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借命 >第26章 恨了你一百年
    商雪一抖一抖的站在桌子外面。

    我點了一根菸,琢磨着要不要晚上會一會紅繡花鞋?

    過了有半根菸的時間,商雪緊咬着朱脣說:“陳先生,只要您肯出手救我,我什麼都願意答應您。”驚慌中帶着的媚態,暗示的意味很足。

    我擡眼看去。

    商雪不好意思的側背過去,解開黑色風衣的兩顆大釦子。風衣脫下來,搭在她小手臂上。

    時尚新潮的淡藍色的毛衣,米白色長褲,把身材勾勒得很惹眼了。

    她還轉了半個圈,轉圈的途中,簡單幾個不着痕跡的小動作,把姣好的身段,展露無疑。

    我看着她。首先我是來找五姨太的,其次我不相信這個商雪。目光落到她白色小跑鞋上,我說:“你穿繡花鞋的樣子更美!”

    商雪受驚的兩腿打彈,驚慌失措的掏出一張名片,放到桌子邊沿說:“陳大少爺,對不起,打擾了。”

    商雪腳步凌亂的走出包間。

    我用力抽了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

    名片扔進垃圾桶。

    我出了餐廳,把車開進富貴豪庭,停在離小區大門不遠的位置。

    打電話給秦綺羅,跟她仔細報告了我碰到的事情。

    秦綺羅笑着調侃我說:“你這桃花運很不錯啊!”

    “秦姐姐,別開玩笑了,你知道商雪這是什麼情況嗎?”我緊張的憋着鼻息。

    秦綺羅說:“人心有多難測,邪祟就有多詭異。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這種事只能你自己去接觸這個商雪,自個判斷。”

    在秦綺羅這打聽不到情況,我說:“你能不能讓張龍或者趙虎,給我送兩張紙片人過來,讓我闢個邪。”

    “要不我讓趙虎給你送個九胎寒衣過去,你找九九上來幫你?”秦綺羅咯咯一陣冷笑,聽得我毛骨悚然。

    我打着激靈說:“我懂,你是告訴我求人不如求己。我只是跟你報告一下我這邊的情況!”

    “討好賣乖沒有用。我這邊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我連張龍和趙虎都用上了,現在a1的事也暫時交給了傷情鑑定中心……”秦綺羅詳細講了他們遇到的狀況。

    要害我的幕後黑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棘手的多。

    鄭隊帶的404專案組,a1都被牽制住了,緊咬着線索在追查。

    我認真的聽完。秦綺羅說:“幕後黑手好像在等,等你七天後會不會被夢魘弄死?我們這邊爭取在七天內逮住這羣老鼠,你自個小心。”

    我們又溝通了幾句,結束了通話。

    電話掛斷,我緊捏着手機,想到藍嫁衣,通靈決,不安的情緒才稍微要好一些。

    車子開的明柔居斜對面的路邊停好。

    小區草地上的雪還沒有融化完。

    我沿着小路,穿過綠化區域,沿着一座搭在湖裏的橋,走進了一個離岸十幾米的亭子。

    站在亭子裏,我看着湖面的冰水。

    真要是無路可走了,就用十年壽命,換藍嫁衣殺光要害我的人。

    不管是人是鬼,全部殺光,拉所有人一起陪葬。

    我滿腔暴躁和不安的想着,突然,一個人從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的一胳胳膊肘往後撞去。

    聽到喬菲喊疼的聲音。回頭,只見她滿臉痛苦的捂着身前的大鼓包。

    她眼淚汪汪的揉着說:“你有病啊?”

    “你走路怎麼沒聲?”

    “我看你站在這出神,過來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喬菲疼着倒吸着涼氣,反覆揉着大鼓包。

    我瞄了一眼問:“有事嗎?”

    “活該你二十七八了還沒女朋友!!”喬菲注意到她揉痛處的情況不雅,臉蛋微紅的掏出一包煙,“這種煙你抽不?”

    好幾十塊錢一包的細煙。

    我拿出自個的煙點上說:“抽自個的安全。”

    喬菲深吸了一口粗氣,纖細的手指夾着細長的煙,惡狠狠的用力吸了一大口。

    她紅脣微張,冒着煙霧,相比高中時的清純靚麗,多了好些成熟的風情。

    她看着湖水說:“你這人能不能再軸一點?”

    就在這時,喬菲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一聽,“什麼?商總說宅子裏不乾淨,讓你和我去請陰陽先生?”

    也不曉得對面說了什麼。喬菲說:“行,我這就來。”

    電話掛斷,喬菲窩火的到一旁掐滅了菸頭,“商總真的越來越神經了。我有事,先想走了。”

    喬菲走了十幾分鍾。

    商雪換了一身衣服,穿着幾十年前那種斜領鈕釦的綢緞小棉襖,直長的褲子,一雙繡花靴子,踩着木屐,裹着一個大斗篷,從別墅走了過來。

    這人好看,穿什麼衣服都好美。

    就是這年頭,看到這種打扮,尤其是商雪這種打扮,我看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商雪走到跟前,緊張的說:“繡花鞋太冷了,我穿的靴子。”

    她這一靠近,我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她帶來了一股冷風。我裹緊了大衣說:“你讓人去請陰陽先生,她沒反應?沒有要勒死你?”

    商雪緊張的四下看了幾眼,又等了幾秒吐着氣說:“沒有。大白天的,我除了跟您在一起,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別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

    “你現在能感覺到她?”我跟着四下看了幾眼,周圍什麼都沒有。

    商雪緊抓着斗篷,裹得更緊了,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聲音很動聽,害怕的模樣也惹人憐愛。

    我說:“那你還來。”

    “我不知道,就是害怕,又想靠近。”商雪看着湖面的目光轉過來,看着我,滿臉糾結和痛苦的說:“我有一種恨你,恨了你上百年的感覺,我明知道這種感覺不是我的,可是又控制不住。”

    突然,她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悠悠的說:“恨一個人首先要想到這個人。恨了你一百年,也是想了你一百年。一百年太長了,恨和想已經糾纏不清了。這股感覺太重了,太濃郁了,我想剔除掉,可只要注意力不集中,就會陷進去。就會認爲是我自己的感覺。”

    她看我的目光很複雜,痛苦,煎熬,害怕,更多的是有幽怨。

    我一下捕捉到了她的用詞,你,忍不住猛的一顫,“你是在說我?”

    “沒錯。”商雪掏出了一塊金懷錶,懷錶上有一張黑白照片,跟我長的一模一樣。她糾結的說:“這表就是我剛剛回房間,在梳妝桌上發現的。”

    我看着黑白照片,這不是做舊,就是經歷了歲月的老照片。

    看着懷錶上的照片,我頭皮都麻了。

    商雪突然打了兩個激靈,慌亂的把懷錶扔進了湖裏。又恐懼的看了我一眼,急步走向了明柔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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