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材修長,身着玄青色長袍,一頭白髮隨風飄揚,神姿韶雅。
他的額頭上有些淺淺的皺紋,但臉上沒有老年斑,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而有神,倒不像是一個老年人。
“老前輩現身了,你認識嗎?”
終於見到了何晏師父的真容,葛漫漫問葉萱兒道。
葉萱兒搖搖頭,確定從未見過此人。
因爲高手本來就不多,國安的檔案她都爛熟於心,可是卻對絕玦子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除了身居要職的葉萱兒沒見過,就連活了幾百歲的代南松也沒有見過。
此時絕玦子手託着緩緩旋轉的雷電球,宛如一尊託着星體的神,只需要手輕輕一握,便是一顆星辰的毀滅。
“渾小子,這人要殺了嗎?”
這一刻,絕玦子的聲音雖然是從天上傳來,但卻彷彿來自地獄。
“殺,必須殺!”
何晏回答得十分果斷,這都不殺,留着危害社會與修煉界嗎?
代南松瞳孔驟擴,額上滲出層層冷汗,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等一下!”
代南松突然驚慌地大喊一聲,絲毫沒有一宗之主或是幾百歲人該有的從容。
“我想知道你的姓名!”代南松繼續喊道。
“將死之人,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絕玦子淡淡說道。
“我想死得明白一點。”
“你要有本事活下來,再跟我談條件吧。”
絕玦子話音剛落,便將手一翻,就像扔一顆彈珠那般隨意,將雷電匯聚而成的光球拋下。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這顆光球是如何形成的人,那很難想象它其中毀天滅地的能量。
就像隔着遙遠星河感受黑洞,還以爲它的毀滅力比不上帶來炎熱的太陽。
代南松臉皮微微一抽搐,雙指在身前劃出一道門,門內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隨即狼狽地躥入其中,隨着門的消失,原地空空如也。
何晏不禁皺眉,這是打通了空間?
如果就這樣讓代南松跑了,那將後患無窮。
畢竟何晏知道絕玦子本人並沒有到場,手鐲裏留存的靈魂力也會隨着時間而消失。
如果代南松不久後又殺回來,那就是所有人的死期。
然而天上的絕玦子面不改色,突然轉身一個後襬腿,憑空踢出了一腳。
三人周邊的那道門再次出現,代南松從中滾落而出,披頭散髮,臉上還有一個鞋印。
儘管代南松能夠打通小範圍的空間,但絕玦子輕而易舉地找出了通道的另一端。
並且絕玦子人在原地,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腳,同樣也是穿越了空間,踩在了代南松的臉上。
如此恐怖的實力,看呆了在場的人。
代南松萬念俱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剛纔那顆光球飄然而至。
光球的速度雖然不快,但卻是鎖定死了代南松的形神的,他知道無論如何也是逃不了了。
“老前輩,手下留情!”
就在光球即將到達之時,只見葉萱兒突然站到了代南松身前,用身體護住了後者。
何晏大喝一聲,上前就抓住葉萱兒的手,試圖將她拖離。
絕玦子臉色微變,瞬間擡手,那即將落地的光球轟然爆炸。
爆炸產生的光波像是被收斂了一般,垂直向上,如激光般直射天空,在大氣層中炸裂。
忽然之間,一輪環形的光波向四周擴散開去,目之所及的天空,透明瞭許多,能清晰地看見星空。
“小丫頭,你在玩火?”
絕玦子降落在了地面,走到葉萱兒身前沉聲說道。
此時的絕玦子沒有自身的實體,就像是全息投影站在衆人的面前。
然而就是這一道虛幻的身影,卻將代南松壓制到坐以待斃。
“前……前輩。”葉萱兒抱拳行禮,由於緊張,雙峯還有些起伏,“我要帶他回去審訊。”
“你有毛病,還審什麼審?”何晏罵道。
葉萱兒瞪着何晏,咬牙切齒,要不是看他師父在,絕對要把他暴打一頓。
“這是必須的流程,這個聖靈門殘害同胞,還和國外的勢力還有勾連。”葉萱兒解釋道。
葉萱兒此次潛入聖靈門的目的,除了救人,還要抓回重要人物,獲取情報,保護國家安全。
“對的!我們調查的那賣丹藥的組織,也是銷往國外。”葛漫漫也附和道。
“可是小丫頭,這個人交給你,你帶的回去嗎?”絕玦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葉萱兒,“你可能也知道,我這靈魂體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絕玦子在說這話時,絲毫不怕代南松聽見,這便是絕對的自信。
聞言,葉萱兒眉頭緊皺。
剛纔根本沒有對外求援,無法聯繫組織的高手,如果讓她獨自把代南松帶回去,基本不可能。
代南松可是天人境的高手,用個不恰當的比喻,一個體力耗盡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也能坐死一隻老鼠。
“前輩,請你以國家爲重,以蒼生爲重。”葉萱兒再次懇求道。
“我老頭子不聽這些虛的,你來點實際的好處跟我交換。”絕玦子捋着他那似有似無的鬍鬚,笑着說道。
“前輩請講,只要我葉家能幫上忙,定然不會推辭。”
葉萱兒心想,絕玦子既然不在意那些高大上的東西,那恐怕是希望在其他方面有所表示,而她身後的葉家,也許能拿出那些修煉者在意的東西。
“要不這樣,你親我徒弟一下,我就幫你這個忙。”
絕玦子此言一出,驚呆了所有人。
“老東西!你不僅侮辱了葉警監,還侮辱了我!”
何晏後退一步,大聲罵道。
在絕玦子眼中,自己的徒弟竟然是一個見着美女就來者不拒的嗎?
葉萱兒氣得滿臉通紅,而葛漫漫也是驚得啞口無言。
她面前就好比是有一個現代社會的富二代,天南地北的美女瘋狂倒貼。
富二代是家裏有錢,而何晏是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師父。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因爲有着尋常人夢寐以求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