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客氣了，在下顧昀，家父乃是秦王顧林。”顧昀笑着答道。
“……”
秦王世子！？
沒聽說過呀，書裏還有這號人物嗎？姜沉魚撓了撓頭，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沒什麼印象，系統，這貨是誰啊？
[系統：因爲年後他就要出征西北，基本與主線無關，而且一年以後，他就會戰死沙場，領盒飯了。]
不是吧！
自古紅顏多薄命，長得越帥死得越快嗎？
[系統：醜人吉人天相，宿主長命百歲！]
你特麼……
姜沉魚懶得繼續跟系統鬥嘴，轉頭看向帥氣逼人的秦王世子，好好一個小夥子怎麼就命不久矣了呢！
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同情，顧昀被看得莫名其妙，輕咳了兩聲，“姑娘，顧某有一事相求。”
“請說。”
“姑娘既然是布行的東家，不知這金蠶錦緞……”顧昀一邊說一邊觀察姜沉魚的臉色，見她並沒有生氣，便也鬆了一口氣。
姜沉魚垂眸，沉吟一番，說：“金蠶錦緞本就不多，布行慘遭洗劫，確實是一匹都不剩了，但是……世子的孝心着實叫人動容，又三番兩次的幫我，小女子願意勻出一匹，贈與世子。”
“多謝姑娘！”
顧昀喜上眉梢，拱手一拜，姜沉魚趕緊虛扶一把，這可是秦王世子，皇帝老兒的親侄子，她可受不起這一拜，“世子你太客氣了！”
“姑娘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在下絕不推辭。”顧昀誠懇地說，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姜沉魚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臉上，至於他說了什麼，壓根沒往心裏去，只覺得他染上喜色的眉眼更好看了，跟之前的清冷不同，有了一點兒人氣。
他的好看跟反派完全不一樣，溫潤如玉翩然若仙。
至於反派嘛，整個人都充滿侵略性，像是躲在暗處磨爪的獸，危險又神祕，尤其是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彷彿能夠穿透靈魂，直擊心臟，每次和他對視，她都覺得怕怕的，但是越怕就越想看，跟上癮似的。
誒？
怎麼突然想起反派來了，她不是在欣賞美男嗎？
姜沉魚甩了甩腦袋，好將反派從自己的腦海中趕緊，“我還有些事要同王掌櫃商議，不如派人將布取來，勞煩世子在此稍等片刻。”
“如此甚好。”
“秋月，你回府一趟，將金蠶錦緞送到這裏，順便將壽山石鎮紙也一道兒拿了。”姜沉魚吩咐着，便將庫房的鑰匙遞了過去。
“是，奴婢去去就回。”
秋月離開後，王掌櫃便領着她和顧昀一起上了二樓雅間，原來這裏還有一個vip包房，看着裏頭的翠竹屏風，玉石門簾，倒也算是古樸雅緻。
“東家，這是您定製的衣裳，全都在這裏了。”王掌櫃指着桌上的衣服說道。
“……”
羽絨服！
姜沉魚欣喜若狂，拿起這件看看，拿起那件瞧瞧，做工走線都不錯，幾乎跟現代的羽絨服如出一轍，“王掌櫃辛苦了。”
“這是何物？”顧昀好奇地問，“爲何這種形制樣式我從未見過。”
顧昀若有所思，抿脣道：“羽絨服，羽絨，服，羽絨做的衣服……這麼說這裏頭的填充物用的是禽類的羽毛？”
“沒錯。”
“東家，請恕小人孤陋寡聞，不知爲何要用禽類的絨毛填充，而不用棉絮呢？”王掌櫃疑惑地問，顧昀也有同樣的困惑。
“第一，羽絨比棉花更保暖；第二，羽絨比棉花更便宜，爲什麼不用羽絨而用棉花呢？再說了，你們看做成這樣，既美觀又保暖，而且價廉物美，不好嗎？”
姜沉魚抖了抖手裏的羽絨服，對布行繡孃的手藝十分滿意，抱在懷裏就不想放開了，要不是這裏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她也不會想到要做羽絨服的。
“東家！”
王掌櫃一拍大腿，高呼一聲，嚇了姜沉魚一跳，差點把手裏的羽絨服扔出去，“怎，怎麼了？王掌櫃你這一驚一乍的。”
“東家，我想到辦法補回咱們的損失了。”王掌櫃興奮的說。
“嗐，我以爲是什麼大事，你是說你想批量生產羽絨服，然後拿出去賣是吧？”姜沉魚撇嘴說道。
“正是。”
“我也正有此意。”姜沉魚點頭，原本她只是想給自己做幾件羽絨服的，沒想到被姜落雁擺了一道，自己手裏的錢又捉襟見肘了，推廣羽絨服倒是值得一試。
“小人這就去辦。”
“等等，先找幾個經常光顧又愛顯擺的貴女免費試穿，然後找幾個說書先生編幾個寓意好的故事，讓繡娘在每一件羽絨服的內襯裏頭繡上編號，以此來正名是咱們出的正品，務必讓每一個客人都覺得物超所值，讓羽絨服成爲達官貴人的身份象徵，穿在身上倍兒有面兒。”
姜沉魚一通囑咐，聽得王掌櫃嘖嘖稱讚，“東家真是經商奇才啊！”
“呵呵！”
一不小心暴露了，姜沉魚趕快往回找補，“耳濡目染，耳濡目染，從小看母親和父親做生意，便也學了些許皮毛。”
“東家謙虛了，哪怕是從商幾十年的行家也未必想得出這些手段。”王掌櫃朝姜沉魚豎起了大拇指。
顧昀沉默不語，只是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說起生意經的時候，彷彿整個人都在發光，如同太陽一般耀眼，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好了，快去吧！”
“好嘞！”
王掌櫃扭頭就出去了，姜沉魚抱着一堆羽絨服不撒手，恨不得整個人都埋進去，“三姑娘，不知可否讓在下仔細看看。”
“當然可以。”
姜沉魚目測了一下，顧昀的身形跟姜堰差不多，便丟了一件寶藍色的緞面羽絨服給他，“要不你試穿一下，如果喜歡的話，回頭可以來買一件。”
“好啊！”
顧昀笑着點頭。
將羽絨服套在身上，到底是成年人的身量，不似姜堰那麼清瘦，胸圍小了，袖口短了，雖說不合適，卻是真真的暖和。
“確實很暖和。”
“那是。”
姜沉魚是個自來熟，兩人相處融洽，很自然地就把顧昀納入朋友的範疇了，也就不顧及什麼世子啊，姑娘啊之類的，說話也放開了許多，不然文縐縐的，實在是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