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剪。”阿蝶伸手,默言便將剪刀遞給她,哪知她突然握住默言的手,刺向自己胸口。
看着阿蝶胸口浸漫的鮮血,默言懵了:“你……你做什麼啊?”
阿蝶搖頭:“你別過來,我故意的,顧默言,你的剪刀刺傷了我,你的手上還沾着我的血。”
這麼小的姑娘,心機怎麼這麼深啊。
默言氣得手腳發抖:“我哪得罪你了?”
她知道那一下並不深,但重點得止血,不然讓她流下去也危險。
“你沒得罪我,可我沒法子,只能這樣。”
“好吧,不管你爲什麼,先讓我給你止血。”
“不行。”阿蝶一躍而起,轉身就跑,邊跑邊喊:“來人,來人啊。”
很快,有侍衛跑來:“郡主,出什麼事了?”
阿蝶指站顧默言:“是她,她傷了我。”
侍衛愣了愣:“秦夫人,您這是……”
“我說我沒有,你們信嗎?”默言無奈道。
“你看,這是她的剪刀,就是兇器,她手上還有血,她……她可能不是故意的,只是錯傷,可是……可是我好痛啊,快送我回去,我要見阿哥,我要見阿哥。”阿蝶大聲哭鬧着,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淺藍色衣裙。
侍衛也慌了,她可是北戎郡主,保護她是他們的職責,如今受了傷,還不知會遭什麼樣的處罰。
“走,送您回驛站。”侍衛背起阿蝶就跑。
“站住。”默言知道,只要他們出了府門,這事就沒法善了。
秦承頌很快聽到動靜,大步過來,只是看了眼阿蝶便知發生了什麼,拍了拍默言的肩:“別怕,有我在。”
阿蝶繼續大哭大鬧:“我要回去,我要見阿哥。”
“好,來人,去把拓拔清龍請來。”秦承頌冷靜道。
長順立即去請人,很快,阿龍就來了,隨同他一道來的,還有寧陽。
“啊呀,小郡主,讓你跟我玩你不肯,非說喜歡顧默言,要來忠義侯府,這纔來多久啊,就傷了?”
“這可是大事,容屬下這就去請太子殿下。”寧陽身後跟着的侍衛,正是太子的人。
“好,你趕緊去。”
早有預謀啊。
默言手心出汗,這一次算是太子與秦承頌正面交鋒了麼?
牽着她的大掌握了握,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你怎麼說?”秦承頌問阿龍。
“先醫傷要緊。”阿龍道。
“我來。”默言自告奮勇,以前阿蝶的病就是她看的。
“我不,我不要她,阿哥,我怕……”阿蝶大哭。
阿龍也有幾分無奈:“對不住,我先帶她回驛站了。”
阿龍帶着阿蝶離開,寧陽挑釁地看了顧默言一眼,也跟着走了。
“相公,她自己刺傷的自己。”默言很委屈,恨自己怎麼沒着防,阿蝶素來狡詐,那丫頭滑頭得很。
“我信你,相信阿龍也不會怪你。”
“我管他怪不怪我,我是醫者,素來只救人,何時傷過人?我只是恨。”默言委屈道。
默言雖然不怕,可就是不甘心,白白讓人算計了去,還讓寧陽看了笑話。
“好好呆在家裏,哪也別去,這事我處理。”秦承頌鄭重道。
默言點頭,知道這件事,自己不能慌,得沉下心來。
下午,來了位意外的客人,正是莊親王世子妃。
帶了很多禮物,笑意盈盈的,看起來心情不錯,氣色也不錯。
默言強打精神迎了進屋。
“怎麼了?不高興?還對本妃有意見吶?”
默言搖頭,問起小公子的病情。
“好多啦,就是爲這個來謝你的呀,還別說,你的法子真的很管用,現在小寶乖多了,沒成天哭鬧,也肯好好喫東西了。”
默言也爲她高興:“如此甚好,沒白拿王爺的診金銀子。”
世子妃噗呲一笑:“你還在意那點診金銀子?你家都撫大人可是富有得很呢。”<br。”
默言垂眸絞着手指:“哪裏啊,也就那麼點俸祿,要管一家子的喫喝……”
“你怎麼了?”世子妃再次覺察不對:“是不歡迎我嗎?”
“不是,不是,是有點事,心裏慌得很。”
“又是寧陽?”世子妃敏感道。
“算是吧,不過,這次的事,不好辦。”
“沒事,放心吧,你家相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再如何也不會爲難你的,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了,今兒來,還有一事相求。”世子妃道:“恭親王妃病了,太醫請遍了,治了好幾個月也不見好,小王爺急得不行了,今兒親自登門問我小寶的病的事,我就向他推薦了你。”
默言皺眉:“太醫都治不好,不知是何病症?”
世子妃向默言湊近:“這病……很不好說,外人不讓知道,是肺癆。”
“肺癆?有傳染性。”默言喫驚道:“可隔離了?別傳染開了就不得了。”
“可不是嘛,現在小王爺把人關在王妃住的院子裏,不讓人進也不讓出,可老王妃年紀大了,再這麼着下去,只怕過不了端午,小王爺是個孝順的,每日王妃也不讓他進去,只能搭個梯了在院牆外頭看母親,連說幾句話都費神,唉,蠻傷心的。”
默言道:“肺癆可不好治啊。”
“你也沒法子?”世子妃站了起來:“我可是爲你打過包票的,你可千萬別讓我丟面子,一定得去治。”
默言苦笑:“肺癆並不難治,難的是沒藥。”若是在前世,有抗生素,肺癆確實不是不治之症,現在這個條件……
“你先同我去了再說。”世子妃說着就拉默言的手。
默言苦笑:“行,我得先去備好藥材。”
沒多久,默言便出來了,上了世子妃的馬車。
宮裏,秦承頌在東宮,太子一臉無奈:“阿頌,你我年歲相仿,卻一直沒有成親,這位顧娘子是你自個兒相中的,父皇也滿意,可你真的瞭解她的人品嗎?連北戎郡主也敢傷,本宮該拿她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