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次夢到女經理,女經理都是提着棺材釘和釘錘,一動不動。
按照秦老爺子講的夢魘追命術,七天發作一次。
這一回,我只是在夢裏能動了,等到六天後夢魘奪命,女經理會跟木頭一樣杵着不動嗎?夢本來就是個稀奇古怪,難以琢磨的東西,恐怖的噩夢難道只有拿釘子錘我?
用秦綺羅的話講,人心有多難測,這些東西就有多詭異。
我不認爲夢魘就這麼簡單。
時間還有六天。
我深吸了一口氣。
換好衣服,洗刷完畢,看了一眼時間,離早上八點上班,還有十分鐘。
但按照秦綺羅規定的七點四十五開早會算,已經遲到了。
a1是紀律部門。
表面鬆散,實際上遲到三次,第一次口頭警告,第二次寫保證書,第三次直接開除。至於早退,不加班就不錯了。
我顧不上買早餐,氣喘吁吁的跑到辦公室門口。
秦綺羅穿着工作服,板着一張精美的臉蛋,坐在一張辦公桌上,吊兒郎當的晃着她的兩隻腳。
張龍和趙虎印堂發黑的靠在兩張椅子上,頂着黑眼圈像幾天沒睡覺,坐椅子上跟兩團爛泥似的。
印堂發黑,是真的發黑,就是那種陰暗的顏色。
估計他們追查紙紮人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裏面還有汪建和一個英俊瀟灑的陌生年輕人。
看樣子正在開早會。
我假裝一副有氣無力,快死了的模樣推開門喊:“報告!”
秦綺羅看了一眼掛鐘,眉頭微皺,她又看了一眼我的模樣,眉頭舒展開說:“進來。”
我低着頭走進去,站到了張龍和趙虎身後,努力降低着自個的存在感。
汪建笑着跟我打招呼說:“陳工,你好。聽說一哥特批你進了404專案組,我被一哥編入了秦組長的小組,接下來的行動,希望陳工能不記前嫌,大家精誠合作。”
特意點出老子是特批,不就是說老子是一個臨時工嗎?
我貓着腦袋說:“建哥,您是專業的,要是行動中,我有什麼差錯,還希望您多多包涵。”
旁邊英俊瀟灑的青年,嫌棄的一眼朝我看來:“我聽說你倆剛打過架?虧你喊的出這聲建哥?”
這是哪裏蹦出來的愣頭青?我擡眼剛要回敬這個青年。張龍偷偷揪了一下我的褲子。
趙虎在我耳邊小聲說:“根據已婚人士的傳說,媳婦,丈母孃,小舅子是三兇。奇哥,你可以是要當秦家上門女婿的男人,這是你未來小舅子,別作死!”
同時秦綺羅那邊介紹說:“這是我堂弟,秦楓,是我專門請來的幫手。”
我暗自慶幸跟張龍和趙虎的關係有所緩和,否則真就踢到鐵板了。
“你倆嘀咕什麼呢?”秦綺羅一眼看過來,趙虎連忙閉嘴。
秦綺羅又說:“現在我們有六個人,分兩個小組,我帶張龍和趙虎。我們繼續追查紙紮人這條線。陳奇,你要是沒問題,也一起參加行動。”
有人探路的事情,傻/子才往前衝,我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說:“我還沒找到解決夢魘的辦法。”
緊張是真的緊張,裝也是在裝。
秦綺羅不容置疑的說:“夢魘發作是六天後的事了,你也別藏拙了。另一組由你帶組,你帶領汪建和秦楓調查棺材釘。”
秦楓像看死人一般,晦氣的看了我一眼說:“夢魘在百年前就是禁術,中術者必死無疑。讓他帶隊,我回去了。”
秦綺羅說:“你走也行,你追我閨蜜的事情,別再想我幫忙。”
秦楓停下腳步,眼神不善的看着我問:“你會什麼?”
“秦楓,這裏不是你的律師調查事務所,這裏是a1,執行命令。”秦綺羅不容挑釁的再次看去。
秦楓偏臉看向別處,不再吭聲。
秦綺羅又對汪建說:“你對我的安排有意見沒?”
“我執行命令。”汪建立正站好。
秦綺羅滿意的點了點頭,轉眼朝我看來。
我說:“棺材釘有什麼線索?”
“汪建,你向404案臨時小組長報告情況。”
“是!”
“散會。”
秦綺羅打着瞌睡,招呼張龍趙虎說:“忙了一晚上,你倆先回去休息,下午三/點報到。”
秦綺羅/乾脆利落的走了。
趙虎瞄了一眼汪建和秦楓,拉着我到一旁,幸災樂禍的說:“奇哥,秦家的上門女婿不是那麼好當的!”
“對呀,奇哥。我和虎子已經放棄了的夢想,就靠你幫我們實現了。千萬不要被外人把秦姐搶走了。”
面對他倆的打趣,我也是配合的苦笑了一下:“你們真覺得我有喫軟飯的潛質?”
“你大拇指的長度,到了食指中間一截,我覺得你有。”趙虎鄭重的點頭。
我愣了一下:“這跟大拇指有什麼關係?”
張龍嚴肅的說:“根據我們多年驗屍的經驗,大拇指的長度,跟那玩意的成正比。準確率百分之八十以上。秦姐雖然皮膚好的詭異,但也是三十歲的女人,從醫學的角度講,三十歲正需要奇哥這樣的天賦異稟。”
我差點沒被口水給嗆死。
他倆打趣了幾句,走了。
我回頭問汪建棺材釘的線索。
汪建向我報告說:“昨晚市裏執行常規抓賭,掃了一個地下賭檔。抓捕的過程中,一個賭徒亮出了一枚棺材釘,威脅緝拿人員說聽說過商場兇殺案嗎?敢抓他,小心走路莫名其妙摔一跤,摔死。”
聽到這個消息,我沒來得有些懵:“抓賭?抓到了棺材釘的線索?這是一個傻/子嗎?連命案都拿出來扯犢子?”
“輸紅眼了的人,剛轉運氣,結果臺子被掃了,做出什麼反應都能理解。還有社會上有極少數人,認爲坐過牢厲害,認爲跟我們叫板,是有氣魄。”汪建嫌棄的瞄了我一眼說:“陳組,這些都是基本常識。”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那審問結果怎麼樣?“
“什麼也沒問出來,就是一句有證據,就判他的刑。社會背景也查清楚了,這小子自個的底子很乾淨,但他三叔是混跡附近幾個縣市的職業老千。按照他們那一套講究,這是初出江湖,點紅門。就是沒事也找點事,到局子裏溜達一圈。”汪建一副看我笑話的樣子詢問:“陳組,您說接下來怎麼查?我聽命令。”
“我是臨時小組長,對吧?”我突然一問。汪建愣了一下,點頭。
“走,去刑偵隊。汪建,我限你在中午十一點前,撬開此人的嘴巴。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