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女經理是個二十五六歲,氣質和容貌都不錯,標準的職場麗人。
殺人兇手保潔阿姨,五十幾歲,就是那種鄰家阿婆的氣質。
給兇手朔料袋的從犯,保安經理,看起來人模狗樣,被抓到的時候,當場失/禁在了保安辦公室。
我看了兩遍整體監控之後,單獨又看起了保潔阿姨用釘錘敲死了人,戴上人/皮面具,拿出一根棺材釘,釘進死者心窩的畫面。
保潔阿姨不慌不忙的樣子,就像平常掃地似的。
普普通通的保潔阿姨,平常的舉動,讓我毛骨悚然。尤其是那根長滿了銅鏽的棺材釘,一看就是上年頭了,就像是從老棺材上取下來的。
而且銅製棺材釘……
我拿着手機的手抖動的幅度極大。
秦綺羅一把搶回手機,“別看了。”
我往後一跤摔坐在地,摔疼的屁/股蛋子讓我稍微冷靜了一些,“死者屍體呢?屍體呢?”
“讓張龍和趙虎拉回了a1,現在找你,有別的事情。”秦綺羅一腳踢我小腿上。
長筒靴鞋尖踢在小腿上的疼,疼痛讓我緩解了不少驚慌和暴躁的情緒。
我深吸着大氣爬起來,緊張的跟一哥說:“對不起,對不起!”
像我這種臨時工,市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平常看到一哥都難,何況是來一哥辦公室。
一哥是個五十多歲,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
一哥倒了一杯水遞給我,“小陳,不要慌,隨便坐。”
我顫/抖的接過水杯,吹着熱氣喝了兩口。
一哥開門見山的說:“404專案重啓,我希望你能加入專案組,幫助專案組追兇。”
追兇?要是普通的兇犯,我也不怕。
可幕後的人不曉得有什麼神祕的手段啊!
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秦綺羅說:“你是這其中的關鍵,要是沒你參與,你一個人躲起來,怕是又要變成懸案了!”轉頭又嚴厲的對我說:“你苟活着,看着那些屍體,屍體的家屬,你心安嗎?”
我在外地打工那些年,雖然生活艱辛,但睡的踏實。
我招誰惹誰了?
我打心眼裏不想涉險。死多少人都是兇手的殘忍,跟我沒關係。
本來我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可面對秦綺羅的眼神,我感覺如芒刺在背。
一哥說:“陳奇,你是外編人員,如果不願意加入404專案,不會有人勉強你。”
我顫/抖的抱着杯子,低着頭吹着熱氣,吹一會喝一口。
吹一會喝一口。
最後小半杯一口喝完,我硬着頭皮說:“我加入,但要是碰到要命的危險,我不會往上衝。”
“你是編外人員,職責就是協助。真遇到生命危險,沒有條例規定你不能跑,你跑不算臨陣退縮。”一哥乾脆利落的說:“我特批你加入404專案組。走,去會議室。”
敞亮的會議室,坐了二十幾號人。
去外地出差的鄭隊,連夜趕了回來。
進到會議室,一哥和秦綺羅找位置坐下,我坐到了秦綺羅背後。
一哥站起來說:“今天早上的菜市場案和晚上的商場案,大家應該都有所瞭解。此案併入404案,一起調查。鄭凱任組長,秦綺羅任副組長,各方面全力配合。我不想再看到類似的案件在發生。”
“是。”
鄭凱和秦綺羅一起站了起來。
一哥鋒利的目光掃過全場。
所有人一起站起來,敬禮,“明白!”
“各就各位,行動。”一哥一個回禮,帶人走了出去。
404專案,再次重啓。
鄭凱帶兩個組,十個人,偵查兩個案件的共同點,人際關係,按照常規線索,尋找紙人和麪具的來歷。
秦綺羅帶一組人,自由發揮。說白了就是從特殊角度調查這件事。
她這一組就我和她兩個人。因爲張龍和趙虎還有a1化驗室常規的活要幹。
“秦姐,我們這一組就我們倆?是不是人太少了?”
回醫院的路上,我坐在秦綺羅私人越野裏,嗅着車內怡人的香味,努力調節着暴躁不安的情緒。
秦綺羅一個急剎車。
八十的車速,我往前一個踉蹌,要不是繫着安全帶,肯定已經撞上了。
秦綺羅沒好氣的訓斥:“你滿腦子逃跑的想法,放兩個人到我這一組下來,怕是多年的培養跟着你一下就學壞了。學好千日難,學壞一時有餘。你就是一顆老鼠屎,只能單獨分開放。”
“我聽的出來,您這是肺腑之言,是恨鐵不成鋼。我懂,您這是要培養我,提高我的覺悟。”我連忙討好。
秦綺羅嫌棄的瞄了我一眼,“你這種混過社會的老油子,已經被大染缸染得五顏六色了。培養你?我是頭有多鐵?”
“不,秦組,您不能放棄我啊。都說三十而立,我才二十七,我還有一千天可以回爐再造,搶救一下。真的!”
“滾。”
車開到醫院大樓一個入口停下。
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
進入了一天陰氣最終的時辰,子時。
下車,走進樓道口,我按了一下電梯。
平常醫院這個入口,白天也只有拉屍體的走,這大晚上的,燈光敞亮,一片寂靜。
電梯從十四樓下來,我和秦綺羅走進電梯,我又按了一下十四樓。
電梯門關上。
一陣陣像少女身上散發的香味從旁邊飄來。
我盯着電梯按鍵,餘光偷瞄着秦綺羅的後背,腰肢纖細,背部曲/線優美,尤其是瀑布似的長髮,蓋過背彎,搭到了腰。
真美。
秦綺羅發現了我的偷瞄,冷眼瞥過來。
我趕緊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旁邊光滑的鋼板倒映着我倆的身影。鏡子裏,她瀑布似的長髮,搭到了臀。
比披到了腰的更好看。
我眼饞的看了兩眼,一下瞪大了眼珠子。
鏡子裏的頭髮比她的要長?
我死死盯着電梯按鍵,連餘光都不敢動了。
秦綺羅說:“怎麼了?”
“沒!”我緊咬着牙關一動不動。
秦綺羅撩了一下頭髮。
我站在她旁邊大氣也不敢喘,實在是憋不住了,“秦姐,按照規定你是不能留長髮的,我打一開始就好奇您怎麼留着長髮?”
“這是一個很私人的問題。”秦綺羅朝鏡子瞥過去。
我跟着看過去,鏡子裏瀑布似的長髮,肉眼可見的變長,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