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侯夫人親自接您回府的嗎?還有三公子認祖歸宗的事,也是夫人作的主?”
越夫人點頭道:“是的,其實這些年,我與她一直有走動,自侯爺過世後,我們的關係就緩和了,不過,我對她一直有誤會,她曾提過讓我回府,我不願意,不想屈居她之下,我情願做個外室,也不願意當侯府的妾。”
“對啊,您之前還說,侯夫人有心上人,對侯爺並無感情,可趙媽媽卻說夫人與侯爺是有感情的。”默言道。
越夫人臉色有點難看,冷冷道:“沒感情能生下一兒一女?”
默言正要再問,越夫人道:“既然她沒什麼大礙,那我先回去了。”
知言不知她爲何突然生氣了,扯了扯默言的衣袖,小聲道:“姐……”
默言拍拍她的手:“無事,對了,我見過蕭二老爺,他已經四十七了,但看起來還蠻年輕的,又官至兵部侍郎……”
“姐,比咱爹年紀還大兩歲,你覺得好麼?”知言嗔道。
“不好,所以,你要不要親自同他說?”默言問。
“親自退親?可祖父和母親怎麼辦?他們不會同意的。”
“明日文定,你姐夫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也不知還記得麼?我本不想與顧家再有牽扯……”
“姐還是會請祖父祖母和我娘來麼?”知言大喜。
“下貼子吧,他們肯定就好,不肯來,就算了。”默言道。
“姐,會給你添麻煩的對嗎?”
確實,但總不能眼睜睜看着知言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三十歲的男人吧,她可是顧家嫡女,憑什麼給比爹還大兩歲的人當填房?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又不是過家家,過得好就過,過不好隨隨便便拆夥?
“麻煩會有,但比起你的終身幸福來,算不得什麼,就算是讓我給祖母和你娘低頭認錯都行。”
知言眼眶發紅:“二姐姐,你對我真好,不象大姐姐她……”
默言也對謹言的行爲不滿又困惑:“明天同我一道去一趟陳國公府吧。”
知言猶豫:“我不想去,不想見她。”
“你可以當面問清楚。”默言道。
正說着話,秦承頌回來了,默言難得賢惠,親自沏了清火的涼茶給他:“你辛苦了。”
秦承頌笑道:“娘子辛苦,對了,我讓長福請了四個繡娘回來,布也送了十幾匹回來,你挑一挑,看想要什麼衣裳,一併讓她們全做了。”
“府裏不是有繡娘嗎……”
“這是給你私人用的,給你繡嫁妝的。”秦承頌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道。
默言老臉一紅,嗔道:“知言還在呢,你……”
知言掩嘴偷笑:“我不在,姐夫你繼續,我去表姑娘房裏。”
秦承頌愣住:“她與明秀和好了?”
“知言本就是個不計較的,性子溫和,事情都過去了,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秦承頌點頭道:“知言是個好姑娘。”
“那你這個做姐夫的可有法子幫她推了蕭家的婚事?”默言趁機道。
“我去求貴妃能成麼?”默言道。
“不能,蕭二老爺一直是蕭家的心病,爲着他不肯繼弦這件事,太傅很傷老筋,太夫人更是天天催,好不容易他鬆了口,貴妃定然不會同意。”秦承頌道。
“對了,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蕭家真的參與了黃文斌的案子嗎?”默言問道。
“可以說參與了,也可以說沒有。”秦承頌道。
“什麼意思?那幾個蕭家的護衛,難道真聽黃文斌的?他們喫的可是蕭家的飯。”默言道。
“參與殺人的幾名護衛確實是屬於蕭家,但他們真正的主子是黃文斌,黃尚書早料到會出事,所以將這幾名忠心的護衛提前派出去,保護遠在晉地的黃文斌,黃家出事之後,黃文斌入了教坊司,那幾個護衛就沒了蹤跡,現在才知,他們有的投靠了蕭家,有的則另投別的官員,孫家就有一個,孫小姐的丫環雖然被控制了心神,但她一個人想要藥倒全府上下,沒人相助是很難辦到的。”
“原來如此來如此,看來,黃文斌很早就在布這個局了,只是,對於現在結局,他是否滿意?皇上好象並沒有爲黃家平冤昭雪。”默言道。
“只是時間問題,皇上也要顧及太子的面子,祈家若垮了,太子也危險,皇上仍沒下定決心廢掉太子。”秦承頌道。
“對了,你可有法子證明親父子關係?”秦承頌問。
“要很明確的證明嗎?”默言問。
“不能有關點作假的那種。”秦承頌道。
“給誰做?”
“小豆兒。”
默言大駭:“找到他的生父了?”
“只是懷疑,但八九不離十。”
“是誰?”
“現在還不能說。”
默言白他一眼,去了後堂,秦承頌把人拉回來,擁在懷裏:“生氣了?”
“夫人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默言道。
秦承頌臉一沉:“她不是一直病着麼?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是大夫,還有你,大婚在即,能不能多用點心思在咱們的婚禮上?貼子可有發?你就沒有想要請的人嗎?”
“她是你娘,便是有千般不是,血緣總不會錯。”默言勸道。大風小說
“我又沒求她生我?”秦承頌道。
好吧,這個人開始不講道理了。
這對母子結怨太深,一時半會兒難以化解,默言對侯夫人的很多行爲也不能理解,何況有童年創傷的秦承頌,在侯夫人身邊長大的是他,受侯夫人虐等冷落的也是他,別人無權要求他原諒。
“是蕭二老爺。”默言道。
這話題轉得既快又生硬,秦承頌瞪她:“你個小腦袋瓜成天都在想些什麼?怎麼想到的?”
“趙媽媽說,夫人其實對侯爺是有感情的。”默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