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秀點頭:“對,的確從小就是如此。”
“看吧,沒騙娘娘吧。”寧陽很得意,過去的程明秀處處巴結討好自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甚至踹她兩腳還得陪笑臉,如今的程明秀,沒了魯公國府支撐,如一片飄零的柳絮,無根無着,更不敢得罪自己。
“可我卻想換總玩法。”程明秀輕聲說完,反手一巴掌打回去。
寧陽懵了,瞪大眼睛半晌沒回神。
“你們這些小姑娘也真是,沒事就愛動個手,一點也不淑女,不過,你們覺得好就是了,本宮呀,可不敢管。”榮妃感嘆道。
寧陽一口氣就堵在喉嚨眼,上不得下不得,簡直要窒息,程明秀竟然敢當衆甩自己耳光,反天了。
榮妃的話更讓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強忍怒氣:“好,這個玩法本郡主喜歡,明秀,以後我會好好陪你玩的。”
濃濃的威脅。
程明秀無所謂的攤手:“好啊,最近疏於練習,正好。”
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拳頭,骨胳咯吱作響。
寧陽的臉越發暗沉,一扭頭,就顧默言正坐在小凳上燒紙錢,慢慢踱過去,抓起一撂紙錢往盆裏扔,濺起煙塵亂飛,默言被噴了一臉,回頭見是她,沒說話,繼續燒錢。
“顧默言,你多少錢月銀僱的程明秀?把人讓給本郡主,我出兩倍。”寧陽道。
“五十兩。”默言道。
程明秀其實只有十兩銀子一月,那是默言私房錢裏出的,並未走公賬,所以,究竟一月是多少,只有二人自己知道,旁人不知,自然可由得默言胡說。
“五十兩?就她?值當嗎?你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寧陽惱火道。
“當然不是,賺錢很辛苦的,郡主大人,我出一次診,有時才二兩銀子。”默言一本正經道。
“切,你要銀子,秦承頌不給嗎?他還能短了你的用度?”寧陽不屑道。
“自然是會給的,只是他給的錢是要養家用的,明秀是我的朋友,我自個出錢請她保護,陪伴,當然得自己出錢。”
寧陽翻了個白眼:“好吧,那你讓還是不讓?”
“郡主要出一百兩月銀請明秀?”默言喫驚道。
“是啊。”寧陽咬牙切齒,回頭瞪了程明秀一眼:“沒辦法,誰讓本郡主最喜歡她這個發小呢?”
“明秀,一百兩銀子月銀,你要去嗎?”默言問道。
“你想我去嗎?”
程明秀緊張地問,她在侯府的身份很尷尬,說是親戚,可真正與侯府親的是魯國公夫人,她的娘是妾室,而且早死了,說起來,沒有半點血緣,而且,如今她已經被趕出魯國公府,與侯府更無瓜葛,若不是顧默言仁慈,她不知如何還能呆下去。大風小說
如果顧默言不要她了,那她就只能流浪天涯。
默言道:“我沒郡主富裕,給不了你一百兩銀子月銀。”
程明秀的臉刷白,乾笑道:“好啊,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寧陽很得意,拍了拍顧默言的肩膀:“我也是在幫你,她在你這裏不尷不尬,不能當丫環使,還白喫飯,減輕負擔了。”
門外的程明秀頓住,眼眶發紅。
“明秀,你那點東西有什麼好收拾的,都扔了吧,反正也不值幾個錢,到了郡主府,全給你買新的。”寧陽大聲道。
程明秀轉身:“誰說我要去郡主府了?”
寧陽喫驚道:“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了,要去收拾東西嗎?”
“我收拾東西走,但並不去郡主府。”程明秀道。
“呃,那你要去哪兒?回魯國公府嗎?別逗了,你那大娘不生吃了你纔怪,你爹也不認你,你是程家的恥辱,忘了嗎?”寧陽道。
打人不打傷處,罵人不罵痛處,寧陽這話太刻薄傷人了。
“她收拾東西是要跟我回去。”顧默言起身道。
“回去?回哪兒?”寧陽問。
“我的家啊,城北的雲康坊,楊樹街。”顧默言道。
“你什麼時候在楊樹街有宅子了?阿頌給你買的?”寧陽問道。
“我爹留給我的。明秀,這幾日就麻煩你幫着收拾,等過完年,咱們兩就住過去。”顧默言道。言道。
“你不是……”程明秀愕然,還以爲,顧明秀真嫌自己喫乾飯,想甩包袱了。
“對了,你有空的話,幫我買兩個妥當點的婆子,幫着先收拾收拾屋子。”默言道。
程明秀紅着眼點頭:“好,那我先過去了。”
寧陽怒火中燒:“你耍我?”
“郡主說什麼話?您可是千金之體,誰敢耍您啊。”默言說得很客氣。
“你剛明明同意把程明秀讓給我了。”
“沒有,我沒有。”默言堅定地否定。
“怎麼沒有,你還問我能不能出一百兩月銀。”
“是啊,我只是問你能不能出,又沒讓你能也我就讓?反正我以後還是隻出五十兩。”
“你……”寧陽氣得轉身就走:“好,顧默言,你厲害。”
默言拍拍衣襟:“嗯,我也這麼覺得。”
寧陽突然湊近道:“熱孝是不能成親的,顧默言,你的侯府大奶奶的路,還很長,別以爲皇上賜婚了就板上釘釘,等着瞧。”
“就算不是板上釘釘,也輪不到你。”默言道。
寧陽一甩袖,怒衝衝而去。
榮妃拉過默言:“她在你耳邊嘀咕什麼?”
“沒什麼。”
“以後少與她來往,她最是會裝,你別看她象是很暴燥易怒,其實城府極深,知道嗎?她其實不是果郡王的嫡女。”
默言訝然:“不是嫡女?可她是郡主啊。”
“她生母是果郡王妃跟前的侍女,後來做了通房,與果郡王府幾乎同時懷孕,頂多一個月上下的樣子,二人生下的都是女兒,王妃先生,大一個月,難得的是,兩個女兒都象父親,長得很象,若不是有一個月差別,有時還真難分辨出來誰是誰。”
“可果郡王不是隻有一個女兒麼?嫡長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