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煊臉色變了變,目光不着痕跡的看向藍笙跟陸延舟的口袋,平常這種時候是肯定帶了錄音的東西,在誘導他說話。
但想到霍松源說的話,他說藍笙背後有個很恐怖的人,即便是霍家這樣的豪門家族也根本惹不起,如果他不能自己贏得藍笙的原諒,到時候別說是他,可能整個霍家都要跟着倒黴。
他不由又仔細看了看藍笙的神情,她沒再往銀行卡上看一眼,眼眸清亮而堅定,她似乎要的……真的不是錢。
林煊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最後牙一咬,便開始回答藍笙的問題。
“是,我的律師團隊本來能幫我拿到威遠的股權大頭,但因爲三明的介入,確切的說是因爲你那天的一份報告,對我非常不利,我很生氣,本來是想直接把你抓來的,誰知道無意中知道了你打人的事,於是我就給他們又補了一下,罪名嫁禍到你身上……”
藍笙看着這位林副總,兜裏的手機還在錄着,她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居然什麼都交代了,有了這份錄音,加上陸延舟,還有醫院出具的他們二次傷害的證明,這次她就不會再輸了。
她心臟砰砰狂跳着,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這會兒她只想儘快離開,她就怕被林副總髮現,錄音帶不出去。
她下意識的握住了陸延舟的手,特別用力。
陸延舟一直都安靜的坐在她身邊,察覺到手上的劇痛,低頭看了一眼。
隨後輕輕握住藍笙的手,站了起來。
“我妻子出了車禍,傷的很重,不能出來太久,得回家吃藥,今天就到這兒吧。”
藍笙跟着他站起來。
林副總眼神有些閃爍,他趕緊起來攔住兩人去路。
藍笙臉色變了變,心裏都快緊張死了,但臉上卻儘量保持着平靜。
“你要幹什麼?”
林副總趕緊把桌子上的卡拿起來,送到藍笙面前。
“這個是我賠罪的,請收下,你不收我不踏實啊。”
藍笙當然不會要,直接繞過他離開了。
看着藍笙兩人出了咖啡館,林副總的臉才陰沉下來。
他憤怒的把那張卡掰了個稀碎,到底是什麼人,給錢都不要,是看不上他這點錢嗎?
他不知道藍笙現在到底滿意沒有,萬一根本不滿意,那她背後那個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決定回家再跟姐夫多要一筆錢,一百萬看不上就一千萬,他感覺一千萬應該夠了吧?都能在市區買套房了。
藍笙跟陸延舟一起走出咖啡廳,到了大街上她還緊張的要死,回到車上她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然後把手機拿了出來,笑看着陸延舟。
“這次能再起訴了,你……能空出時間幫我做個證嗎?”
陸延舟看到她紅紅的耳朵,笑了笑。
“我保證,這次我肯定隨叫隨到。”
藍笙並不知道自己太緊張會耳朵紅,但是剛纔,她拿到了證據,是又激動又緊張。
隨後她又皺起眉頭。
“你說,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反常?跟我認錯,還給我那麼多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良心發現吧?”
藍笙嘁了一聲,相信豬會上樹她也不相信林煊那種人會良心發現,肯定是有什麼事影響了他。
藍笙回想着他剛纔的話。
“他說不知道我這麼厲害,如果早知道的話肯定不敢惹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什麼厲害的?我就是個小實習生啊。”
陸延舟扭頭看了她一眼,抿脣輕笑。
“他應該知道你未來會成大律師,不想跟你結仇吧。”
“是這樣的嗎?”
藍笙說道。
“林煊是霍氏集團現任的董事長霍松源的小舅子,這樣的背景會怕一個律師嗎?即便是大律師。”
陸延舟眸子餘光瞟了她一下。
“你調查了他的背景?”
藍笙當然得調查清楚啊,不能再向之前似的稀裏糊塗的。
“那霍松源調查了嗎?”
“霍松源是豪門世家霍氏家族的家主,但膝下只有一個獨生子,不過好像一直在國外留學。”
陸延舟皺了皺眉。
但看藍笙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便也沒提醒她。
大總裁很吸引人,尤其是年輕多金,長的也不錯的大總裁。
“藍笙,你覺得大總裁厲害嗎?”
“厲害呀,霍氏家族啊,在梵城多牛掰的豪門,一個二婚老婆帶來的小舅子就能這麼隻手遮天了,那霍氏總裁得多厲害?”
陸延舟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了。
“能跟霍家相比的家族還有很多呢,而且比他們厲害的更是大有人在,你要把你的眼光放長遠一點兒。”
藍笙不明白霍氏的總裁跟她的眼光有什麼關係,她跟霍家可是有仇的。
陸教授不知道藍笙聽明白沒,有些不甘心的又說道。
“其實做總裁他沒什麼技能的,就是天天坐在辦公室裏看看文件,籤簽字,還是尖端領域的人更有趣,你說呢?”
他這次說的都這麼明顯了,藍笙要是還不明白,就真傻了。
她控制着自己嘴角,看着陸延舟。
但是沒控制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尖端領域,陸教授,你在你的領域內就是很厲害的人吧?”
陸延舟謙虛的笑笑。
“平常人,比其他人強點兒而已。”
藍笙笑的有點兒停不下來,她忽然發現,陸教授真的非常有趣。
他剛纔回那麼問,不會是……怕她對霍氏的總裁有什麼想法吧?
她朝陸教授身邊靠了靠。
“陸教授,霍松原可是個老頭子啊,身邊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呢,我可不想要別人用過,磨損嚴重的人,再說,我們還有仇呢。”
“你很在乎年齡?”
藍笙愣住,陸教授抓重點的能力是不是有待提高啊?
“我說我們有仇啊,不僅他們陷害我的事,還有車禍呢,怎麼能這樣算了?”
陸延舟把自己心裏糾結的問題壓下去,微微點頭。
“是不能算了,先贏了官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