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是慕安安矯情,小題大做。
“慕安安,你要一輩子不理我嗎?”李宰盡力壓抑住怒火。
瞧着慕安安不爲所動,依舊是拿後背對着他,像是在無聲的反抗。
猶如是導火線,把李宰腹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推到最頂峯。
挪動着位置,直接扳住她的肩膀用力扳回來。
微涼的大拇指和食指鉗住慕安安的下巴,強迫她擡頭對視着自己。
“我跟你說話,你聽不到?”
慕安安看着他滿是怒火的眼眸裏倒影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略微觸動。
見她沒有反應,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漸漸加重力道。
劇烈的疼痛令慕安安浸出眼淚,只是死死瞪着李宰。
看到她滿是淚水的眼眶帶着倔強,李宰意識恍惚,下一秒就鬆開禁錮她的手。
慕安安掙脫束縛,馬上跑走,離他遠遠的。
見她的舉動,李宰剛壓下去的暴躁再次燃起,“給我站住。”
跑得正歡的慕安安聽到身後傳來的男聲,下意識就止住腳步,但很快反應過來跑得更快更狠。
目睹全程的李宰捏着手指,關節咔咔作響。
慕安安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跑得是比兔子還快,硬是躲到經濟艙的末尾。
離李宰最遠的距離。
李宰只是冷冷瞪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乖乖滾回來,只能氣憤地錘了兩下座椅。
任由她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慕安安逃離惡魔身邊,撫摸着胸口直喘氣。
周南韓見她怕老闆怕得要死,兩人就像是老鼠見到貓,小白兔見到大灰狼。
搖頭感嘆,“哎,難搞。”
得到短暫的平安,李宰放任她自由。
直到飛機降落機場,他雙手插兜,“過來,要下飛機了。”
慕安安怕得要死,轉念想到總不能呆在飛機不下去,只能低着頭不情願朝他挪過去。
李宰見狀,直接擡起腳步,抓着她的手臂拖走。
從下飛機到上車的過程中,慕安安竭盡全力,磨破嘴皮子試圖告訴他帶着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要是真的感激她,隨便給點錢就行了。
“真的,你跟我相處過,也知道我脾氣不好,還沒有本事。”
“我非常理解你的知恩圖報,李宰,你乾脆給我點錢意思意思就算了。”
聽着她喋喋不休的話,李宰左耳進右耳出,拽着她毫不含糊。
直接把人塞進車內,又想到慕安安在飛機上只吃了點東西,他又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拆開巧克力包裝,拿起巧克力塞進她張開的嘴巴。
“好喫懶做,我還有很多缺...”
莫名被塞了東西,慕安安詫異,只能迅速咬掉巧克力,必須要抓緊時間說服李宰。
任由她把自己說得十惡不赦,是全世界最壞的魔鬼。
還是沒有逃過被帶到首都的命運。
當然李宰沒有把她帶回莊園,而是放到了附近的傭人別墅。
他有很強的領土意識,就連李凡來到他,也只能住在二樓他看不到的地方。
慕安安粗魯又蠢鈍如豬,李宰此時還是對她有所排擠。
思來想去,還是放在眼皮子地下比較好。
到時候再找些老師過來改造她,等慕安安扔掉一身陋習再說。
慕安安瞧着車輛偏離莊園,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一路上她提心吊膽的就是李宰會把她送到莊園。
其中的含義,令她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見她望向窗外掠過的莊園,李宰誤以爲慕安安是在難過,出聲安慰。
“等你以後改造好了,我可以考慮讓你到莊園。”
???
改造聽着就不是什麼好玩意,慕安安沉默不說話。
鬼才願意去莊園,要是天天見到李宰,她肯定會短命。
別墅雖然沒有莊園那麼豪華,但裏面住着莊園所有的傭人,因此地方很大。
對於慕安安來說,眼前的別墅只有她鎮上的富豪才能住。
放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這輩子還有喜歡能住上那麼豪華的別墅。
別墅裏的傭人好奇外面怎麼會車輛的聲音,便出來查看。
一見是李宰,便開始手忙腳亂,上前問好。
看到他們的表情就像是太陽從西邊升起般激動詫異。
那麼多年來,李宰從來沒有來過他們別墅。
隨後激動的傭人留意到站在他旁邊怯生生的慕安安,當下衆人在肚子裏暗自猜想她的身份。
一時間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到慕安安臉上,可她還是察覺到隱晦令人不舒服的,像是看着見不得光的小三那樣的眼神。
慕安安是又氣又惱,只能默默低着頭。
“裏面有沒有空房間?”李宰看向管家問道。
管家默默把落在慕安安臉上的視線收回來,恭敬道:“有的,少爺。”
後面的慕安安全然沒有在聽兩人的對話,反而是緊緊攥住衣角,想着能不能跑出去?
李宰不知道她面臨的不安,只是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屋內走進去。
別墅本身就五百多平方,走廊兩側擺放着不盡相同的盆栽,門口有五彩繽紛的鮮花。
裏面的佈局設計的是開放式廚房,客廳很大,能容納下兩套沙發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利用。
慕安安全程低着頭,不敢多看。
現在的她像是誤入舞臺中間的小老鼠,無措得很。
只有儘可能縮着身軀,小聲呼吸減輕存在感才能讓慕安安有安全感。
“待會你看看喜歡哪間?”李宰也是第一次進入別人的私人領域,但他全然沒有興趣。
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好像周圍的一切跟他無關。
等了好久,旁邊的女人沒有迴應。
李宰止住腳步,扭頭看着她,不悅挑着眉頭,“我剛剛的話你聽到了沒?”
慕安安剛纔走神,怎麼可能聽到他說的話。
搖了搖頭,怕李宰生氣,只能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感受到男人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她更是大氣不敢喘。
生怕李宰不開心會把她扔到偷渡船自生自滅,慕安安又不敢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