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連連應下,“九千歲放心就是,下官絕不敢泄露您與太后的機密。”
“嗯,你出去吧。”燕西尋道。
太醫出殿。
一衆朝臣瞬間涌了上來。
“太醫,怎麼樣啊?太后的情況要不要緊?”
“對啊,我們都心焦難耐,還請太醫告知我等太后的傷情!”
太醫重重的嘆了口氣,後道,“太后中的暗器十分之奇特,受傷頗深,下官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傷勢,已經爲太后包紮好了傷口,但,至於生死,還難料……”
“太后奄奄一息,諸位大人,可千萬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說罷,他便搖着頭,離開了。
蘇鵬,蕭拓等一衆朝臣瞬間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在地。
不敢相信方纔太醫所言的話。
生死難料……
太后若是有個什麼好歹,這大商的天下勢必又要亂了!蘇鵬擔心的是江山,國家,社稷,和百姓。
而蕭拓擔心的則是自己的妹妹!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向着坤寧宮的殿內闖入,可錦衣衛卻攔住了他,“蕭將軍,九千歲說了,太后重傷,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你還是在外稍等吧!”
蕭拓雙目赤紅,怒髮衝冠,蕭太后可是他的妹妹啊,現在重傷垂危,他竟然連進去看一眼都不行?
這是何道理?
燕西尋該不會是看太后垂危,生了異心,想獨攬朝綱吧?
這是蕭拓心中生出的第一個想法,可旋即,他否認了自己的想法,燕西尋是個正義之士,若真的想要奪得江山的話,其完全沒有必要扶持蕭太后,當初直接與歐陽劍等奸賊合作不就好了?
可既然其沒有異心,又爲什麼要阻攔他見蕭太后呢?
不行!他一定要見太后!
蕭拓道,“太后是本將軍的妹妹,如今她重傷垂危,怎麼?我這個做兄長的難道連見都不能見嗎?本將軍必須進去!速速讓你家九千歲出來!”
“不然,本將軍可就闖了!”
蕭拓怒目圓睜,已隱隱有了幾分怒意。
見此,錦衣衛只能抽刀阻攔。
二者對峙不下,大戰一觸即發。
一側的慎王眼底一片的玩味之色,蕭拓和錦衣衛打起來對他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
他也想看看蕭太后傷情如何!至於方纔那太醫所言,不可信!
畢竟,就連四大高手那般厲害的人物僅僅是捱了一槍,都死了,蕭太后捱了數槍,怎麼可能還有命?
燕西尋如此拖延時間,怕是有詐!
其到底想做什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坤寧宮的門開了!
燕西尋出現在衆人面前,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自蕭拓的身上掃過,也自百官的身上掃過,冷漠到了極點。
“不見任何人,是太后的意思,怎麼?難道蕭將軍連太后的懿旨,都要違抗嗎?”他凜聲問道。
蕭拓蹙眉。
慎王也蹙眉,不管蕭拓信不信燕西尋的話,他都不信,於是他對身側一名官員使了個眼色。
那官員立刻會意,站了出來,道,“九千歲,我們之中只有你見過了太后,你說是太后的意思,難道就是太后的意思了嗎?萬一,太后危機,你趁機亂政呢?”
“若要我等信服,你必須讓這裏最位高權重的慎王和蕭將軍進去查看一番!”
百官也議論紛紛。
“劉大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九千歲乃太后心腹,按理說也不會假傳懿旨……”
百官分成了兩種意見,一則覺得警惕爲好,一則完全的信任燕西尋。
可哪怕衆人施壓,燕西尋仍然寸步不讓,他冷冰冰的道,“本千歲說了,不見任何人,是太后之命!太后傷重,若爾等進去打擾了太后靜養,你們有幾顆腦袋擔着?”
“蕭將軍,你是太后的兄長,更該以太后的安危爲重纔對!”
蕭拓嘴脣緊抿沒有答話,相比於那些不斷煽風點火的官員,他顯然更相信燕西尋一點。
“諸位,蕭將軍都不說話了,爾等還不速速退去?在坤寧宮前嘈嘈嚷嚷,爾等也不怕打擾了太后休養!”燕西尋怒喝。
百官只好退去。
而慎王,則饒有深意的看着燕西尋,“九千歲可一定要照顧好了太后啊!不然,這陛下年幼,這大商朝將再度迎來一場紛爭動盪!”
燕西尋冷冽的目光看着他,“這一點,本千歲知道,就不需要王爺你操心了,來人,送王爺出宮。”
“不必了,本王自己會走!”
慎王揚長而去。
走在出宮的路上,他身邊的一名官員阿諛奉承道,“王爺,今日太后中槍,我看是凶多吉少了,就算九千歲將大長公主禁足,可也改變不了這大商即將變天的事實……”
“依我看啊,只有如王爺您這般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的人,才能使大商安穩,不知道您準備何時出手,制止這場波濤暗涌啊?”
慎王被此人誇得心花怒放,脣角噙笑,道,“急什麼?槍打出頭鳥,本王爺可不願意做出頭鳥!若是太后真的有危險的話,有人會比本王先行動!”
那名官員眉頭一蹙,“王爺指的是大長公主?”
慎王笑容更甚,“你可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商仲舒不論有何底牌,畢竟年輕,且又是個女人,讓她去與蕭太后對抗,若她贏了,本王便可效仿黃雀,將之擊敗,大權盡攬於手!”
“若她輸了,本王則可伺機而動,看蕭太后和燕西尋在搞什麼鬼!”
那官員見慎王竟然有如此深謀遠慮,瞬間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慎王爺智勇雙全,獨具慧眼,又如此之小心謹慎,下官相信,王爺定然是一匹黑馬,一頭雄獅!未來會成爲真正的王!”
慎王輕哼一聲,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對身邊的護衛道,“命人給本王盯緊了皇宮和商仲舒,一旦這二者有任何的異動,立即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