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主角顧默言謝錦華 >第24章老實呆着
    “回去。”默言正要上前行禮,秦承頌轉身道。

    默言只好跟上。

    “你以後就呆在蕪湖院,不許亂跑。”某人大長腿走路如風,默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然而他突然轉身對她低吼,默言差點撞上,驚愕地瞪大眼睛。

    她有些微喘,氣息不勻,雙頰泛紅如染上煙霞,眼睛清亮如水,乾淨澄澈如懵懂小獸,帶着些許委屈和困惑,就象一縷清涼的風緩緩吹過,秦承頌滿腹的火氣頓時消散不少,斜她一眼,轉身就走。

    這個人……莫明其妙,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看他走得快,默言早上出門只吃了點粥墊巴,在趙媽媽處又喝了一肚子茶,這會子肚子空得慌,索性懶得追,慢悠悠在後面跟着,沒多久就拉開一大截。

    “你……”某人想起什麼正要問,卻不見了人,回頭就見她正摘了片竹葉在那瞧,根本沒跟上來。

    “你!”火氣一下又躥了上來,幾步回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顧默言,你沒學過女戒嗎?你娘沒教過從嫁從夫,要以夫爲天嗎?”166小說

    他手勁好大,胳膊生痛不說,幹嘛要提她孃親?

    父母是默言心中的最深的痛。

    她用力推開他,大吼:“我娘死了!”

    然後掩住快要流淚的眼跑了。

    秦承頌愣住,剛纔的話重了嗎?她好象哭了!

    女子出嫁從夫以夫爲天,不是天經地義嗎?她在氣什麼?

    原是叫她去主院的,她這一氣直接回了青竹院,在岔路口,秦承頌片刻也沒猶豫,直接去了青竹院,哪知她把自己關在臥室裏。

    見他氣勢洶洶,小香兒急了,忙去叫門:“姨娘,爺來了。”

    默言開門出來,伸手:“納妾文書!”

    “什麼?”秦承頌正要訓她,怔住。

    “一無納妾文書,二文媒憑,談什麼出嫁從夫以夫爲天?你與我,不過是無媒苟合,隨時可以一拍兩散。”

    “無媒苟合一拍兩散?”秦承頌霍地站起來,捏住默言的下巴,雙眸噴火:“你……自甘下賤,別帶上本都撫!”

    “你若不逼迫,我堂堂顧家嫡女,如何會自貶與你爲妾?秦承頌,當初我是做錯,可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爹孃死了,家散了,做了三年寄人蘺下的喪家之犬,這些,還不夠你發泄悔婚失顏之恨嗎?你堂堂五尺男兒,爲何非要與我這個落魄的小女子計較?”

    默言豁出去了,她不想再忍,不過就是一死麼?這條命反正已經死過一次。現在活一天都是賺的,可活就要活得有尊嚴有意思,不能這樣窩囊。

    秦承頌氣得鬚髮皆張,周身散發着凌人的氣勢,眯眼盯着默言一言不發,默言存了心激怒她,是打是罵她都有心裏準備,大不了一死嘛。

    可他就這樣陰森森盯着她,讓她有股毛骨聳然之感,簡直就是精神凌遲,終於後知後覺害怕起來,縮着脖子一寸一寸往後挪,想要逃離。

    卻被秦承頌一把捏住了後頸子拉近,高挺的鼻尖差點碰到她的了:“怕了?顧二姑娘不是很本事嗎?剛纔還氣勢洶洶,就認慫了?”

    這傢伙的睫毛竟然很好看,長而直,眼角微微上挑,如同畫過眼線,以前沒細看,只覺他太過相貌堂堂,五官不夠精緻,如今離得近纔看清,這眉眼着實英挺,氣宇軒昂。

    “二姑娘年紀不大,記性卻差得很。”剛纔還滿臉怯懼,此時眼中卻有星星,神彩熠熠,秦承頌怔了怔,手鬆了些,語氣還是冷硬。

    “什……什麼?”他直起身,臉離得遠了些,默言郝然,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對着秦承頌發花癡,心虛地移開目光。

    “媒憑!”

    默言怔住:“什麼媒憑?你要給我媒憑?”

    秦承頌狠狠瞪她一眼,轉身坐下,小香兒忙奉上茗茶,秦承頌端過茶,眼睛卻盯着默言。

    默言很委屈:“爺昨晚一夜未歸,一回來就發脾氣,妾做錯了何事,爺可以說啊。”

    “以後不得再管蕪湖院以外的事。”秦承頌道。

    是怪她查了賬?

    “夫人之命,妾不敢不從。”默言更委屈了,她也不想管侯府的閒事啊。

    “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不能指使你。”秦承頌道。

    可他經常不在府裏,侯夫人要搓磨她,她能有什麼辦法?

    “爺,該出,該出發了。”長順過來稟道。

    纔回來又出去?

    侯夫人還等着她稟報結果呢。

    “我後日纔回來,這兩日不用去梧桐院請安了。”又對小香兒道:“你跟夫人說,姨娘得了風寒,不宜出門。”

    可這是什麼啊?

    眼看他出了正堂,默言追上前:“可是爲何?我要長久在府裏住下去,不可能不聽夫人之令啊。”

    “若是旁的,你順從她也沒什麼,查賬理事就不行。”長順拿來劍,正幫他系往腰間,他回頭道。

    “爺是覺得,我不配查賬理事?”默言又來了氣。

    “誰敢說你不配?顧姨娘一進府就把秋管事給弄走了,今日查採買肯定又查出不少漏洞吧?”

    他竟然全都知悉,自己在府裏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稟報嗎?

    “兇什麼兇,我又沒冤枉他們。”默言下意識絞着衣角,也不知自己在心虛什麼。

    “你當全世界就你聰明,就你能看出這個府裏快爛透了?”秦承頌滿是嘲諷。

    默言愣住,是啊,侯夫人多精明一人兒,這些個管事沒一個乾淨的,她當家理事這麼久了,能看不出?秦承頌既然這麼說,更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爲什麼?”真的不明白,這是他的家啊。

    “爲什麼?”秦承頌咬着後牙槽冷笑:“你難道沒聽說,是我在供養這個家嗎?”

    “你的錢不是錢嗎?”默言頓時感覺憤然:“她不是你親孃嗎?”

    “爺,天色不早,再不動身就趕不到最近的驛站了。”長順在催促。

    中途要住驛站,他要去很遠嗎?

    秦承頌一條腿跨出門,默言一伸手,只來得及揪住他拂動的衣袖:“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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