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把錄音分享給了袁律師一份,三明律所那邊立刻便開始重新準備材料。
從律所出來,藍笙跟陸延舟一起去了醫院。
陳律師這段時間恢復的不錯,但是跟穆輕輕的關係好像很複雜。
藍笙到的時候,病房裏還有個女人,長的很漂亮,一頭黑色直髮,穿一套白色的職業套裙。
她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個火龍果,正在給陳律師挖果肉喫。
穆輕輕站在一邊,好像在整理東西,但她其實很久沒挪動地方,只是爲了不尷尬在找事情做。
藍笙皺了皺眉,跟陸延舟對視了一眼,走了進去。
“輕輕,陳律師怎麼樣了?”
陸延舟手裏提着果籃,遞給穆輕輕。
穆輕輕接過去,看到藍笙他們很高興,直接拉住她的手。
藍笙看了坐在那裏的女人一眼,隨後看向陳律師。
因爲手術,他的頭髮現在剃的有點兒短,但穆輕輕把他照顧的很好,鬍子刮的乾乾淨淨,很清爽。
“陳律師,這幾天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陳喻津對她點點頭。
“醫生說恢復的不錯,還要感謝陸教授。”
他聽穆輕輕說了是陸延舟給他做的手術,也很感激陸延舟。
陸延舟站在藍笙身邊,淡聲道。
“應該我謝謝你,謝謝你救了藍笙。”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聽說陳喻津救了藍笙,便不由多看了藍笙幾眼,眼神中隱藏着幾分審視。
她站起來,把桌上的杯子遞給穆輕輕。
“倒點兒熱水來吧,我哥不能喝涼的。”
穆輕輕趕緊接過來,出去接了熱水,結果送到那女人手中時,女人皺了皺眉。
“你熱水加多了吧?這麼燙。”
她的聲音很柔軟,人長的也是那種柔美的樣子,看着沒有棱角,說話也並不尖銳,但就是讓人不舒服。
尤其藍笙看到穆輕輕還趕緊把杯子接了回去,並且道歉。
“對不起,我去外面吹吹,涼了再送進來。”
女人看到穆輕輕出去,看着陳喻津嘆了口氣。
“哥,你纔剛做完手術,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一會兒跟主編請個假,也來照顧你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陳喻津這時候才說道。
“你雜誌社忙就別請假了,這兒有她在,我挺好的。”
藍笙聽的蹙眉,她怎麼感覺陳律師是妥妥的渣男的,跟他平時是非分明的樣子也不符合呀。
她悄悄靠近陸延舟,低聲問道。
“做完手術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比如,失憶。”
陳律師擡頭看了藍笙一眼。
“我沒有失憶,我記得你是誰。”
藍笙朝病房外看了看,微微遲疑了一下,說道。
“陳律師,你住院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輕輕在照顧你,你做手術,她擔心的一直哭。”
這時候那個叫陳律師哥的女人也委屈巴巴的說道。
“是啊哥,我們都擔心死了,你不知道,我從雜誌社趕過來,差點兒也被車撞了,後來知道你手術成功了,我這才鬆了口氣。”
“水來了,這回好了,不燙了。”
穆輕輕端着水進來,還沒端到陳喻津面前,就被那女人搶走了。
“來,哥,你慢點兒,來喝水。”
藍笙看着那兩人親親熱熱的樣子,一把拉住穆輕輕出了病房。
“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個女人是誰?”
穆輕輕低着頭,掩飾眼中的難過。
“她是陳橙,跟陳喻津一起長大的妹妹,感情很好。”
“所以呢?他們是要在一起嗎?那陳律師之前他……到現在沒結婚時幹嘛?”
穆輕輕搖頭,她看了藍笙一眼,苦笑。
“藍笙,可能是你誤會了吧,他不結婚也許有其他原因,並不是因爲我。”
藍笙愕然,心裏忽然涌出怒氣,不是因爲她?那現在是在幹什麼?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照顧,卻跟他那個所謂的妹妹搞曖昧。
她深吸了一口氣,就要進去問清楚。
穆輕輕是她勸着留下來的,現在看到穆輕輕受這樣的罪,她不能不管。
如果陳律師真的早就不愛她了,那就放穆輕輕走,現在這樣折辱別人太狠毒了。
穆輕輕卻死死抓住她。
“藍笙,別去問了,別去。”
“我幫你去問清楚。”
穆輕輕搖頭。
“再等等吧,再給我點時間,到時候也許就不用問了,我死心了就會離開。”
藍笙覺得穆輕輕太委屈了,憑什麼要受她這樣的氣,想到自己媽媽委屈求全了半輩子,得到什麼了,只有那一身傷。
陸延舟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對她搖搖頭。
藍笙也沒辦法,但也不想進去再看他們搞曖昧了,跟陸延舟直接走了。
穆輕輕剛回到病房,陳橙說道。
“我哥最近胃口不好,他小時候就最喜歡喫城南王記的糕點,你去買一些回來吧。”
穆輕輕張了張嘴,這裏是城北,要去城南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站在那兒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轉身便要走。
陳喻津看了看外面,天有些陰,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我現在不想喫,不用去了。”
陳橙錯愕的看了陳喻津一眼,自從她來,哥哥都是任由她指使穆輕輕做事,從來沒爲她說過話,這讓陳橙也非常高興,說明穆輕輕在哥哥心裏並不重要。
她就算回來了又有什麼用,一樣威脅不了她的地位。
可是現在,哥哥爲什麼要維護她呢?
穆輕輕也呆呆的看着陳喻津。
陳喻津微微撇開頭,淡淡道。
“我只是不想喫,醫生也說不讓我喫太甜的東西,不用去了。”
穆輕輕剛要走回來,陳橙又說道。
“那不能喫太甜的話,那就去買一碗兒腦花吧,王記旁邊有一家賣腦花的,做的非常好。”
穆輕輕下意識的看向陳喻津,眼神有些期待。
但這次他卻並沒有說話,而是一隻垂着眸子。
穆輕輕眼中閃過失望,微微點頭。
“好。”
她出了病房,陳喻津才擡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