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院子裏的大棗樹,點了一根菸。
沒抽幾口,秦綺羅和六子一羣人來了。
我問:“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按照你講的辦法,問題解決了。”秦綺羅轉頭對六子等人說:“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六子一夥人感激的說着謝謝大小姐。
又跟我說了幾句謝謝,走了。
六子等人一走。
秦綺羅看着大棗樹說:“棗兒走了?走了也好!”
這時,秦老爺子從房裏走了出來,秦老爺子盯着我問:“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秦綺羅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就像她驗屍時一般,眼中毫無情緒可言的說:“爺爺,您早點休息。這個事,我來處理。”
“你處理?你拿什麼處理?棗兒走了,這棵風水樹不出三年便會徹底死亡。這兒失去了風水樹的封鎮,這滿樓的東西要是跑出去……”秦老爺子走到院子中間,環指着三棟廢棄筒子樓的二樓三樓。
廢棄的樓上,一戶,兩戶,三戶……共計十八戶人家,三三兩兩的人,相繼從屋裏出來,站在二樓和三樓的樓梯旁邊,冷眼注視着樓下。
一副人家按照三口算,這也有五十四個人。
一個個都戾氣沖天。
我擡頭看着這麼多恐怖的東西,頭皮都麻了。
秦老爺子說:“他們都是這幾十年來相繼冤死的人,戾氣不散,被關在了這裏。這棟樓,實際上是一座鬼牢。這要是跑出去,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嗎?”
面對秦老爺子的質問,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既然是冤死的,那就把他們放出去,讓他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許多人都是無意爲之,才造成了他們的冤枉。逝者已矣,活着的人還要活。”
“他們都已經冤死了,難道還不夠無辜?冤死了,還要被關在這,爲那無意爲之買單?”我呵呵一聲冷笑,繼續說:“你爲了不讓更多人死,要封鎮他們,那是你的事。但你怎麼不自己當風水樹?憑什麼要犧牲棗兒呢?”
“對啊,沒了風水樹,還能用鎮靈碑。”秦老爺子眼睛一亮。
看這架勢,這老傢伙打算自己頂替風水樹的位置,以他的生命爲代價,打造鎮靈碑,封鎮這棟樓了。
秦綺羅渾身一震說:“爺爺,您……”
“多謝你小子的提醒。”秦老爺子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向了房間。
秦綺羅幾步走過來,一耳光抽過來,打了我一個踉蹌。
我站穩了,反手一耳光抽過去。
也是啪得一聲脆響,在她絕美的臉色留下了清晰的手指印。
我擔心挨她的毒打,跑出院子大門說:“我修大道第一功,立言法醫助理,替亡者洗冤。靈車司機,送亡者往生。這一羣冤死的人被封鎮在這,我不會把這羣冤死的人放出去,讓他們去害活着的人。但我也無法和稀泥,連一句公道話也不敢講,否則我還修什麼行?”
“滾。”
秦綺羅冷漠的瞥了我一眼。
我喊了玫瑰一聲,玫瑰緊張的喊了一聲大小姐,跟着我離開三八輕紡廠1號院。
我們一路走出棚戶區。
來到皮卡停放的那家賓館。
拿了501的門卡。
坐電梯到五樓,打開房間,進入房間,我抓着玫瑰的肩膀,用腳關上房門。
我按着玫瑰的肩膀,把她擠在了房門後面。
玫瑰仰着一張風情萬種的臉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看秦老爺子決然的樣子,可能會出事!”
“秦老爺子不想更多人死,就得付出代價。”
話雖這樣講,但秦老爺子堅定的眼神,一直在我心底縈繞不散。
我盯着玫瑰的眼睛,心底反覆的在想:我也有我自己的道。法醫助理,替亡者洗冤。靈車司機,送亡者往生。這一羣冤死的人被封鎮在那?我不會把那些冤死的人都放出去,去害活着的人,但我無法和稀泥,連一句公道話都不敢說。
我沒錯。秦老爺子不讓活着的人被害,也沒錯。
人間正道是滄桑。
我重重一口大氣吐出來。
熱氣噴到玫瑰成熟的俏臉上,玫瑰春情盪漾的看着我,鼻息厚重的慢慢閉上了眼睛。
任君採摘的模樣,甚是迷人。
我說:“玫瑰姐姐,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玫瑰微微睜眼,芊芊玉臂擡起來,一把抱着我的腦袋。
就朝我親了過來。
我往下一蹲,腦袋擺脫她的胳膊,扶着她說:“我要是把力氣消耗在了你這裏?拿什麼去救茉莉和百合?”
玫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哀怨的瞪了我一眼。
我說:“你洗乾淨了等我回來。”
“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