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頌,什麼時候的事啊?朕可是聽說,你們恪守禮節一直都沒圓房的,這怎麼一下子就……”
“是臣的錯,臣在黑湖城時,染了時疫,畏寒,娘子沒法子,用身子爲臣取暖,臣一個沒控制得住……所以就……”
“哎呀,顧娘子高義啊,明知這會影響聲名與孝義,爲了救你勇於獻身,她對你可真是……用情至深啊,阿頌,你可絕對不能辜負她,一定要對她好,對了,愛妃啊,讓人開內務府庫,多選些好藥材送去,朕還大大有賞。”
皇后:“皇上,這不何體統,不合規制……”
“太子不是有好多政事要與你商議麼?你快去,莫要吵朕,朕頭痛。”皇帝又揮蚊子。
皇后氣呼呼走了。
貴妃拉起秦承頌:“默言真有啦?”
秦承頌摸摸鼻子:“應該是有了,前兩日喫什麼就吐,要請太醫她不讓,說她自個兒就是大夫。”
“你這不是還沒確定嗎?欺君啊。”貴妃白他一眼。
皇帝也生氣:“你個臭小子,黑湖城到現在也得有一兩個月了吧,怎麼還沒讓她懷上呢?你有用沒用啊。”.
被懷疑男人基本能力了。
秦承頌黑了臉:“就算現在沒懷上,臣也一定會讓她懷上,這點您不用懷疑。”
“今兒又是什麼事,逼得你把兒子都拽出來解圍了?”
“沒啥,小事,您別擔心。”秦承頌道。
說完,給皇帝一個錦盒:“默言制的藥。”
皇帝笑着接過,貴妃搶過去要看,皇帝又搶回來:“就是補氣補精神的,朕不是老昏昏沉沉的嘛。”
貴妃噘了噘嘴,突然就不那麼擔心了。
“阿頌啊,你家娘子有點厚此薄彼啊,本宮待她可比皇上待她要好,憑什麼補氣血的本宮沒有?”
“有呢,在這兒呢。”
貴妃也得了藥,皇帝要看,貴妃麻溜兒的收進袖袋:“女人家喫的東西,您看什麼。”
恭親王府,年輕的小恭親王走在一旁,神色憂鬱,默言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世子妃一個沒忍住:“我說顧娘子,你適可而止一點。”
默言瞪她,小聲咕噥:“怎麼了?難道你不想多看兩眼嗎?這麼好看的人,平生僅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小王爺受不住了,紅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二位,本王聽力並沒有問題,你們能顧及下我的感受麼?”
如果有人敢稱京城第一美男,只要見過這位小王爺,就再也不敢垮海口了。
就是那種很精緻又並不陰柔的美,讓你忍不住會欣賞的那種,如同一朵幽曇花,沉靜又憂雅。
“小王爺應該早就習慣了吧。”默言笑道。
“象您二位這麼當面的,還是很少。”小王爺板着臉的一瞬,還是很有氣勢的,一路走到此處,他也不是沒板過臉,沒辦法,顧默言與莊親王世子妃都不是尋常人,不能用尋常法子應對。
莊親王臉更紅了,喃喃道:“顧娘子平素也被人如此對待過嗎?”
默言怔了怔,認真回憶,然後搖頭:“沒有啊。”
“還請娘子以後多爲秦大人想想,要守住您這樣大膽又美麗的娘子,還是很辛苦的,敵人太多。”小王爺道。
“王爺,到了。”走在前面的隨從終於忍不住提醒這幾位。
看到緊閉的院門,王爺臉上的笑攸然消失,“顧娘子……”
默言嘆了口氣:“還請王爺莫要太過擔心,臣妾剛纔的冒犯也是想王爺稍稍放鬆心情,臣妾這就進去探望王妃。”
小王爺眼圈一紅:“本王也一起吧。”
默言正在做防護,攔住道:“不要了,肺癆是會傳染的。”
世子妃也停在門外:“那你小心點,辛苦了。”
默言帶好口罩,又遞給王爺幾個:“以後您要探望也還是可以進去的,戴上這個,還記得出來之後,一定要用艾葉薰,如果有度數高的酒,也可以噴點在身上,一定要洗手。”
王王爺接過那幾個白紗做的口罩,眼巴巴地看着默言進去了。
遠遠的就聽到一陣咳嗽,屋裏門窗都緊閉着,大白天的點了許多臘燭,空氣質最很差,有個嬤嬤迎了出來:“您就是有名的小神醫顧娘子?”嬤嬤很激動的樣子。
“算不得神醫,就是懂點醫術罷了,嬤嬤謬讚。”默言忙謙虛道,冠上神醫的人都會塌房得快,人力有盡時,有的病,再是神醫也治不好,還是悠着點吧。
拔步牀並不大,帳子放下來,看不清裏面人的模樣,只聽得一陣接一陣的咳嗽聲。
“還請嬤嬤將門窗都打開吧,帳子也拉開。”
嬤嬤:“不可,王妃受不得寒涼,本就肺部染疾……”
“打開窗,窗簾也要拉開,天氣很好,讓陽光照進來,還有,蠟燭都滅了吧,天窗也打開吧,如果您還當我是大夫的話,就請聽我的。”
嬤嬤冷下臉來:“小王爺請娘子來是給王妃治病的,您這還沒探脈吶,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默言懶得理她,親自去開窗,拉窗簾……
“你……”
“聽她的……”王妃總算停了咳,啞聲道。
嬤嬤只好去開窗,滅了屋裏的燭火。
陽光照射進來,照到牀上人的臉上,還真是位病美人呢,若不是臘黃的臉,形容憔悴,更好看,蕭貴妃已經很好看了,這位老王妃……應該不是很老,頂多五十歲吧,她的美與貴妃不相上下,只是氣質不同。
“你是顧神醫?”
王妃溫柔地問道。
“只是會點醫術。”默言帶着口罩,屋裏通了風后,燭火的煙也吹走不少,空氣總算新鮮了些:“你試着深呼吸,看看是不是感覺好一點。”
王妃照做,微微一笑道:“還真是……只是喉嚨還是癢,很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