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趴在牀上,秦承頌的大手爲她按着穴位,懂武就是好,穴位按得準確,默言一身的疲憊消除了,她翻個身,象只貓兒一樣窩進秦承頌懷裏,打了個呵欠,睏意上頭。

    某人的大手輕輕撫着她的發頂,又從發頂穿過,來到腰間,然後撈起她這隻小貓,託着她的頭放在枕間:“還有事沒做,不許睡。”

    默言想到昨晚的恐怖,就想逃,卻被他鎖在懷裏,脣親過來,默言推他:“不行……”

    “爲何不行?”他挑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固定她的臉,不許逃避。

    “我……那個……”默言身子往下滑,一點一點滑,想從他掖下鑽出去,卻被他一爪子撈回來:“我輕點……”

    娘子不喜歡他的親近,這是很嚴重的事件,都撫大人是個行動派,知錯就改。

    然的拂起她的衣裙,輕輕的,溫柔繾綣,親吻愛撫,漸漸,懷裏的人軟了,放棄抵抗投降,迎合……

    早上默言一醒來就驚坐起,卻觸手溫柔,手被捉住,拽回溫暖的被窩,旋即又落入寬厚的懷抱:“還早,再睡會兒。”

    “你不用上班?”默言道。

    “今日不着急,洪水退了,管涌也填上夯實,剩下只有分派救濟糧。”他的聲音有點黯啞,帶着幾分未醒的睡意。

    “分糧?哪來的糧?不是說糧食都變質了嗎?”默言好奇地問。

    “不錯,是變質了,有的人,並非得了風寒,而是吃了變質糧食才死的,這是人禍,是罪孽,有人敢違天逆道,就得付出代價。”

    默言又坐起:“你查出來了?是誰搞的鬼?真貪了官糧換劣質糧嗎?”

    秦承頌無奈地將她攬回被窩:“不說這個,來,雖辜負了這良辰美景。”說着就把人往懷裏拉,默言大驚:“不要,你討厭……”

    都折騰了一夜,還來,要命啊。

    可男人啊,尤其是身強力壯又荷爾蒙暴棚的男人,又是新婚燕爾,哪裏那麼容易饜足,巴不得三天三夜不下牀就好。

    默言烏嚥着,還是讓他得了一回逞,那傢伙還要繼續時,默言惱了,抓住他腰間一把軟肉用力一擰,秦承頌喫痛:“娘子——”

    默言一腳將人踹了下去:“秦承頌我告訴你,以後再這樣就別挨我的邊,自個兒一邊睡去。”

    秦承頌半跪在牀邊,苦着臉:“不帶這樣的,咱們是夫妻啊,這本就是夫妻該做的事,來,我輕點……”一邊說一邊揭被子往裏鑽。

    默言一腳踹他臉上:“你是說不聽嗎?行,還沒大婚呢?我要退婚。”

    “退婚?不可以。”秦承頌頭髮都豎起來了:“說什麼呢?不能退,你都是我的人了。”

    “什麼我是你的人?昨晚可是老孃要了你,你是老孃的人,我不想要了,退貨不行啊。”

    “不能退不能退,您哪不滿意,我改不行嗎?”

    默言坐起,嚴肅又認真道:“改?真的?”m.

    “那咱們定幾條規矩。”默言道。

    “什麼規矩,你說。”

    “寫吧,說了明兒又忘了怎麼辦?寫好後簽字蓋章,一人一份,免得你反悔。”說着就要下牀,秦承頌看她如此認真,濃眉微醉,擁住她:“你沒安全感?不相信我嗎?”

    默言低垂着頭沒回答,氣氛有點沉,秦承頌跳下牀,找來紙筆:“你說,我寫,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我說過,要給你幸福,不管你要什麼形式,都可以,只要你覺得是幸福就好。”

    他神情嚴肅,並未有怒色,俊眸中有心疼與憐愛。

    默言噗呲一笑,這個人竟然當真了。

    可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

    “你……笑什麼?”秦承頌糊塗了。

    “寫啊,第一條,家裏誰是老大?”

    “你。”秦承頌象正在聽訓的學生,老實回答。

    “好,既然我是老大,那我的話就是對的,我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如果有吵架,錯的只能是你,這點,同意麼?”

    好霸道。

    可誰讓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呢?

    “同意,娘子最大,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娘子永遠是對的。”

    “孺子可教,那真是我錯了呢?”默言忍笑。

    “娘子錯也是因爲我錯的緣故,所以,錯的還是我。”

    這麼上道的老公,還有什麼話有什麼話說?

    默言笑着張開雙臂跳進他懷裏,雙腿環住他的腰身,象只袋熊樣掛在他身上,叭唧親了一口:“嗯,如此,不退啦,不過,還要看錶現,先試用着。”

    “還要試用?”

    “對,試用期,試用期合格再轉正。”

    “大爺……”長順輕輕敲門:“劉知府來了。”

    “讓他等着。”秦承頌道。

    默言來了兩日,只見到縣令,卻未見知府,怔住:“這位劉知府……”

    秦承頌正在洗漱,默言忙拿了衣服服侍他穿。

    秦承頌拿過衣服:“娘子纔是老大,怎麼能勞動老大呢。”

    默言嗔他一眼:“我願意,老大做什麼你不許置喙。”

    秦承頌呵呵笑着任她施爲,她的眼光向來好,衣服搭配適當,他的官服這幾日都爛了好幾身,昨兒那身洗了又沒幹,默言給他換上常服。

    秦承頌出去後,默言悄悄跟着,他進了正堂,默言躲在屏風後。

    就見一個肥頭大耳挺着油肚的中年矮男人站在堂中,帶着一臉獻媚的笑,手裏端着個精緻的木盒子。

    “下官劉世仁見過欽差大人,聽說夫人來了,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一邊說一邊遞上,長順看了秦承頌一眼上前接過。

    “黑怒湖盛產東珠,這盒子裏,是這幾十年來,黑怒湖產出的最大的東珠,一顆足有小孩子拳頭大……”

    長順愣了愣,好奇地打開,只見盒子裏足足放着十顆碩大的珍珠,瑩光盈繞。

    這還真是……價值不菲啊。

    這劉知府是傻子麼?災情這麼嚴重,他還有餘錢送禮……

    秦承頌面無表情,無喜無怒,他不說話時,給人很嚴重的壓迫感,濃眉一皺,更是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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