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股普通人嗅不到的淡淡血腥味，更是令我食指大動。
我和徐三暢快的喫兩片肉，喝一口湯，喫的惹火朝天。
兩個保鏢因爲羊肉湯有問題，開始還忐忑不安，喫的小心翼翼。
幾口肉喫下去，熱乎乎的湯喝下去。
兩人所幸放開了肚皮，大快朵頤了起來。
喬菲和馮雁兩個女人，可能是出於女人的天性，她倆根本放不下羊肉湯有問題給她倆帶來的不安，一直保持着緊張和驚悚的警惕。
少量幾塊肉，喝了兩口湯，示意她倆喫過之後，就拿着烙餅啃了起來。
講實話，真是爲難了這兩位大美人。
喬菲還好說，雖然她大學畢業，混到如今在省城賣了房，賣了車，現在年薪弄到了五十萬以下，但她終究是出生於我們縣，氣候和食物，她都能適應。馮雁就不同了，是跟着徐貞從海外回來的海歸。祖籍魔都，父母都在海外，從小的物質條件，以及細膩的生活習慣決定了，大口喫肉，大口喝湯，啃烙餅，對她來講這是一種煎熬。
倒是這一路下來，她倆並沒有因爲道路顛簸，以及氣候，還有喫食的問題，產生任何怨言，讓我高看了她倆一眼。
活該她倆混社會，比我混的好。
像我要不是走狗屎運，獲得了超凡脫俗的能力，恐怕還在上京文玩店打雜呢？
果然，擁有超凡脫俗的能力就是好，躺贏。
我端着碗，嗦嗦的喝着湯，揪着一雙眼睛盯着她們倆，忙裏偷閒瞎捉摸着。
馮雁被看的有些不痛快了，放下半個烙餅不吃了。
喬菲皺着眉頭說：“看什麼呢？我倆臉上又沒花。”
“好看，多看兩眼。”我一口喝完碗裏的湯，站起來說：“我看你倆喫不慣這些東西，旁邊有家小賣部，裏頭應該有速衝奶茶，我去給你們買兩杯。”
馮雁說了聲謝謝，似乎要拒絕，但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別說速衝奶茶了，就算是奶粉配茶水現做的奶茶，對於她來講應該都是熱量高，糖分高的垃圾食品。
但在這方圓幾十裏少有人煙的荒原，這恐怕是好東西了。
喬菲說：“我喝可樂。”
“帶兩包煙。”徐三是一點也不客氣。
我答應一聲，用餘光不着痕跡的示意了徐三一眼，讓他留意一下另外兩桌客人，便溜達向了大門。
來到大門口，撩起像棉被一樣厚實的門簾。
冰冷刺骨的寒風灌進來，我能感覺到溫度，比普通人對溫度的感知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我並不覺得冷，相反還感覺很舒服。
但我假裝凍得一個哆嗦，裹緊了身上的皮夾克，轉頭看了一眼喬菲和馮雁那邊，一副爲了給她倆買東西不畏凌寒的衝了出去。
剛出門，老闆娘拿着一個大衣追了出來說：“外頭冷，別凍着了。”
老闆娘不曉得我要出去做什麼？
也沒問。
反正是熱情的送了一個溫暖。
我停下腳步，說了聲謝謝，接過大衣披在身上，瞅了一眼旁邊的小賣部說：“買點喝的。”
“這大冷天的，您要喝的，直接跟我講，我吩咐一聲給送就行了。”
“沒事，順道出來抽根菸。”
“你們城裏人就是講究，大廳那麼空能抽菸。”
小賣部就在飯堂隔壁，老闆娘沿着走廊在前面領路，跟我閒聊到小賣部門口。
幾十平方的小賣部，就是一個小倉庫，只要是生活中需要的日用小商品都有。
屋裏三個打撲克的粗糙漢子，見老闆娘過來，不約而同的收緊了牌，一起站了起來喊：“阿孃……”
“啊娘。”
“啊娘。”
三人握着手裏的牌，顯得很緊張。
老闆娘說：“你們玩，我陪客人過來拿點東西。”
三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站着沒敢動。
老闆娘問我要什麼？
我選了一條煙，三盒速衝奶茶，三瓶可樂。
老闆娘親自到貨架，幫我拿了東西，打包好。
她熱情的態度讓我感覺很疑惑。
我給了錢，提着東西到小賣部外面點了一根菸。
老闆娘看出了我的疑惑說：“別誤會。你們是徐三帶過來的，徐三應該給你們講了羊肉的情況，你們都吃了，尊敬佛母的客人都是上賓。”
她提到佛母的時候，清澈明亮的眼底透露出的那種虔誠，不禁令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提到上賓的時候，熱情真誠的笑容，簡單幹淨，看着也令人感覺心悸。
我曉得這是人家的規矩，雙手合十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我叫達塔卓雅，你們晚上如果到鎮裏去玩，說是我的客人，會節省很多錢。”老闆娘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又說：“大廳另外兩桌人都心懷不軌，你們要是在鎮上碰到小心一點。”
很簡單，很直接，很真誠的交流方式，一般人真難以接受這樣的熱情和真誠。
我知道這是人家的習慣，認定是客人了，那就坦誠相待。一旦發現這個客人不真誠，被欺騙了，說翻臉就翻臉。翻臉，可不是罵兩句就行了，打一頓，上刀子弄死人都是常事。
我心跳極快的說了一聲謝謝，站在冷風中用力抽了一口煙。
感覺偷鎮上黃河娘娘神像人頭的事情，有些不好辦了。
看着朝飯廳大門走過去的老闆娘，我深吸了一口氣叫住她說：“達塔卓雅？”
“客人，您有事？”她疑惑的停下腳步。
我想了想說：“我來這邊鎮上除了玩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我想取走鎮上黃河娘娘廟神像的腦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個忙？”我也是琢磨着她是達塔寺的明妃，負責管理這裏的牛羊。她一個信封大明王和佛母的人，應該排斥黃河娘娘，可能會幫忙？讓我們的行動順利一點。
就算是惹怒了，大不了就直接搶。
當然，能不手最好不動手了。
大塔卓雅聽了沒好氣的說：“我就知道徐三過來沒好事，不過謝謝您的坦誠。你要取鎮上黃河娘娘石像的人頭，恐怕很麻煩。因爲那些牧民相信鎮上的娘娘廟保佑着他們，一旦動了那個廟，鎮上就會死人。小鎮管事派人把娘娘廟守的很緊，除了重要節日，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
說完，她眺望了一眼街道那邊，解釋說：“小鎮管事是負責開賭場，開妓館的，路過這裏的商人/大多是衝着這些消遣而來。我們跟他們的利益衝突，緊緊在於這個飯館。我們小飯館做的都是熟人生意，跟他們利益衝突也不大，一直互不冒犯。我沒辦法幫你們取來黃河娘娘神像的人頭。如果你們去取黃河娘娘神像的人頭被發現，只要你們回到飯館內，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並把你們送出鎮外。”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