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頌俊眸微眯,冷笑:“顧默言,你是真的很想離開侯府嗎?”大風小說
默言擡頭望着他。
“好,我成全你。”秦承頌冷冷道:“只是,你別後悔。”
說完,摔門而去。
春喜衝進來拉默言下牀:“姑娘這是鬧哪樣?怎麼又惹爺發火。”
默言一陣愣神,腦袋昏沉沉的,難受,很困:“別鬧,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然後掙脫春喜的手,被子一蒙,呼呼大睡。
秦承頌怒氣衝衝到了書房,長福正蹲在角落裏逗小野貓,也不知哪隻野貓生了一窩崽子在府裏,長福捉了只花狸回來,天天小魚小蝦地喂着,小貓兒還真認他爲主,到飯點了就過來蹭他褲管求摸摸求投喂。
秦承頌怦地一聲摔上門,貓兒嚇得一躥,跑了,小魚乾都沒喫。
長順追過來,長福忙問:“爺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跟顧娘子吵架了。”長順也很無奈,爺從未對一個女人上心過,只對顧娘子,可這位,就沒怎麼把爺放眼裏,還真是,不知死活。
“不是特地買了四大娘家的羊肉湯鍋麼?還以爲爺今晚能圓房呢,怎麼又氣回來了?”長福也不解啊,活到二十歲,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拉過,哪懂女人心,可爺也是,自個兒的小妾,管她如何想的,直接霸王那什麼不行麼?
“老爹說,女人呀,只有要了她的身子,她纔會死心踏地跟你。”長福故意大聲道。
“你少添亂吧,爺又不是沒宿在青竹院過,連元帕都交給夫人了,顧娘子同旁人不一樣,天生反骨吧。”長順替自家主子憤憤不平。
“你知道啥?我聽青竹院的小丫頭說,顧娘子臂上有守宮吵,還在吶。”長福道。
長順臉都黑了:“豈有此理!我找她去。”
長福一把拉住他:“哥,你瘋了?這種事怎麼能講理?你算了吧,她一不高興,爺又難受,唉,你說咱們爺,千軍萬馬都敢闖的一人,怎麼就搞不定一個女人呢?”
長福也嘆氣。
“你說顧娘子是怎麼想的?咱們爺多英武神勇啊,能嫁爺這樣的偉男子,是多少姑娘家的夢想,爲啥她就不中意爺呢?”
長順搖頭,他也沒經驗,照樣沒拉過姑娘的小手。
“我有辦法。”長福說完跟花狸貓一樣躥了出去。
春喜正在燈下納鞋墊,窗突然開了,長福跳了進來,捂住正要大叫的春喜的嘴:“我有事問你,出來一下。”
春喜看清是長福,瞪他一眼道:“好沒規矩,男女授數不清不知道嗎?”
“你上回不是想要只貓麼?你來,我抓給你。”長福也覺得自己太冒失了,陪着笑道。
青竹院有老鼠,上回還差點咬了小玲兒耳朵。
春喜聞言走了出來,長福拽着她就跑,一路到了書房外。
“這就是你的辦法?”長順瞪自家兄弟。
長福不理他,將春喜拉進穿堂,給她抓了把芝麻酥:“喫。”
“你家顧娘子是不是另有心上人?”長福問道。
春喜大驚,頭搖得象波浪鼓:“怎麼可能?姑娘打小就未與人有過私情,那次逃婚也不是喜歡秦三爺,只是害怕大爺的名聲,現在進了侯府,更與秦三爺離得遠遠的,生怕引人誤會,長福哥,我家姑娘過得真的很艱難,成日介跟踩在刀尖上一樣,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拿住抽打,旁人嚼舌根子就算了,你可千萬別跟着亂說,會害死人的。”
長福看了眼屋裏,又問:“那她……現在還怕我家大爺?”
春喜噗呲一笑:“我家姑娘啊,是個怪人,你看她好象膽子小,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嚇得跟小兔子一樣,其實啊,比一般人都大膽,你看她幾時在爺跟前喫虧過?”
長福心想,正是如此,自家爺沙場殺敵於千百人中取敵將首級眼睛都不帶眨的,偏生被個小姑娘給拿捏住,常常氣得獨自跳腳,第二天還上趕着往她跟前湊。
“那她是不喜歡爺嗎?”長順也忍不住問道。
春喜搖頭,幽幽嘆了口氣:“姑娘哪裏是不喜歡啊,她是醋了。”
&nnbsp;“醋了?是什麼意思?”長福不懂。
“就是喫醋的意思。”長順把自家兄弟拍開:“可爺不是取消了與長寧郡主的婚事了麼?”
“你們不知道,今兒姑娘的嬸孃顧二太太來了,與侯夫人換了庚貼,又是皇后娘娘保的媒,爺要娶顧家四姑娘,也就是姑娘的堂妹爲正妻,姑娘難受呢。”
門咣地一聲打開:“誰說我要娶顧四姑娘了?”
三人嚇了一跳,就見秦承頌一陣風往青竹院去。
秦承頌衝進屋裏,卻見某個小女子正矇頭大睡,一把扯下被子,將人抱起。
默言凍得打了個哆索,眼睛都沒睜開,大罵:“誰啊,神經病!”
秦承頌將被子一抖,將她裹了個嚴實:“顧默言,你看清楚,我是誰?”
默言被他吼醒,睜着迷濛的大眼,一臉茫然。
“顧默言,你聽清楚,我不娶顧四姑娘。”
默言皺眉,歪頭努力思考。
“不許睡。”他丟了自尊過來跟她解釋,她卻根本不當一回事,秦大人很鬱竹,雙手拍默言的臉,要打醒她。
默言不滿地躲避,雙臂被他緊裹在被子裏,沒法反抗,瞅準機會一口咬下。
“你屬狗的麼?”秦承松喫痛,這丫頭第二次咬他了。
這一次默言卻很快鬆了口,擡眸怔怔地望着他:“你……剛纔說什麼?”
“我不娶顧四姑娘。”秦承頌的心火頓時澆滅不少,許諾似的又說了一遍。
“哦!”默又往後一仰,又要睡。
“哦是什麼意思?”不是說醋了嗎?就這種反應?
“不娶顧四,還有王四李四趙四,妾知道了,爺,安歇了吧,明兒還要早起給夫人請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