說道,“都撤了。”

    宋蘊蘊拖着疲憊的身體,跟着江曜景進屋。

    她走到屋子裏,先去洗手間。

    還洗了臉。

    跑不成,還被江曜景抓。

    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她還得想辦法面對。

    宋蘊蘊以爲江曜景一定會爲難自己,結果他什麼都沒說。

    她還好好的喫上一頓飯。

    她的心情一直惴惴的,按照江曜景的性格,應該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喫完飯,她就跑回屋子,準備休息一下,她太累了。

    剛躺倒牀上,門被推開了。

    她驚得坐起身。

    江曜景一步一步走近牀邊。

    宋蘊蘊下意識的想要躲。

    果然。

    江曜景會秋後算賬。

    江曜景快一步抓住了她的肩膀,下一秒,將人摁倒,他修長,骨戒分明的手指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瞳孔漆黑,醞釀了一場風暴,猛而烈!

    他表示的還不夠清楚嗎?

    他已經在試着,在她的面前,放下尊嚴去接受不純潔的她。

    而她卻還不願意。

    只想千方百計的從他身邊逃跑!?

    這讓他顯得掉價!

    又沒尊嚴!

    他竟然去討好一個,心裏只裝着別的男人的女人!

    他江曜景什麼時候,淪落到如此地步?

    “說說看,你要跑哪裏去?是去見你的相好?”

    宋蘊蘊被掐的呼吸困難,臉頰憋的通紅。

    她的手抓着身下的牀單。

    她心裏無比清楚。

    她想要生下腹中這個好不容易留住的孩子,她就必須離開江曜景。

    爲了她的孩子。

    她故作露骨說,“是,我要去找那個,在牀上,給過我快樂的男人……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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