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主角顧默言謝錦華 >第257章有舊識?
    “你能治嗎?”青年激動地問道。

    “根治有點難,但可以用藥物控制,你這妹妹是自小便有這個病嗎?”

    “不是,六歲時才起的。”青年道。

    不是先天的,如果是後天發的病,可能腦殼裏長了東西。

    “那快給她用藥啊。”青年看了眼躺在牀是精疲力盡快要虛脫了的少女,心疼道。

    默言翻了個白眼:“你會在逃亡時帶着無關緊要的藥?”

    “什麼無關緊要?”青年大怒。

    “我又沒羊癲瘋。”默言無語。

    好象有道理,青年雖然惱怒,卻也不好再發作,旋即又瞪大眼睛:“也就是說,你是有藥的對吧,寫方子,我去抓藥。”

    “我自制的,寫了方子你也做不出來。”

    “那你寫方子,需要什麼,我去買,你做!”

    做這種藥是很費時間的,還需要很多器具,這裏根本不沒這個條件,可默言沒說,擔心一說了,這傢伙真的一一都動置辦來,要把她留在這裏製藥,那就麻煩了。

    “我的藥就在黑湖城裏,你可以隨我去拿。”默言道。

    青年明顯不相信,冷笑:“放了你?不可能。”

    “爲何?你不治你妹妹了?”默言問。

    “當然要治,正是因爲要給她治病,纔要留下你,只拿一次藥,和將一個能製藥的郎中留在山塞裏,哪個更好?你當我傻嗎?”

    “我也可以不治。”默言擺爛:“把我留在這山塞裏,還不如讓我死,你殺了我好了。”

    青年愣住:“你威脅我?”說着掐住默言的脖子。

    “阿哥……”牀上的少女細弱地喚了一聲。

    青年立即衝過去,柔聲道:“阿蝶,你怎麼樣?餓不餓?阿哥讓人給你盛粥喝。”

    “阿哥,你別爲難姐姐。”

    青年回頭看了默言一眼:“你別管,阿哥自有分寸。”

    默言過去給少女探脈問道:“你好些了嗎?”

    少女眼睛很大,黑黝黝的,也有一頭自然捲頭髮,烏黑髮亮,皮膚稍黑,嘴角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神情怯怯的,似是怕生。

    強忍着纔沒縮回自己的手,任由默言握着。

    “好些了。”

    默言拿出瓶藥丸:“你有點腎陽虛,所以常出虛汗,營養也不良,你的病跟你的體質有關,如果身體強健一些,發病的次數也會減少。”

    她說得太多,少女懵懂地看着她。

    青年臉露愧色:”是哥哥不好,哥哥沒本事……“

    一會子有嘍羅端了粥來,默言一看,竟是清湯寡水,裏面飄着幾片菜葉,有粒也是能數得清的那種。

    難怪她營養不良。

    “災荒之年,沒餓死已經是萬幸了。”青年悻悻道。

    外面的慘狀歷歷在目,天災已經讓百姓遭殃了,偏還有人禍,一路上,她遇到不少富豪屯積居奇提高糧價,或者參假以次充好坑害百姓的事,更有官商勾結髮國難財的。

    每到一處看見了,都用小本本記下來,她沒時間也沒能力管,但可以等到了地方,讓有權力的人去管。

    “你們是黑湖城的人嗎?”默言見那少女胸半掛着一個小巧的黑色木質掛飾,上頭有個福字。

    “城郊的。”青年道:“我家原也有地有房,洪災一來,全沒了。”

    默言愣住:“黑湖城郊因地勢的原因,並未遭災,你家的田在低窪處嗎?”黑湖城毗連青龍山,所以地勢高,周圍的良田都還算好,並沒受太大影響,而這裏的災民大多從附近縣逃難而來的,所以路上有很多難民,有的沒能進城就死了。166小說

    青年攥緊拳頭,臉色陰沉:“是被狗官給搶走了。”

    默言驚道:“被狗官?哪個狗官?”

    “姓俞的節度使。”青年憤然:“他以修築龍王廟的名義說是徵地,其實就是明搶。”

    默言瞪大眼睛:“修龍王廟?多大的廟?你家有多少地?”

    “二十畝,龍王廟佔地三千百多畝,正好就建在我家祖田處。”青年道。

    “大災之年,爲何要勞民傷財建那麼大的龍王畝?”默言很不解。

    “說是請占星師卜過一卦,算出今年定有洪災,又說這,又說這麼多年,黑怒湖沒一座像樣的龍王廟,缺少供奉,龍王大怒,要懲罰整個黑怒湖區的百姓,必須建一座最大的廟宇,還要給龍王塑金身,供童男童女,以息龍王之怒。”

    “可節度使不是死了嗎?”默言問。

    “是啊,被黑怒湖的百姓打死的。”青年一臉憤恨:“他不止建了龍王廟,還徵用民夫,搶奪民宅,我家不止地沒了,房子也沒了,結果廟建了,洪水還是來了,整個默湖城成了人間地獄,什麼龍王金身,只是個泥塑的鍍了銅水,造的假,狗官就是個騙子,還貪,不打死他打死誰?”

    可給朝庭的奏報卻不是這樣的。

    “你們多少人打的?”

    “不知道,該有幾百人吧,衝進節度使府,把人活活打死的。”

    “你也去了?”

    “去了,爲何不去?”青年義憤填膺。

    這事透着古怪,堂堂節度使,掌管一地的軍政,手上不止有政還有軍事調度權,幾百人衝進節度使府?怎麼可能,沒有府兵攔着?

    這幾百人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再兇悍,與拿着兵器的專業府兵比起來,怎麼可能衝得進府,還能把最大的長官打死?

    “你從京城來?”青年問。

    默言點頭:“不錯,我是大夫,這裏有瘟疫,我是來治病救人的。”默言道。

    青年大喜:“你會治瘟疫?我這裏有個人,病得很嚴重。”說罷,他拽着默言就走,默言差點摔倒:“你放開,我自己走。”

    少女:“阿哥……”

    青年這才鬆開手,難得露出不自在的表情:“我太着急了。”

    一間孤零零的石屋裏,外面守着的人蒙着面巾,青年指着門口:“就在裏面,他不讓我進去,說是怕傳染。”

    默言戴上自制的口罩和手套,儘量做好防護,然後走了進去,屋裏微弱的燈光,只一面有窗,窗還是被封死的。空氣沉悶中透着股藥味,久未有人居住過的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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