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問題。”
“既然沒有問題,爲什麼不喝呢?”姜沉魚笑眯着眼,問。
“這……”
彩月吞了兩口唾沫,端起桌上的碗,手不住的發抖,正準備裝作手滑把碗給摔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是沒想到,姜沉魚一把托住她的腕子,“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呀,差一點兒這湯就撒了,趕緊的趁熱喝了吧!”
姜沉魚順帶手的就把碗送到了彩月的嘴邊兒,這下彩月可就真的笑不出來了,兩眼通紅,這裏頭可是放了合歡散的,到時候……
二姑娘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心裏發憷,可姜沉魚的命令她又不得不從,只好一咬牙一跺腳就把銀耳湯給喝了,姜沉魚挑眉,看來不是毒藥,但是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姑娘!”
“行了,我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下去吧!”姜沉魚擺擺手,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彩月點頭,小跑着出了門,趴在水井邊就開始吐,差點沒把膽汁給吐出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吐乾淨,暈頭轉向地回了自己的屋。
在姜沉魚穿越過來之前,她還是挺得寵的,所以就給單獨的安排了一間,院子裏的丫鬟本就不多,所以一直就這麼住着。
夜深了,皓月當空,聽着打更的人敲梆子的聲音,姜沉魚的眼皮開始打架了,、不知道怎麼的,她今天好像特別困,平時這個點兒她還能再看一會兒話本來着。
拿上蠟燭,準備去熄燈,卻發現今天院子裏格外的安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姜沉魚這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吹了燈,屋裏唯一的光亮就是自己手上這根蠟燭了,突然一陣風襲來,連手裏的蠟燭也熄滅了。
姜沉魚心頭一驚,尖叫都已經在喉嚨口了,她還是生生的忍住了,寬慰自己這世上沒有鬼,這是重生爽文,不是靈異鬼怪文。
淡定!
呼——
她深吸一口氣,捏着手裏的燭臺,摸索着往牀鋪的望向走去,這時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她汗毛直立。
“鬼啊——唔唔……”
“噓!”
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貼着她的耳邊輕聲道,“別叫,是我!”
“……”
聽見熟悉的聲音,姜沉魚停住了尖叫,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房裏的反派,“你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窗戶。”
“你……”
好好一個反派,怎麼能做出半夜爬窗,偷偷摸進姑娘閨房這種事呢!行爲有偏差,肯定是教育不到位,以後要多給反派進行思想改造纔行!
“這麼晚了,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看戲。”
“什麼?”
姜沉魚一時摸不着頭腦,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裏有什麼好戲可以看,“請說點我能聽得懂的嘛?這大半夜的,沒事兒就回去睡覺吧!”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等……”
話還沒說完,姜堰突然就噤聲了,警惕地看着外頭,連帶着姜沉魚也跟着緊張起來了,“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覺得今晚的院子格外安靜嗎?”
“嗯,確實有點。”
姜沉魚認同地點頭,“往常這個點兒廚房的火應該還亮着,門房守夜的婆子還會時不時的出來看看,還有幾個嘴饞的小丫鬟會去廚房偷喫的,可是今晚這些人似乎都早早的睡下了,而且睡得特別沉,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她們都被人下了藥。”
“下藥!”
姜沉魚驚出一身冷汗,再結合彩月今晚古怪的表現,頓時就明白過來了,“是彩月,下得什麼藥?”
“蒙汗藥。”
“哦。”
一聽是蒙汗藥,姜沉魚不禁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毒藥,不會害人性命就好,姜堰抿脣,瞥了一眼熄滅的燭臺,“你屋裏點了什麼香?”
“我從來不點香,怎麼了?”
“……”
姜堰微微皺眉,“我聞到了媚香的味道,你這屋裏的蠟燭好像被人動了手腳,不像是叫彩月的丫鬟做的,她已經給你下了合歡散,沒必……”
“合歡什麼?”
“合歡散。”
姜沉魚驚呼一聲,感覺自己頭髮都豎起來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就是必須男的和女的……”
啪啪啪——
姜沉魚漲紅了臉,用力地拍手,姜堰疑惑地看向着她,清澈的眼神裏寫滿了對知識的渴望,突然氣氛有點尷尬,不知道是因爲媚香還是因爲內心的煩躁,姜沉魚覺得整個身體都開始熱起來了。
“這個不重要,到底是誰給我下的藥,爲什麼要給我下藥呢?”姜沉魚不解地問。
“關雲。”
“是他?”
姜沉魚把白天的事兒連起來一想,不禁豁然開朗,原來是姜落雁在暗中搞鬼,不僅幫着關雲來跟自己搭訕,還讓彩月給自己下藥,好讓生米煮成熟飯。
我勒個擦!
作者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你寫出來的風光霽月的女主,這就是你筆下冰清玉潔的女主啊!
簡直比惡毒女配還要惡毒啊!
姜沉魚忍住在心裏把作者罵了一個狗血噴頭,深吸了好幾口氣,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拿起一旁的羽絨服,將自己裹起來。
“走!”
“去哪兒?”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姜沉魚拉着他的手,悄咪咪地出了屋子,朝着彩月的屋子走去,“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跟剛纔棺材裏倒出來似的。”
聞言,姜堰腳步一頓,他在屋外守了兩個時辰,冷風一刻不停的吹,手腳早就凍麻了,身體怎麼會暖和得起來。
“天生的。”他說。
“哦。”
來到彩月房門口,看到屋裏還亮着燈,姜沉魚二話沒說,一腳就把門踹開了,徑直地走了進去,可眼前的場景,卻讓她面紅耳赤,立馬回頭一把捂住姜堰的眼睛,“哎呀,太辣眼睛了,別看別看!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