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得意,一名探子來報,“王,大商來信——”
他立刻收斂了笑容,那雙眼睛尖銳的看向了一側的探子,“念。”
那探子緩緩開口,“匈奴新王親啓:貴朝與我朝一直相安無事,互通往來,近來突變,引起戰亂,念兩國百姓不該處於烽火硝煙中,遂,我朝想與貴朝談和,若貴朝有此想法,半月之後,大商與匈奴交界之所,你我會面。”
果然,燕西尋沉不住氣了。
耶律瀚天的脣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目光狡黠,“看到了吧,我都說了這大商的九千歲一定會顧忌呼延破軍與我朝和談,很快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你們速速給我傳命下去,這半月之內,養精蓄銳,靜候燕西尋來!待他來後,若不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便一舉攻入大商!”
“是!”麾下衆多將領都對他們新任的王敬佩萬分。
與匈奴和談的消息一出,燕西尋便攜帶呼延玥趕往邊境,至於京中一切事務,宮中交給項覓和太后照料,宮外則交由顧寒煙盯着,尤其是上官妍。
一路風塵僕僕,燕西尋與呼延玥總算於十四日後到達匈奴與大商交界的燕州城。
遙望着匈奴營帳,呼延玥的眼底流露出無限的懷念,曾幾何時,她也是和哥哥一般在沙場奮勇殺敵的女將軍,曾幾何時,這匈奴的大軍都需要聽令於她和哥哥。
可是現在,這些兵馬竟然成爲了耶律瀚天的幫兇。
非但趁着老王重病逝世,弒殺手足,還掌控了匈奴大權,污衊忠臣,軟禁哥哥……
也不知道,她的哥哥如何了?
是否也在這軍營之中。
呼延玥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是真的不想燕西尋和大商因爲自己的原因而退步,但也同樣不想哥哥出事。
於是,她咬牙,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今夜,她要潛入匈奴的營帳,去打探一番哥哥的行蹤。
月影憧憧,燕州苦寒,呼延玥一襲雪白的狐皮大氅,襯的她的皮膚也越發的晶瑩剔透。
她給燕西尋下了迷藥,偷偷的溜出軍營,向着匈奴營帳而去。
這些大軍曾經都是哥哥麾下的人,即便是換了主子,可把守的習慣卻是無法更改,因此,很容易就讓呼延玥找到了潛入的漏洞。
她在每一個營帳中細細搜尋,成功的躲過了一支又一支搜查的士兵。
甚至還聽到了那些人議論,“聽王說,大將軍蓄意謀逆,與大商勾結,想要將我們匈奴交給大商,讓我們成爲大商的奴隸來謀取利益,這是真的嗎?”
“我覺得大將軍不是這樣的人。”
“大將軍當然不會主動的去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大將軍的妹妹呼延玥可是燕西尋的姘頭……一個太監能有什麼真感情,肯定是靠着皮囊蠱惑呼延玥,再利用他威脅大將軍!”
她一口銀牙幾欲咬碎,哥哥爲了匈奴征戰四方,浴血奮戰,別說燕西尋不是那樣的小人,就算是,哥哥也絕不會因爲自己而出賣自己的子民和軍隊。
可惜,這些手下的士兵竟然質疑起了哥哥的忠義。
也幸好,她是燕西尋的人,耶律瀚天想利用哥哥威脅她和燕西尋,不然的話,哥哥恐怕早已遭致毒手……
她強忍着眸中的淚水,艱難的聽着那些詆譭的言語。
直到那些巡邏的士兵漸行漸遠,呼延玥才從營帳中走了出來,繼續搜尋。
可匈奴的營帳實在是太多了,若是就這麼搜查下去,即便是到了天亮,也未必能找到哥哥的存在,她必須要想些其他的辦法了……
呼延玥沉思片刻,哥哥這麼重要的人質,藏的地方也一定只有耶律瀚天及其親信知道。
可現在的耶律瀚天才剛剛繼承王位,能夠信任的沒有幾人,又恰逢戰爭,哥哥藏在哪裏恐怕也只有其自己知道。
看來,想要救出哥哥,只能去逼問耶律瀚天了!
呼延玥的眸子一凜,後便向着耶律瀚天的營帳而去。
此刻,耶律瀚天作爲匈奴的王,他的營帳中還點着燈,載歌載舞,異常熱鬧。
“王,來嚐嚐我親手釀製的酒,這可是妾身親自爲你釀造的……”一道嫵媚的女聲從營帳中傳來。
耶律瀚天對此頗爲受用,他哈哈一笑便接過了那女子的酒,痛飲,“好!好酒!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了耶律齊,我的親哥哥,來獲取這匈奴的大權嗎?”
“請王明示呢。”
耶律齊道,“自古英雄皆愛美人,可也只有足夠大的權利才能得到更多的美人,你們就是本王前進的動力!”
“本王聽說,大商的女人細皮嫩肉,姿容無雙,比之匈奴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那大商的太后,風姿錯約,徐娘半老,又風情無限……”
“前不久有人給我進獻了大商太后的畫像,我一眼就看上了她,那女人若是能被我壓在身下,縱然是做鬼也風流啊!”
聽着裏邊的污言穢語,呼延玥的眉頭更緊了。
這耶律瀚天還真是荒唐!
竟然連大商太后的主意都敢打!
她咬牙,卻又聽得內部的男人道,“就你們幾個女人,實在是沒有意思,本王不是叫你給我搜集大量的美女嗎?快,把她們都給本王叫上來!”
那女子嗔怪,“王還真是花心~難道妾身不美?”
耶律瀚天幽幽一笑,“美則美矣,但本王今夜要夜御十女!”
“王~”那女人羞紅了臉,後道,“妾身精心爲王挑選了許多美人,這就去叫她們進來……”
眼看那女子就要出來,呼延玥連忙藏了起來。
果然,很快,那女子就帶着一隊美人向着營帳走來,呼延玥的眸子一凜,接近耶律瀚天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