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眼是清冷,相處下來全是暖意,居然還特意趕來幫忙,真是個好人呀!
要不要提醒他,這幾年先苟一苟,不要去領兵打仗呢!不行不行,不能這麼直接,免得被人當成妖怪抓起來祭天,那可就不好玩了。
哎,算了,回頭再想辦法吧!
回到關雎院,早就過了用午膳的時間了,姜沉魚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秋月正帶着下人們收拾殘局。
“姑娘,您回來了!”秋月趕忙迎上來,替她脫下身上的毛氈,“可是餓了,奴婢讓廚娘給您熬了一些粥,要不您先用一些。”
“好。”
說完,姜沉魚便習慣性地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邁開腿,就停住了,“那個……秋月,你幫我把東西都搬到東邊的廂房裏吧,往後這間屋子不能要了。”
“是。”
秋月放下手裏的毛氈,遞上一隻小手爐,“姑娘,外頭冷,您先進屋吧!這手都跟冰棍似的了。”
“我不冷。”
姜沉魚疲憊地笑笑,轉身朝着東廂房走去,一宿沒睡,早上又跟姜落雁和關氏鬥智鬥勇了一場,實在是累得不行。
剛進門,便看見貴妃榻上坐着一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姜堰,“你怎麼在這兒?哈欠——有什麼事兒嗎?”
姜沉魚說的隨意,也不避諱,脫了外袍就往被窩裏鑽,姜堰抿脣,在顧昀的面前就是端莊得體,在自己面前便如此不修邊幅。
“人,我抓的。”
“嗯嗯。”
姜沉魚敷衍地應了兩聲,她現在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哪裏還有心思聽姜堰說話,姜堰皺眉,往牀邊走了兩步,“起來。”
“大哥,你先讓我補個覺,有什麼話,等睡醒了再說。”姜沉魚求饒道。
“不行。”
她帶着濃重的鼻音說:“乖——”
說完,一把就把被子蒙過頭頂,呼呼大睡起來,姜堰心中不悅,拽着了拽被角,“姜沉魚,起來!”
“我不!”
“你方纔同秦王世子有說有笑的時候怎麼不困?!”姜堰負氣道。可惜此事姜沉魚已經完全被睡意包圍了,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不高興。
“誰讓人家長得帥呢!跟帥哥聊天,我怎麼會困,簡直就是提神醒腦好吧!”姜沉魚哼哼唧唧地回答。
“……”
聽了她的話,姜堰整個人都陰沉下來了,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慢慢地伸出手,卻在快要掐住她脖子的時候停下來了,轉而捏住了被子,替她掖好被角,正準備轉身離開,姜沉魚一個翻身便拽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拉,他踉蹌着栽倒在牀上。
他單手一撐,便側了過去,靠着姜沉魚躺了下來,手還被她枕在臉下。
正巧,秋月從外頭進來送粥,一眼便看見兩人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嚇得頓時就要尖叫,幸好一隻大手適時地捂住了她的嘴,連人帶粥一起掠出了門外。
“噓!”
“你做什麼!”秋月怒瞪着阿武,原以爲這個人老實本分身手還好,沒想到做事這般的莽撞,“放開,讓我進去!”
“不行。”
阿武伸手阻攔,“主子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許進去。”
“那是你主子,不是我主子,再說了,我主子都快被你主子欺負了,我怎麼能不管呢!所以你讓開!”
“你說完了?”
“說完了。”
秋月點點頭,正準備往裏進,可阿武還是攔在門口紋絲不動,“說完了你也不能進去,裏頭的事兒,用不着你管。”
秋月氣結,剜了這根木頭一眼,朝着門口高聲叫道:“姑娘,姑娘醒醒,姑娘,奴婢給您送……(噤聲)。”
阿武眼疾手快,一個手指戳過去,頓時就點了她的啞穴,只能張嘴出不了聲,可給秋月氣壞了。
姜沉魚實在是太困了,哪怕秋月的聲不小,她也沒有醒過來,還因爲多了一個人形抱枕,睡得更香了。
“藝興,於晏,敬亭……”
她獨自做着美夢,她彷彿看到了自己一會兒出現在張藝興的演唱會上,一會兒又跟彭于晏拍對手戲,還跟白敬亭組了cp錄偵探綜藝……
簡直不要太嗨皮!!
“……”
姜堰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三個又是誰?她跟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她對他們也會像對自己一樣好嘛?
縱然內心充滿了疑問,可看着她睡得香甜,姜堰還是不忍心吵醒她,靜靜地聽着她綿長的呼吸,不知不覺也泛起睏意,慢慢地閉上眼睛,睡着了。
啊——
姜沉魚一聲尖叫,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姜堰本來睡眠就淺,她一動他就醒了,睜眼的一瞬間,他的瞳孔呈現出一絲金色,很快便隱去了。
“你你你你,你怎麼會睡在我的牀上?”
“……”
姜堰沉默不語,舉起被她緊緊拽住的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是被強迫的,他挑眉,盯着姜沉魚微微泛紅的臉,“你拉的我。”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姜沉魚一把甩開他的手腕,“誰要拉着你呀!”
“……”
姜堰看着她害羞的模樣,不由得心情大好,懶得繼續爭辯,便起身下了牀,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人是我抓的。”
“嗯?”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姜沉魚一頭霧水,也不管她聽明白沒有,姜堰便走出了門,丟下一句,“明天我送你去姜府,辰時我在正門等你。”
“知道了。”
姜沉魚答應着。
腦子裏還一直在轉他剛纔的那句話,人是他抓的,什麼人?思忖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早上的事,難道他的意思是說菱角和門房是他抓的。
可是人明明是世子押回來的呀?
正想着,卻發現姜堰兜了一圈又回來了,手裏端着一碗粥,“熱粥,給你的,秋月她,有點不太方便。”
“哦。”
姜沉魚從善如流,接過熱粥,抿了一口,頓時覺得飢腸轆轆的肚皮得到了慰藉,“哇,這粥可真不賴,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不用。”
姜堰望着她的眼睛,閃了閃眸子,嚅囁了一下嘴脣,還是忍不住問:“藝興、於晏、敬亭是誰?”
“噗——”
姜沉魚嗆了一下,一口熱粥噴了出來,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是怎麼知道張藝興,彭于晏,白敬亭的?
“天王蓋地虎?”
“yyds?”
“絕絕子?”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經過反覆認證和實驗,姜沉魚從姜堰迷茫的眼神中驗證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確實是原裝的書中角色。
“這仨人是我……額,就在江南的時候認識的三個朋友,萍水相逢,相忘於江湖,這輩子估計都再也見不到了。”
說起這個事兒,姜沉魚還覺得有點傷感,“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他們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讓他們給我籤個名,留作紀念。”
“……”
姜堰皺眉,千萬別讓他遇見這三個人,能她這麼牽腸掛肚的人,應該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