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低吼到,似乎顧慮到熟睡的語燕而壓低着聲音。

    “姐姐你要賭上性命去爲了麗娜沒有被語燕完全支配作保證,那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要求我一起賭命!我成爲勇者實習生是爲了要保護家人而與魔物戰鬥,我隨時願意爲了這個目的而賭上性命,但我不想爲了她賭命!”

    “我知道……”

    雷婷咬牙說:

    “但是我也只有你可以拜託了。雖然同樣是勇者實習生,但是你是被選上有資格繼承‘血腥伯爵’的資優生之一。我的能力根本無法從那些要追殺麗娜的人手中守護她……我只能拜託你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都只能聽見憤怒的暴風雪聲音與火焰猶豫地燃燒的劈啪聲。

    “……我只幫你這一次。”

    弟弟緩緩的開口。

    “我不久之後就要參加最後一次測驗,我一定要繼承失戀的感覺學姐的心臟。測驗開始之後,姐姐你要自己想辦法保護她。”

    失戀的感覺的心臟?他聽着她弟弟的發言不禁愕然。

    原來魔族器官移植的頻率這麼快嗎?

    他原本以爲是一個勇者死掉之後纔會換下一個勇者繼承,這樣看來說不定出乎意料的短。

    只是,失戀的感覺既然現在仍有那顆魔族的心臟,不就代表這個弟弟沒能繼承嗎?

    “謝謝你!”

    雷婷跳起來抱住弟弟,眼眶溢滿淚水的說着:“真的好謝謝你……你是最棒的弟弟……”

    “別這樣。”

    弟弟紅着臉推開姐姐說:“你還是趁着這幾天暴風雪視線不佳的時候趕快先出去聯絡你的朋友吧……只要能把你們那一期成爲勇者的四人都拉攏過來,或許還能改變上層的決定。”

    “可是……”

    雷婷擔心的望着弟弟。

    “放心啦,……麗娜姐我會顧着。”

    弟弟嘆着氣說:“剛移植魔物器官不久的勇者並沒有那麼可怕,看顧她的是最有機會成爲下一代勇者的未來棟樑和最強魔族武器的搭配,初出茅廬的蛇要過身經百戰的青蛙宗師這關還是有困難的。”

    “真是值得信賴呢。”

    雷婷呵呵笑說,用拳頭碰了一下弟弟強壯的胸襟。

    畫面再度切換。

    在熄了火、黯淡無光的木屋內,雷婷雙眼無神的跪在地上望着眼前的一切。

    弟弟被切斷的肢體隨意的丟在炭灰中,僅剩下頭部和軀幹的身體還有些微呼吸和心跳。失去了眼珠的眼窩僅剩一片空洞,被挖出舌頭的口只能如金魚般的張合。

    (弟弟能活下來不是因爲運氣好,而是因爲對方故意這麼做。傷口被止住了血,甚至作了消毒。)

    象徵雷婷內心話語的迴音持續着。

    (這比一刀殺了他還要殘忍千萬倍。)

    櫥櫃裏,雷婷的大衣少了一件。那個惡魔穿着自己的衣服瀟灑的走了。

    (都是因爲我輕易的相信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畫面在雷婷的嘶吼中一口氣黯淡。

    他回到了那個狹小的套房。

    眼前出現的是現在的、沒有穿着軍服的雷婷。

    她的右眼滑下一行淚水,把我的手從她臉上拿開。

    “現實世界的時間只過了兩秒。”

    雷婷抹去臉上的淚水說,用若無其事的口氣說:“但是,對於雙方而言,都一同經歷了回憶的那一段時間。就算語燕失去了記憶,無法確定能對其造成精神上的傷害,也能逼迫她失神這麼一瞬間。”

    “你......還好嗎?”

    菜咕鯤忍不住擔心的問着。

    聽見他的話語,雷婷不屑的笑了。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那樣嘲諷的翻着白眼,最後對着他如此說道。

    “在那之後從來沒有好過。”

    她的話,讓菜咕鯤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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