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垂下頭,眼睛暗淡:“我沒有……”
又來了又來了,原主每次跟她講道理,就作出這樣一副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表情,顯得原主咄咄逼人,最終還得被父母逼着向她道歉。
這不,林昭昭那位師尊皺着眉開口了:“昭昭是我徒弟,她要什麼樣的天材地寶沒有?怎麼會貪你的東西?”
林敏兒心裏的怒火“騰”一下就上來了,剛要開口駁斥,就聽身後的男人淡淡道:“嘴裏嘟嘟囔囔像含了坨屎,腦子有問題半天說不清一句話,莫不是天材地寶堆出來的殘次品?”
含……含了坨什麼?
林昭昭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往哪個男人看到自己流淚不是保護欲爆棚、呵護有加?她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好處,今日還是第一次遭到如此羞辱!
“噗。”林敏兒覺得解氣極了,轉身嬌嬌地給了自家男人一個飛吻,男人表情不變,眸中卻明顯漾着縱容。
林昭昭使勁捏了捏手指,紅着眼睛道:“姐姐,你要是想用紫玄冰草,我給你就是了,爲何要污衊我?”說着,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乾坤袋,作勢要給她,仔細一看,小指卻勾勾纏纏的很是不捨。
林敏兒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自己的軟鞭直接捲了過去,顏色粉嫩的小皮鞭,跟魔尊大人那條一樣掛滿了鋒利倒刺。
系統無語:“別人都情侶裝情侶頭像,你們玩兒情侶鞭……”
皮鞭越粉,抽人越狠,“啪”一聲,林昭昭白嫩的手臂上便多了一條鞭痕,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女人慘叫一聲,額上疼得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這回是真的哭了,眸中閃過怨毒以及震驚之色,林敏兒只是一個小小的築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竟能從師尊眼皮子底下傷到自己!
舒玄本人更是驚怒不已,經常出入林家、對姐妹二人修爲了如指掌的他根本沒把林敏兒那一鞭放在眼裏,築基對上金丹巔峯,怎麼也不會想到受傷的竟是自己的徒弟林昭昭!
看着她面色蒼白、泫然欲泣的樣子,舒玄神色一冷,揮手朝林敏兒攻去,其實舒玄就是修真界第一大派伏天閣閣主,如今已是大乘期的頂尖高手,他這含了怒氣的一擊,幾十個金丹期修士都頂不下來,林昭昭站在師尊給她設好的結界裏面,嘴角帶笑,等着看自己的期待中的場景發生。
林敏兒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將捲過來的乾坤袋仔細搜刮一番,然後頗爲嫌棄地扔在地上踩了兩腳:“翟安,剛纔碰了髒東西,馬上準備清風玉露水給我洗手,嘖,嫌棄。”
舒玄眼睜睜看着自己蘊含着雷霆萬鈞氣勢的一招,被突然出現在林敏兒身前的那塊玉石吸了個乾乾淨淨,彷彿泥牛入海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眼底不由掀起驚濤駭浪:“這……這是……”
林敏兒微微眯起杏眸,脣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當年泣雲崖頂的風可真大,那天你穿着一件黑金色道袍,披頭散髮像個瘋子,衝着崖下幾百丈遠的雪耳花非要往下跳,如果那時知道這是一個連救命恩人都能報認錯、甚至恩將仇報之人,你猜她還救不救?”
正因如此,他對林敏兒態度極差,幾次三番忽略她渴望的眼神,甚至在林家父母對她非打即罵、在她遭受不公平待遇時冷眼旁觀……
舒玄轉身盯着林昭昭,雙目赤紅,怪不得他每次提起當日場景,她都會以關心自己爲藉口轉開話題,還美其名曰怕他再受刺激。
他悉心呵護這麼多年的徒弟,竟是這麼一個無恥、惡毒、陰險的小人!
林昭昭慌亂不已,是她大意了,沒想到林敏兒如今竟在魔界混得這麼好,有了與自己叫囂的底氣,強自鎮定道:“師尊,我們這麼多年的師徒情分難道都抵不過她一句話嗎?當初在泣雲崖救你的人是我啊!”
舒玄身子微顫,面色慘白地閉上眼睛:“人會說謊,玉不會,那塊護心玉是我伏天閣歷任掌門渡劫飛昇時能夠護住心脈的法寶,如果在雷劫之前出現,你猜猜是爲什麼?”
林昭昭看着隱隱有些癲狂的男人,眸中顯現出恐懼。
“因爲我還有未還的業障、未了的因果!”
彷彿爲了印證他的話般,擋在林敏兒身前的玉石瞬間破裂,化成齏粉消散於天地之間,這意味着日後舒玄渡劫時最大的保障沒了,相當於……丟了一條命。
……
修真界近日最大的新聞,就是無極宗林家某支嫡系出的那樁醜事。
伏天閣閣主舒玄親自上門廢了一家三口的全部修爲,還把人家家裏的所有寶物收入囊中,奇怪的是,無極宗宗主及五大長老竟全部一言未發,閉門謝客。
要知道這兩大宗門一向不對盤,平日裏逮到對方一點小把柄都會不依不饒辯個天昏地暗,如今舒玄做得這麼狠,無極宗居然沒反應,絕對有貓膩!
就在喫瓜羣衆在瓜田裏上躥下跳、抓耳撓腮時,終於有消息傳了出來,還是伏天閣那位冷若冰霜愛穿紫衣的首席大師姐說出來的,可信度爲百分百!
林昭昭以及林家父母做的醜事傳遍了整個修真界,要知道修者很看重因果,如果他們報恩報錯了人,因果難消,嚴重的話甚至會產生心魔,修爲再難精進!這簡直觸犯了所有修士的底線。
一時間,林家三人成爲整個修真界鄙夷唾棄的對象,甚至連遍地惡人的魔界都看不起他們,天下之大竟連一處容身之地都找不到,惶惶如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