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乾打死的就是蓉孃的兒子?那蓉娘看着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她的兒子纔多大?景乾怎麼會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小手?這其中有蹊蹺!

    “我若知景乾打死的就是蓉孃的兒子,我只會對她心存愧疚,怎麼可能再加害她?”這理由太牽強附會了……

    “你生性歹毒,又識藥懂毒,留在府裏不知還會害多少人,念在你也是官宦出身,本夫人也不將你送官,來人,送去鄉下莊子上,不得再回侯府。”侯夫人根本不打算聽默言解釋,下令道。

    “母親……”伊月蓉有點擔心:“大哥知道只怕……”

    “殺人償命,我已網開一面,他若要鬧,就送顧氏去順天府。”侯夫人邊說邊往外走,兩個婆子按住默言,侯夫人回頭道:“收拾她的東西,連夜送走。”

    春喜大急,攔住婆子,被其中一個甩了一耳光,動靜這麼大,自始至終沒見到桂媽媽,默言回頭見小玲兒躲在角落裏不知所措,小香兒去找秦承頌還沒來,真要去了莊子上,還不知會被怎麼磋磨。

    “夫人說得沒錯,殺人償命,我願去順天府。”默言扭不過兩個力大如牛的婆子,掙扎道。

    侯夫人冷笑:“去順天府把事情鬧大?我知你不在乎名聲,不然當年也不會與人私奔,可侯府在乎,把她嘴堵了,送走。”

    “夫人是有多不待見自己的親兒子?”默言掙扎着不讓婆子堵嘴,大聲道。

    全場一片靜默,侯夫人臉色由白轉青,一回手,重重甩默言一巴掌:“小賤、人,胡說什麼?”

    “當年,是我不懂事,單純,所以才犯下大錯,可這三年,我仔細回想,很多事情都經不得推敲,以前從未聽說老侯爺有外室,爲何偏偏在我與秦承頌訂婚後這個人突然冒了出來,還正好救了我,還主動要做我家上門女婿?在我逃婚之時,他又銷聲匿跡不知所蹤?還有,爲何身爲侯府嫡長子的秦承頌不是世子?”

    “住口!侯府的事,由不得你個賤妾來評論,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堵住她的嘴,拖出去。”侯夫人厲聲吼道。

    春喜衝過去與押着默言的婆子撕打,撓破了那婆子的臉,婆子一腳踹開她,默言趁機掙扎,大聲道:“夫人素有賢名,京城人人誇讚,先皇賜虞國夫人稱號,乃京城貴夫人中獨享一份,可夫人所作所爲真當得起這份尊榮嗎?”

    侯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虞媽媽親自拿帕子堵住默言的嘴,侯夫人道:“給我打,重責三十。”

    默言被拖到院子裏,春喜也被兩個婆子按住,嘴也堵了,只盼着小香兒能找到秦承頌。

    婆子把默言按在長條凳上,舉板子就打,那板子厚重得很,一板子下來,五臟六髒都象要震碎,痛得厲害。

    那邊春喜也被按住打,而小香兒影都沒出現,這樣打下去,自己死了還有可能穿回現代,就是連累了春喜,那丫頭真的很忠心,明知侯府是龍譚虎穴,真不該心軟帶她來的……

    “大爺來了。”遠遠的,聽見小香兒大聲喊,舉着板子的婆子遲疑了,伊月蓉細聲道:“大哥……不是出城了麼?”

    “賤婢,原來是你在搞鬼!”虞媽媽將躲在樹後的小香兒拎出來,推到侯夫人跟前:“是她在慌報軍情。”

    小香兒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擡:“夫……夫人,大爺很看重顧姨娘,她真要有個什麼……什麼好歹,怕是……怕是會動真怒。”m.

    “你是水清嫂家的二丫頭?你娘沒教你怎麼當奴才嗎?大爺是男人,夫人才是內宅的主子。”虞媽媽道。

    “可是……”小香兒還想說什麼,虞媽媽將她扯到一邊:“你當這蕪湖院的奴才只你一個是活的?還不趕緊退下!”

    一個蕪湖院上上下下十幾個奴才,這麼大動靜,不可能全都睡着了聽不見,只能說,他們都縮在屋裏不願出來,不蹚這趟渾水。

    小香兒滿臉愧久對默言道:“主子……奴婢……無能……”

    默言感激地搖頭,她盡力了,不怪她。

    婆子再次舉起板子,小香兒突然撲過去趴在默言身上護住:“夫人,別打了,別打了,爺……與姨娘同房了。”

    侯夫人怔了怔,伊月蓉臉色劇變,執帕子的手輕顫,扶額道:“母親,兒媳……胸悶頭暈……”

    &nnbsp;侯夫人拍拍伊月蓉的手道:“你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夫人,郡主若得知定會不痛快,未得嫡子先有庶子傳出去也有損侯府名聲。”虞媽媽道。

    “男歡女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顧氏是大哥的妾,有名有份,同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虞媽媽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與郡主的婚期又還未確定,若先有了庶子,皇后娘娘只怕都會不高興。”伊月蓉小聲道。

    “接着打!”

    侯夫人咬牙下令,打死了就沒命懷孕生子了。

    “不能打了,母親,這麼多年,大哥後院確實收過幾房妾室,可對哪個上心過?難得顧氏能得他的青眼,正在熱勁頭上,真打死了,回來不知會如何鬧,犯不着爲她影響您和大哥的母子感情,不如就灌避子湯吧。”伊月蓉道。

    “好,那就依你,灌避子湯。”侯夫人握了握伊月蓉的手,語氣柔和:“你懷着身孕,莫要多思多慮,放開心懷,孩子才能健康成長。”

    秦承贊並非侯夫人親生,而是自二房過繼來的,侯府嫡長子健在,卻讓繼子繼承世子之位,本就不合禮法,若嫡子再有了子嗣……

    “兒媳是……見不得血。”剛纔一陣心虛氣短,冷汗涔涔,侯夫人的話並未讓她心安,伊月蓉扯了扯嘴角,用帕子拭着汗道。

    “那你回吧。”侯夫人柔聲道:“這種事情,你別摻和的好,免得承頌心生嫌隙。”

    伊月蓉由丫環扶着離開,剛走幾步又回道:“母親,兒媳昨兒個從二太太處得了紅花,一會兒送過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