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與一名護衛留下來,其餘人都去找人了。
默言坐在縣衙後院的屋子裏,阿龍道:“敢問夫人的相公是什麼品級的官員?”
默言愣住:“你沒問長順?”
“他只說是欽差大人。”
“那不是欽差。”
“那……可否讓小的跟隨大人當個護衛?”說這話時,他有點侷促,這個想法應該早在知道默言與長順的關係時就有了,也不奇怪。
“這個我不能做主,得等我家大人來了才知道。”
阿龍聞言也不生氣,就蹲在門檻上守着。
好在縣衙後院還有女眷,默言討了熱水,給自己稍作清潔,換了乾淨衣服,上了藥,等。
等了半個時辰,天黑了,有衙疫回了,證實默言的身份,讓縣衙安置默言休息。
默言與阿龍幾個難得喫碗乾飯,得知洪峯可能今夜就要過來,縣令縣丞都守在大壩上,秦承頌帶着長順趕了回來,默言太累,早爬上了牀,頭一沾枕就睡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有臉上有東西,想睜眼,眼皮卻象被膠水粘住,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
昏暗的燈光下,秦承頌略顯清瘦的臉映入眼簾,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滿是關切,默言怔了怔,一掀被子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腰瘦了一圈,不過,還是很強壯堅韌……
眼圈一熱,酸子酸酸的很想哭。
秦承頌抱緊懷裏的人,天知道他有多想,有多想,不分開還好,沒覺得,時間越久越想,就象有快磨砂鐵不停在磨他的心,時時磨,日日磨,越是夜深人表越磨得痛,皮肉去了好幾層,再見不着,會磨變成小籠包大小。
她一來,風乾的心有了滋潤,浸滿了她的味道,又長了回來,勃勃亂跳。
鼻間是她常用的髮油味道,淡淡的清香,溫軟嬌小的身子,又瘦了,腰只有他一掌厚了,這麼遠的路,她一個小女人,怎麼有膽子,怎麼有膽子來的。
“默言,默言。”秦承頌喃喃呼着,捧住懷裏人的臉,附身吻住。
默言的心怦怦直跳,又不是未經過世事的小女孩兒,只是分開兩個月而已,卻象是分開了一個世紀,久別重逢,所有的矜持與顧慮統統拋去腦後,他吻,她激動的迴應,身子懷他懷裏擠,想把自己嵌入他的身體,成爲他的一部份,這樣,他去哪兒,再也不能扔下她了。
默言有點低燒,而秦承頌也帶着傷,他原本只是想親一親聊慰相思,哪知她象一團火,在撩撥他青壯熱血的身體,衝擊着他本就薄弱的理智。
“默言……”他殘存的理智想要推開,擔心她的身體,可她不幹,他稍要退,她用力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迎上,一隻小手還可惡的鑽入了衣襟,輕輕撫摸着他滿是疤痕的肌膚。
體內象是有妖獸被喚醒,原怒的,熱烈的。
“默言……”他聲音低啞,俊眸赤紅,體內的激情象壓迎着的岩漿,就要噴涌而出。
默言往後一倒,帶得他一起倒下,他略支起身,在她止方定住:“你……”這個時候還在剋制,徵求她的意見。
管他什麼禮不禮數,她喜歡,她愛這個男人,他要這個男人,就夠了。
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對。
可那又如何?天塌下來又如何?哪怕之後被洪水沖走,她也要定了他。
激情過後,默言汗漿如雨,還在喘息,某人不初嘗情事,難以饜足,大手上下亂動,外頭長順稟道:“爺,洪峯已過。”
秦承頌更無顧忌,輕笑出聲,默言求饒:“痛——”
秦承頌愣住,小心翼翼:“痛嗎……我……我那個……”
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象個毛頭小夥子,不知節制,又不得法,若不是默言暗暗引導,他還真是……非讓她唱血染的風采不可。
“你以前沒有過嗎?”
“沒有……”
“滿院子的妾室通房,怎麼可能……”
“真沒有。”他臉都紅了,直起身來要發誓,默言把人扯回被子:“確實沒有。”
她用的肯定句,若真有,也不至於傷到她。
又休息了一會子,體力稍恢復,默言想換身乾淨衣服,剛一動,那人又壓上來,滿眼乞求。
 “不行。”剛纔就發現他多有不便,不知傷在何處。
“起來,我給你看傷。”默方披了件乾淨衣服,正要下牀,秦承頌攬住她的腰:“別看,小傷,睡吧,我不動你。”
“不行。”感覺他還有低燒,兩個月瘦了快二十斤吧,她感覺得到,以前抱他,正好能握住左手手腕,而現在……
看她表情嚴剝,眼中更有怒氣,秦承頌乖乖趴後,,默言這纔看到,一條尺長從左肩到右肋處,還好不是很深,只是皮肉傷,傷口紅腫,有發炎的跡象。
默言鼻了酸,眼淚巴答巴答就往下掉,秦承頌象被灼燙一樣,身子一顫,扭頭看她,扯着手腕將人拽入懷裏,溫柔的親吻:“真的是小傷,沒多大事。”
“都發炎了,還說是小傷,沒用藥嗎?”剛纔一運動,傷口又崩裂了。
“用了……”
“起開,我給你洗傷口,上藥。”默言嗔道。
秦承頌討好地笑,又捧住臉親了幾口:“我家娘子最好看,天下第一。”
默言白他一眼,藥箱就在牀頭,酒精消毒,縫針,上藥,這滿是傷疤的背,又要多添一道傷痕,想想就難過,眼淚又沒止住。
“不是說你染了時疫嗎?”默言是急着來給他治病的,哪知他只是受了傷,還算活蹦亂跳。
“是病了,可我只三天就好了。”
怎麼覺得他有點得意呢?
“很厲害?不是說好了要全須全尾毫髮無傷的回去嗎?現在這傷怎麼解釋?”默言嗔道。
“全須全尾?”秦承頌愣住:“你沒說啊。”
“我現在說的,不行啊,你不答應?”
“答應,答應,娘子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