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船靠岸。

    蘇芸暖下船後,乘坐馬車往皇宮這邊來,一路上看到的是欣欣向榮的景色,百姓有的在耕種,有的在收穫,這種感覺是一種錯位的和諧。

    這些村莊居住的人都已經上了戶籍,但凡有戶籍的人,都在村/長這邊登記造冊,沒有婚配的人會統計起來送到阿寶的手中。

    頭一批送來的呂宋男子現況如何還不知道,但在田地裏看到了男人在勞作,這樣的場景在之前是很難看到的。

    變化很大,這種改變讓蘇芸暖心裏充滿了成就感。

    到了皇城,蘇芸暖先一步回去休息,舟車勞頓確實太累了,祁政璽則去見阿寶了。

    抱夏可算把主子盼回來了,忙前忙後的手腳不停,等她端着水果進來的時候,看到蘇芸暖睡着了,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放下,退出去到門口守着。

    主子太累了,不管怎麼說,誰都甭想進去打擾。

    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甜,蘇芸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睜開眼睛的剎那有些恍惚。

    “主子醒了,奴婢給您熱着粥,喫點兒吧。”抱夏輕聲說。

    蘇芸暖看到抱夏,啞然失笑:“我還以爲在呂宋,是有些餓了,端來吧。”

    抱夏出去端粥,蘇芸暖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簡單的洗漱一下,香甜的粥就送到面前了,坐下來慢騰騰的喫着:“我睡了好久,下午沒人過來嗎?”

    “都知道主子累了,一個人都沒來。”抱夏說。

    蘇芸暖點了點頭,認真喝了一碗粥,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才問:“這段時間島上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有啊,蘇大人把呂宋來的男子都叫去了演武場,島上的女子過去相看,若是兩兩情投意合就會由衙門做主,結爲夫妻。”抱夏笑着說:“那些個男子搶手的很,雙星/島上的女子到底跟咱們不同,她們要更、更大方一些。”

    蘇芸暖看抱夏那小祕密的樣子,勾起脣角:“你是不是覺得,在大乾的話,這樣開放的做派會被人唾棄?”

    “是,奴婢是有些看不慣的,不過入鄉隨俗嘛,瞅個熱鬧。”抱夏不好意思的說。

    蘇芸暖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絲國來了使節,也奇怪了,竟也都是女子。”抱夏好奇地問:“主子,難道絲國也跟雙星/島一樣,重女輕男嗎?”

    蘇芸暖聽到絲國來了使節,微微挑起眉頭,看來絲國的動作還挺快,看了眼抱夏:“應該不是,不過極有可能掌權的還是女子。”

    “說起來,這女子啊,在這些島上更厲害許多。”抱夏感慨一句,過來扶着蘇芸暖起身去遛彎兒。

    院子裏微風徐徐,倒是不像白天那麼燥/熱了。

    “主子,奴婢去讓人把浴湯準備好。”抱夏說。

    蘇芸暖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工夫,抱夏過來伺候蘇芸暖沐浴。

    雖說睡了不短的時間,不過身體乏累的人就會嗜睡,沐浴後,蘇芸暖便又躺下歇着了,還以爲不會那麼快睡着,結果很快就睡着了。

    早起,蘇芸暖先去外面走了幾圈,身體一點點兒的恢復了力氣,這才洗漱。

    用過早飯後箬儀和箬寧就跑來了,猛一看到姐妹倆,蘇芸暖都驚到了:“你們去做什麼了?曬得也太黑了吧?”

    “孃親,我們去海邊建作坊了。”箬儀說。

    箬寧過來一臉邀功的樣子:“還派船回家去了,把那些山裏帶出來的東西送回去。”

    蘇芸暖哭笑不得,讓兩個女兒坐下來,問:“除了這些呢?瞅你們這顏色,是我走這段日子,都在海上吹海風了吧?”

    “因爲我們要建最大的鹽田。”箬儀很自豪的說:“比咱們大乾的鹽場還要大,這些鹽運回大乾,百姓喫鹽就會便宜很多。”

    “作坊裏也忙得很,我和長姐不常出門,比起來那些姑娘們,還算是白的呢。”箬寧露出一口特別白的牙,說。

    蘇芸暖覺得要早點兒回去纔行了,兩個女兒也都不小了,回頭找不到合適的夫君怎麼辦?

    再者,她是真沒見過如此野的公主,這跟自己的言傳身教有關係,以前不覺得,現在有點兒犯愁。

    姐妹倆嘰嘰喳喳說起來作坊那邊的買賣,正熱鬧的時候,抱夏進來稟告:“皇后娘娘,絲國侍者求見。”

    “孃親,絲國的綢緞非常漂亮!”箬寧眼睛裏都閃爍小星星了:“如果能帶回去一些織娘,那就太好了。”

    蘇芸暖讓姐妹倆莊重一些,陪着自己一起去見客。

    廳裏,蘇芸暖看着走進來的年輕女子,在她身後還跟着四個婢女,年齡都不大,都是白紗遮面,爲首的女子穿着水藍色長裙,跟大乾的服飾不同,更像是公主裙,層層疊疊的很好看。

    後面四個婢女穿鵝黃色長裙,款式簡單,手裏捧着長長的匣子,匣子上的刺繡非常精美。

    箬寧看看長姐,那意思是這幾個人不喜來客白紗遮面。

    箬儀微微搖頭,有母后在場,她們只需要乖乖地坐着就好。

    “臣女姬苒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姬苒盈盈拜下。

    蘇芸暖微微頷首:“平身,賜座。”

    抱夏請姬苒到旁邊落座,斟茶後退到一旁。

    姬苒很恭敬地垂首,說道:“皇后娘娘,姬苒所在之地有風俗,女子未出閣前都不能摘下面紗,唯有大婚之時,夫君親自摘下面紗纔行。”

    “原來如此。”蘇芸暖看着姬苒,這個角度能看到她漂亮的睫毛,但從一雙眼睛看,這是個漂亮的姑娘。

    姬苒依舊是低着頭:“奉母親之命,前來遞臣服之書,請皇后娘娘開恩,赦免絲國出兵的大不敬之罪,島上百姓願意世世代代爲大乾織娘。”

    “倒不至於。”蘇芸暖問:“你多大了?”

    “十七歲,是絲國的長公主,此番前來還有一事相求。”姬苒緩緩地擡起頭:“臣女願意伺候在皇后娘娘身邊,以表絲國上下之誠意。”

    蘇芸暖笑了:“長公主,不如在雙星/島上多住一段日子吧。”

    “是。”姬苒微微偏首,四個婢女走上前來,跪倒在地上,把手裏的匣子高高舉起。

    “這是我們絲國的鎮國之寶,獻給皇后娘娘。”姬苒話音落下,四個婢女動作很整齊的打開了各自的匣子。

    箬儀和箬寧本來還沒在意,當看到匣子裏的東西,兩個人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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