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默言查驗出,兩位才俊死於一種毒,四房與六房也不會起疑心,最後二房坐着看笑話。
這種損人不利已的行爲,當真讓那兩空氣炸肺。
當天柳老爺子就衝進二房,讓手下人與二房的傢什進行了一次深刻的交流會談,揚長而去後的結果是,二房被砸了個稀巴爛,值錢的他們也不帶走,以毀壞爲主。
二房報官也沒用,整個許家被封了,外面站着的全是衙役,他們明明都聽見了屋裏的叫聲與哀號,可沒有一個人進來阻止,連問都沒人問一聲,裝作沒聽見。
二老爺也被打得鼻青臉腫,二房的傻大兒也被打了一頓,但沒有生命危險,傻大兒三十歲了,娶了媳婦,卻因爲傻卻沒有後代,二房只這一個兒子,跟絕戶也沒什麼兩樣,所以才嫉恨有天才兒子的四房與六房。
那麼問題又來了,原本懷疑毒藥是出自東宮許太醫之手,如今二房卻說毒藥來自北戎,好像越查越迷糊了。
默言很沮喪,怎麼也沒猜到是這樣的結果,秦承頌對二老爺用了刑,但他一口咬定毒藥是十幾年前來自北戎的一個商人,時間過得太久,再要查賣藥之人太難了。
皇宮,徐太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皇上,您看看,現在知道結果了吧,分明與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係呀,非要把矛頭都指向殿下,毀壞殿下的名聲,一個儲君,被人詆譭至此,殿下承受了多大委屈和壓力啊。”
皇帝也很無奈,說實話,這樣的結果倒讓他鬆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的嫡子,名聲太壞也不好啊。
“這不是很好嘛,證明太子沒問題。”皇帝安慰道。
“一國儲君總被人無端猜忌,此事不能縱容,必須嚴懲,爲然殿下聲威何在,顏面何在?”
皇帝道:“何愛卿何意?”
“此事一直是秦承頌在背後推動,他是何居心,想必皇上也知曉一二,幸好此番刑部大理寺還有順天府都在,他沒法做小動作,否則,殿下又要蒙冤。”徐太傅繼續哭。
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是幾個意思,皇帝頭疼:“這原是阿頌的職責嘛,你看他也是被逼的……”
“皇上!”徐太傅跪倒在地:“皇上不能再縱容秦大人了,他活閻羅的名聲可是累累白骨堆積起來的,多少冤假錯案啊……”
“太傅!”皇帝撫額:“言重了。”
徐太傅叩首不起:“皇上,皇上啊,您要爲太子殿下伸冤啊。”
忠義侯府,默言累得攤坐在軟椅裏,秦承頌好笑道:“讓你逞強,累了吧。”
一邊端來了熱水,蹲下親自爲默言洗腳。
默言有腳有點腫,白白胖胖的,但於他而言也是一掌大,小巧可愛。
腳被熱水包裹着,秦承頌輕輕捏着足底,他懂穴位,疲憊感頓消。
“阿頌,阿頌……”冷盛昱突然闖進來,一臉急切,待看到這一幕立即背轉過去,耳根都紅了,捂着眼道:“你們……你們這是在幹啥?”
秦承頌沒覺得不自在,懶條斯理道:“給娘子洗腳啊?正如你看見的。”
“可是……”猝不及防塞了一嘴狗糧,冷盛昱無奈道:“出事了,你還這麼悠閒。”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景乾如何了?”默言心中打鼓。
“他沒事,是你們夫妻,徐太傅以死相逼,非讓父皇治阿頌的罪。”
查出許侍郎死於非命,但與太子無關,所以就要治秦承頌的罪?什麼邏輯?
秦承頌冷着臉道:“難道聖上同意了?要治我的罪?”
“父皇也爲難吧,太子最近聲名受損太嚴重,想爲他挽回一些吧。”冷盛詡道。
這就是帝王心術,秦承頌是皇帝的人,忠於皇帝,許多不能明面上辦的都由他私下辦了,皇帝顧及自己的名聲,秦承頌卻成了殺神,活閻羅,禍都讓他背了,爲了安撫其他大臣,還要挨板子,什麼世道。
;默言怒不可遏,奪了秦承頌手中的毛巾胡亂擦了幾下,就要站起來,秦承頌無奈,攔腰將她抱起,放自己腿上,用毛巾細細擦乾腳上的水,然後穿祙穿鞋:“地上溼,小心滑。”
冷盛昱皺眉:“我說話你聽見沒?真的很急,再不想法子,一會子聖旨就要下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秦承頌輕描淡寫,根本沒當一回事。
而聖旨接踵而至,福公公見詡親王在,微愣,笑着一甩拂塵:“貴妃娘娘才說要尋王爺一塊兒午膳,正尋不着人呢,原來王爺來了侯府啊。”
冷盛昱聽他話裏有話,只好道:“聽聞秦夫人有喜,特意過來探望的,福公公怎麼也有空到侯府來?”
福公公心想,咱家手裏拿着聖旨,王爺你是故意看不見,還是裝看不見?
“奴才是來宣旨的。”福公公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阿頌行事魯莽有違禮制,參與黨爭,詆譭當今太子,即刻押入刑部大牢看管,不得有誤。”
這聖旨……
刑部官員向秦承頌一拱手:“對不住都撫大人,請吧。”
畏於秦承頌往日餘威,衙役不敢上手,更不敢戴枷鎖鐐銬,默言臉都白了,上前拉住:“相公……”
她未料到有這樣的後果,嚇到了。
秦承頌忙擁住她,輕拍她的背:“別怕別怕,我很快回來。”
“可是相公……”他又沒做錯什麼,就算皇上要替太子挽回面子,頂多免職罰俸啊,爲何直接押住刑部大牢?
秦承頌親了親她的額:“別怕,沒事的。”
回頭看了眼冷盛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