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什麼都沒發生啊?”

    他疑惑的說:“這藥該不會壞掉了吧?”

    “你先看看你的手在幹嘛。”

    雷婷冷冷的說。

    他低頭一看。

    他的雙手正在高速搓揉着雷婷的胸部。

    “等一下!不對!好舒服的觸感!欸?”

    他驚慌的說着:“手收不回來!爲什麼會這樣?總之好舒服,好想要就這樣把你推倒之後ooxx……不對啦爲什麼我的嘴巴也停不下來!”

    菜咕鯤的真心話一直飛出來,控都控不住!

    “這就是解蟲劑。”

    雷婷絲毫不動搖,任由我搓揉胸部。

    “自我控制的迴路完全失效,想到什麼就一定會說出來,想要幹什麼就會立刻執行。”

    雷婷百無聊賴的說着:“如果你覺得很可惜的話,藥效結束之後我可以讓你做沒關係。但是現在你應該摸的不是胸部,是臉頰。”

    說完,雷婷抓住他的手往她的臉頰摸去。

    下一瞬間。

    他看見了雷婷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進入到這個小木屋的時候,他還以爲又是居家獸的景象改變了。

    但是周圍的景色好模糊,好像在看套了厚重濾鏡的影片那樣。

    比起渡假的小木屋,更像是爲了實際居住而建造的。炭落在地上留下的灰、潮溼引起的些微黴色,都可以看出長期生活的痕跡。

    火爐正生着不甚大的火,爐邊插着幾隻魚。

    “麗娜?”

    他聽見了雷婷的聲音,連忙轉過頭去。

    在我後方,木門正開啓着。可以看見雷婷的背影,她此時身上穿着的是類似失戀的感覺身上的那種軍服。

    而在她的正對面,一名少女正在外頭的雪風中赤身裸體,渾身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少女彷彿畏懼着木屋中的溫暖,不願靠近。

    “你是麗娜嗎?”

    雷婷詢問着,表情顯得很僵硬。

    少女猶豫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點着頭。

    “快進來吧。”

    雷婷伸出手拉住少女的手,要讓她進入屋內。

    少女畏懼着的用凍僵成紫色的腳踏入木屋中。

    “穿上這個。”

    一旁,長相和雷婷有幾分相似的高大男子神情不悅的扔了毛衣過來。

    “這是我弟啦。”

    雷婷拉着少女到火爐邊坐下。

    “你……還好嗎?”

    他忍不住心裏想着:“怎麼會傷成這樣……那些傢伙的手段未免太殘忍。”

    帶着迴音的另外一個聲音傳出,也是雷婷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怎麼一回事?感覺像是廣播似的。

    “你……是誰?”

    少女望着雷婷,迷惘的問着。

    這名發問的少女即是語燕。

    和他見到的那個惡女語燕不同,這個看上去比較像是畢業紀念冊裏的害羞語燕。

    “我叫做雷婷,是你的好朋友。”

    雷婷快速的解釋:“你的名字叫做麗娜?烏耶穆拉,你的頭部大概是受到意外的衝擊,所以纔會失去記憶。”

    “爲什麼會失去記憶?”

    雷婷說話的同時,奇怪的迴音再度重疊上去。

    此時他才理解這個迴音代表的含義:這是雷婷的內心話。

    能夠喚醒對方內心最深處恐懼的能力,也就是說。

    他現在等同於在閱讀雷婷過去最恐懼的記憶。既然是雷婷的記憶,理所當然也能知道雷婷當時的想法。

    畫面切換。

    此時語燕躺在牀上熟睡,而雷婷與似乎是她弟弟的少年正分別手持長刀站在門口附近,似乎正戒備着什麼似的。

    “我還是反對讓語燕待在這裏。”弟弟說:“你也感覺到了吧?那股巨大到不合理的魔力。只要她有那個意思,我們隨時會被喫進肚子裏。”

    “但是我們沒有。”

    雷婷搖頭說:

    “這就是麗娜還沒有被語燕侵佔的最佳證據。我曾經見過語燕的本體,那個魔物會毫不猶豫的把人吞食,【進食】即是語燕的根本。既然我們毫髮無傷,就是麗娜還是麗娜的最好證明。”

    “那她爲什麼會失去記憶?”弟弟哼聲說:

    “就像是海星切下一隻腳新生的第二隻海星不會繼承本體的記憶那樣,她失去記憶可以很好的證明她就是語燕這點。”

    “不要叫她語燕。”

    雷婷叱道。

    “那你又是基於什麼理由去相信她沒有被取代?”

    弟弟眯起眼睛問。

    雷婷猶豫了一會兒後說:“我在她眼中看見了麗娜的影子。”

    “就這樣?”

    弟弟傻眼的說:“就這樣?”

    “她說自己的麗娜……那我就願意相信她是麗娜。”

    雷婷此時才終於堅定了自己的口氣。

    “……”

    弟弟沉默的搖頭,神情滿是無奈。他臉轉過去拿起桌上的酒瓶一飲而盡。

    “大古。”

    雷婷走近弟弟。

    “我和姐姐你不一樣,我和那個人沒有曾經是夥伴的時候!我不是你們二十一人之一!”

    弟弟低吼到,似乎顧慮到熟睡的語燕而壓低着聲音。

    “姐姐你要賭上性命去爲了麗娜沒有被語燕完全支配作保證,那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要求我一起賭命!我成爲勇者實習生是爲了要保護家人而與魔物戰鬥,我隨時願意爲了這個目的而賭上性命,但我不想爲了她賭命!”

    “我知道……”

    雷婷咬牙說:

    “但是我也只有你可以拜託了。雖然同樣是勇者實習生,但是你是被選上有資格繼承‘血腥伯爵’的資優生之一。我的能力根本無法從那些要追殺麗娜的人手中守護她……我只能拜託你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都只能聽見憤怒的暴風雪聲音與火焰猶豫地燃燒的劈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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