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不下前男友,所以不跟你結婚了?”
宋雨兒備受打擊,眼前發黑踉蹌着身軀搖搖欲墜。
宋文浩神情放空,呆滯望着遠方,並沒有回話。
“她不要我了。”
剎那間宋雨兒整個五臟六腑遭受到無形打擊,僵硬在原地。
宋文浩不知道雲千奈的前男友是誰。
但她知道啊。
雲千奈的前男友就是李澤言,也是她搶過來的未婚夫。
“澤言。”宋雨兒頓時掙脫出恐懼,像瘋一般跌跌撞撞跑出病房。
“澤言,澤言。”
衝進去,望着空空蕩蕩的病房,卻絲毫不見李澤言的人影。
宋雨兒僵住原地,內心已然無法保持理智。
赤紅着雙眼,直接死死抓住護士的手,喊道:
“澤言呢?”
“他去哪裏了?”
護士被她腥紅的眼眸嚇到,顫抖着嗓音,“他,他出院了。”
“出院了?”宋雨兒神色僵住,隨即開始不穩定發瘋。
“他的傷還沒有好,你們怎麼可以讓他出院?”
“他要出院,你們爲什麼不問我?”
護士瞧着精神狀態不穩定,隨時會上來給她一個耳光的宋雨兒,只能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好在宋雨兒滿心滿眼都是出院的李澤言,也沒有心思管護士。
看着她臉色蒼白,跌跌撞撞跑出醫院,情急之下更是踉蹌着摔了一跤。
又手腳並用踉蹌跑起來,像是不要命般往外跑。
“哎,又是一個戀愛腦。”護士苦笑搖搖頭。
宋雨兒生死時速趕回到酒店,推開門,看到李澤言在收拾行李。
滿腔翻滾如海水的怒火在對上李澤言的眼眸時,卻像是消了氣的皮球。
“澤言,你在幹什麼?”
她幽冷的目光盯着攤開牀上的衣服,頗有自欺欺人的意味。
李澤言眸光閃過詫異,抿着死白嘴脣。
“我收拾一下。”
宋雨兒一雙含着熱淚的眼眸望着他,兩人四目相對。
光是看一眼,她的心涼了半截。
以往溫柔的神情,此時只有面無表情和強行假裝的敷衍。
“澤言,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宋雨兒明明知道結果,可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彷彿是精神不正常的受虐體質,一定非要他說出口。
李澤言摺疊衣服的手略微一頓,低垂眼眸閃過寒芒。
“沒有。”
隨後拉上行李箱的拉鍊,猛地宋雨兒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肢。
“澤言,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她是真的怕了。
從小到大宋雨兒順風順水,要什麼就有什麼。
經過了三年的相處,她的確真正愛上了李澤言。
可惜李澤言永遠也不會屬於她。
李澤言身軀僵住,在宋雨兒看不見的地方,眸底赤裸裸閃過不耐煩。
“別鬧。”他神色不悅直接解開禁錮在腰身的手。
“我沒有鬧。”
“澤言,我知道你已經想起來。”
“我也知道我做錯了事情。”
宋雨兒說着說着,眼眶裏的熱淚隨着滑下來,哭得哽咽。
“你也知道你做錯了。”李澤言轉身,神情陰沉,看她的眼神不再溫柔,而是帶着幽深的恨意。
“澤言,你真的想起來了?”
現在她百分之一百確定李澤言真的恢復記憶。
一股寒氣從心臟蹦出,伴隨着血液流動蔓延到四肢百骸。
寒意刺激的宋雨兒渾身禁不住顫抖。
“不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你。”李澤言深深看着她,說出意味不明的話。
不。
宋雨兒近乎慌亂地往後退,盯着李澤言眼神中的寒光。
體會到什麼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想要記起的過往也漸漸浮現在腦海。
是她恬不知恥,用卑劣的手段把李澤言留在身邊。
“宋小姐,你真的想好了?要把他的記憶替換?”醫生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對。”
“我不僅要得到他的人,我也要得到他的心。”
宋雨兒塗抹豔麗美甲的手指攥緊,眼眸閃過回憶,隨即變得越發堅定。
她無法忍受李澤言在身邊,卻滿腦子都是雲千奈那個賤人。
“你確定想好了?”
“宋小姐,你真的甘心成爲別人的替身嗎?”
把李澤言腦海中全部有關雲千奈的記憶替換成她的。
如此一來,某種程度上宋雨兒也是雲千奈的替身。
因此醫生纔會有如此對她提問。
宋雨兒咬着嘴脣,眼裏含着猶豫和不確定。
“真的要成爲別人的替身嗎?”
“可是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李澤言永遠都不會睜眼看她。”
想到李澤言冷漠譏笑的摸樣,宋雨兒輕顫着睫毛,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我願意。”
“我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
“李澤言總有一天會願意接納我,愛上我。”
醫生脣角揚起一抹譏笑,看着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宋雨兒。
“哦,是嗎?”
“那隻能祝你得償所願。”
現在李澤言神情寒冷,目光不含任何波瀾看着她。
狠狠打着三年前宋雨兒的臉。
彷彿在嘲笑她有多麼的天真。
“澤言,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別人。”
“我求求你,你忘了她,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宋雨兒撩起裙襬,絲毫不帶猶豫跪在李澤言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褲腳。
“當我求你,澤言。”
“有一些東西是求不來。”李澤言止住腳步,居高臨下望着滿臉眼淚,祈求他的女人。
深邃漆黑的瞳眸中沒有一絲的情緒。
宋雨兒對上他面無表情的臉龐,悲愴更是猶如雨水般襲來。
施虐着她的腦海僅剩的理智,一抹嗜血在眼眸慢慢蔓延開。
李澤言跨起修長的長腿,轉身拉起行李箱朝門口走去。
“不。”
宋雨兒近乎慌亂跪爬到,死死拉住他的褲腳。
“澤言,澤言,不要。”
“求求你不要走。”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我不可以沒有你。”
李澤言低頭看着她,那樣冷漠的面容,令宋雨兒沒來由墜入冰窟。
“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我。”
他眸底露出明顯的譏嘲,掙脫掉她那骨節泛白的手。
沒有絲毫留念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