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茶茶一時說的興起,將原長戚當時披馬甲的時候乾的一堆它所知的事都告訴了靳白妤。
譬如天盡樓名下的書坊不僅出了最暢銷的關於她的話本子,還是原長戚親自授意的——怪不得那幾天秋水安老來他們院子裏瞎晃悠,而每每這個時候原長戚就總是跟靳白妤格外親暱。
當時她還以爲是他敬業,幹一個馬甲就愛一個馬甲。
誰料——
這廝心裏想的全是賺錢!
哦,還是利用她來賺錢,甚至不惜利用他自己……
靳白妤嘴角抽了抽。
這事對她造成的影響當真不小。
下午她不小心眯過去一會兒,結果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夢裏都是在不斷回憶那些天的細節。
生怕自己當時演過頭!
當然,靳白妤也沒有直接相信茶茶的話。
她懷着最後一絲期冀,質疑道:“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些?難道系統還有收集修真界大事小事各種八卦事的功能?甚至能查探到其他人的隱祕”
若是真的,系統等於是又多了一個逆天的金手指。
要知道,天盡樓憑藉消息生意就能穩坐修真界第一樓,短短百年功夫積累的財富甚至超過許多宗門,這就充分的說明了掌握信息和旁人的隱祕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懷着一絲自己都說不清是希望還是不希望的心態,靳白妤聽見茶茶有些鬱悶地道:
“在修真界流傳的信息是可以收集的,不過隱祕這塊……咳咳,目前還沒這種功能。”
靳白妤略微鬆口氣:“沒有最好,你本來就已經夠八卦的了,我可不想以後聽你再議論更多人的八卦。”
她的處事原則也向來是管好自己。
茶茶卻被激起了莫名的鬥志,鬥志昂揚地道:“只是現在沒有,說不定以後我就能發展出來呢?就像你們人類說的,一切皆有可能!”
“……啊對對對,繼續保持。”靳白妤轉移話題,說到目前自己最關心的事上,“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很明顯啊!我看到了魔尊的筆名馬甲啊!”
靳白妤:“……”
靳白妤:“筆名?”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疑惑和不真實,但她又想起原長戚幹出來的這些事……
疑惑和不真實就變成了滿臉的麻木無語。
“對啊,咳咳,原著中曾經提到過一次,只是一筆帶過。這裏畢竟是書世界,修真界的書籍出本與現代社會也是有一點共同性的,就比如——都會在上面標明這本書的創作者與監製者和策劃和書社以及日期等等等等……”
“關於你的那些話本子在修真界都挺廣爲流傳的,我自然也有收集到,就注意到了上面的話本策劃正是魔尊的筆名。”
靳白妤沉默了足足十息,才儘量語氣平靜地問:“原長戚的筆名馬甲是什麼?”
茶茶:“流浪的月色。”
靳白妤:“……”
靳白妤:“…………”
她決定放過自己。
不然她怕晚上睡覺夢裏都是魔尊的馬甲在她耳邊唸經。
只可惜有時候現實總是事與願違,在她決定放棄這個話題,專心致志研究自己新獲得的修爲的時候,手腕上的花骨朵又突然燙了起來。
無論是從燙感和花開的速度來說,都是其他時候的數倍。
靳白妤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是魔尊的單人通訊,她只是懷着一種古怪的逃避心理,習慣性的拖延,暫時不想見到魔界那羣人。
誰料這個念頭剛在腦子裏打了個轉兒,她就感覺精神一晃。
這一次,並沒有那種熟悉的劇烈的洗衣機旋轉感。
她只感覺到一陣恍惚,再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了一片虛無的空間內。
之所以說虛無,是這裏四周什麼都沒有,彷彿一片安靜的、死寂的灰暗,人站在其中,只覺得周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又覺得似乎什麼都不存在。
而後,死寂之中,傳來一步又一步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昏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就像是憑空從虛無中衍化出來的似得,凝聚成形。
第一步,聲音傳出。
第二步,身形明晰。
第三步,第三步,靳白妤看到模糊的視野裏出現一個清晰又模糊的絕世美人。
美人頭髮散散地披着,墨發如黑色的綢緞一般,光澤誘人。
他身上只簡單地披着一間外袍,袍子的衣帶還沒繫好,看起來鬆鬆垮垮的。
可即便是這樣,他只端端站在那裏,依舊有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的美。
——唯一的遺憾就是他身上雖然明晰無比,那張活色生香的臉上在靳白妤眼中卻是朦朧又模糊,怎麼都看不清楚。
嘖,還不給我看?
我特麼早就把你看的乾乾淨淨了。
靳白妤如是在心中想着。
面上卻是連忙俯身,語氣既諂媚又恭維,彷彿一個恰到好處的夢女:“尊上,奴家日日夜夜翹首以盼尊上能私下召見我,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尊上,您召見我是有什麼事要做嗎?”
她湊近一步,語氣愈發甜膩:“無論什麼,只要是尊上想讓屬下做的,屬下都會全力辦到!您儘管吩咐就是了!”
疏離矜貴又慵懶的美人緩緩退了半步。
靳白妤連忙愈發親熱,拖長了腔調:“尊上……”
“閉嘴。”魔尊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
饒是隔着馬賽克,靳白妤都能想象到那張臉上露出的嫌棄表情。
他別開臉,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淡淡道:“本尊問你,你交來的彙報中確定字字屬實?”
——!
靳白妤心頭猛地一跳,聲音有些艱澀:“尊上明鑑,屬下對您真心一片,怎敢欺瞞尊上?!”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手心裏已經汗津津一片。
原長戚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變態到事無鉅細的去對比着查了??
……但是想想他乾的那些操作,這種事也不是他幹不出來的。
靳白妤一顆心提的越來越近。
就在她感覺有點頭暈目眩的時候,聽見原長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