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人證,提供毒藥,還是毒死皇后的同一款,再加上在忠義侯府殺人,這些,足夠可以向皇上提告了。

    乾清宮裏,榮妃貴妃都在,皇帝聽了秦承頌的稟報,讓人宣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妃過來時,臉色蒼白虛弱,跪都跪不穩,皇帝讓人給她一把椅子坐下,太子則一臉驚愕莫名跌坐在地:“父皇,出了何事?”

    “是你殺了你母后?”

    太子一臉惶惑:“父皇,您在說什麼啊?什麼殺了母后,母后不是自殺的嗎?”

    皇帝苦笑:“朕只是想讓你母后認錯,讓祈家交了兵權,沒想讓她死,沒把你教好,朕也有錯,朕只是想給你們母子一點教訓啊,你卻爲了脫罪,殺了你母后,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殺母后,母后是最疼兒臣的人,沒有母后,兒臣都不想活了啊。”

    皇帝望着太子的眼神失望又難過:“證據確鑿,你還要抵賴嗎?在忠義侯府殺人,在長春宮殺人,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你可真瘋狂啊。”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啊,兒臣剛纔才知道啊,忠義侯府殺人?侯府誰死了?誰殺的?還在長春宮,兒臣怎麼可能在長春宮殺人呢?”

    “那這些證據都指的是誰?是朕嗎?這些事都是朕做的嗎?做了就做了,至少勇於承認,朕還沒這麼失望。”m.

    “可兒子沒做,什麼也沒做,爲什麼你怎麼都不信呢?從小你就不相信我,我做什麼都是錯的,阿詡就不同,他做什麼都是對的,你疼他愛他,把他當成了掌中寶心尖上的人,兒子反而成了你的眼中盯,若兒子不是嫡出,不是長子,你早廢掉我了,我不是你的兒子,我只是你拉攏祈家寶你皇位的附屬品,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太子大吼大叫着,紅着眼近乎瘋狂。

    皇帝失望地搖頭:“朕不想跟你說了……”

    “父皇……”太子妃終於開口:“臣媳有事容稟。”

    “說什麼?說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太子全不知情?”皇帝冷笑。

    “父皇,那日在坤寧宮,臣媳守在殿外,看見母后在殿裏走來走去,很猶豫,好幾個時辰過去,都沒下決心,那兒媳就幫她做決定吧,柳家的丫頭跟她有仇,早就在找機會,她那天正好坤寧宮門前徘徊,臣媳就讓楊欣給了她藥,還把偏殿的人調走,讓她能順利進去下毒,而我,在殿外同母妃說話,吸引她的注意力,讓柳家丫頭能順利下毒。

    忠義侯府的人也是臣妾派去的,殿下全不知情,他因爲母后仙逝而沉溺於悲傷之中不能自拔,又一直在自責,恨自己逼死了母后,幾乎每夜都會驚醒,難過得不能自已。

    至於殺柳家丫頭,留着她就是把懸在臣妾頭頂上的一把劍,不除掉她,遲早反查到臣妾……”

    她說得的理有據,條理清晰,邏輯清楚,不象是騙人,而太子狀若瘋狂,他那麼穩重內斂的人,很少如此沒理智,二人一個冷靜得嚇人,一個瘋狂得不正常,太子妃素來名聲好,又溫柔敦厚,她出身名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教養極好,對下人也極好,誰也不想到,她竟是個玩弄陰謀的高手,殺人後能如此冷靜又有條理。

    “皇上……”榮妃沒明白爲何要把自己也叫來當陪審,太子那一頓大吼已經讓她驚出一身冷汗,懷孕的人經不得嚇,就有點不舒服:“皇上,臣妾……”

    “你想說什麼?”皇帝盯着她道。

    榮妃腦子一激凌,她與皇帝在一起時間不太長,但皇帝很少用這種眼光和表情對她,莫非是……

    “皇上,臣妾覺得,太子素來孝敬皇后娘娘,也很依賴皇后娘娘,他應該不可能會弒母。”

    貴妃很詫異,正要說話,皇帝道:“是嗎?你這麼覺得?阿頌,你認爲呢?”

    秦承頌明白,皇帝還是想保太子。

    “皇上,太子妃的供詞並無破綻,但是……”

    蕭貴妃明白,皇帝還不想廢太子,想保,又不好親口說,叫這麼多人來,就是爲了給太子求情的。

    自己也就是個佈景板包加陪襯。

    “皇上,還查什麼?太子妃都認了,那就看如何處置她了,臣妾身體不適,告退。”

    “不,不是會雅嫺,不會,父皇……”太子攔在太子妃前面:“兒臣已經沒有母后了,求父了,求父皇把雅嫺留給兒臣吧。”

    他在爲太子妃求情。

    “她殺了你母后,你不恨?”皇帝問。

    “恨?恨有用嗎?雅嫺是天底下最溫柔賢良的女人,她爲何要殺母后?不是情勢所逼怎麼可能會殺母后?是兒子做錯,全是兒子的錯,她都是爲了兒子。”太子涕淚橫流,抱着皇帝的腿失聲痛哭。

    皇帝嘆了口氣:“早知如此,當初你又何必做出那種事情?”

    太子搖頭道:“兒子只是被推着在走,自從兒子出身皇家,被封爲太子後,一切都由不得兒子了,兒子不想做的事,有人逼着做,兒子想做的事,又不許做,兒子這個太子當很不自由,累得很啊。”

    “可你是大梁的儲君,你要擔起整個大梁的未來,那些,都是你必須承受的。”皇帝道。

    “兒臣……”太子突然眼皮一翻,暈倒。

    皇帝大駭,親手扶住太子:“太子,太子,來人,來人,太醫呢。”

    蕭貴妃愕然地看着突然暈倒的太子,只見他眼底泛青,皮膚臘黃,鬍子拉茬,素來愛精緻乾淨的太子變得好生邋遢潦草,與平素判兩人。

    不由嘆了口氣,太子別的話可能難以置信,當太子很累卻是千真萬確的。

    也不是每個人都合適坐那高位,高處不止不勝寒,還很不安全,容易摔。

    榮妃拉着貴妃的手,悄悄退下,秦承頌讓人把幾個證人兇手都押了下去,自己也要退下,皇帝道:“阿頌,你留下。”

    秦承頌心裏窩着火,不管誰是真正幕後之人,越夫人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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