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叫少爺!”
“少爺,咱們單獨跑出來不好吧!”秋月小聲地說,“萬一被侯爺和夫人發現了,這事兒咱們不好交代,如果身份暴……”
“噓!”
姜沉魚一把按住她的嘴脣,“你小聲點,就不會被發現了,咱們又不是偷跑出來玩,咱們是來見寧姑娘的。”
“可是……”
“可是什麼,快點跟上。”姜沉魚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可是沒走兩步,卻突然回頭,她總覺得有人在身後盯着自己。
這一回頭不要緊,一眼就看到了姜堰抱胸站在不遠處,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有些頭皮發麻,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只是覺得……
死定了!
“咳咳!”
“嘿嘿!”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着對方,姜沉魚想跑可是又不敢,再說自己的腿腳跑不過人家會武功的,但是她爲什麼會怕反派呢?
[系統:宿主,你現在的表現總結爲一個字,“慫”。]
呵,怎麼可能,我會怕他!
姜沉魚死都不會承認的。
我那是尊重他,沒錯,系統你不要挑事兒,小心我舉報你,姜沉魚警告道。一聽她要舉報自己,系統十分識趣的閉上了嘴。
姜堰往前走了兩步,直接越過她,走進了客棧,卻發現姜沉魚還停在原地沒有動,“還不快走,等什麼呢?”
“哦,來了!”
姜沉魚緊走兩步,跟了上去,跟姜堰並肩走着,一起上了客棧的二樓,到了寧婉清的房門口,姜沉魚敲了敲門,聽見裏頭的聲音,這才推門而入。
姜堰並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外,靠在門板上,目不斜視。
“寧姑娘!”
“三姑娘好!”
“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我看你的臉色比之前可是好了不少,應該是大好了。”
“謝三姑娘救命之恩!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寧婉清感激地笑笑,“不知四公子可有一道兒來,婉清想當面道一聲謝,還請三姑娘轉達。”
“這有什麼!”
姜沉魚拍着胸脯保證,扭頭便出來了,“姜堰,來,進來一下。”
“不去!”
“人家想當面謝謝你。”
“不用。”
姜堰微微蹙眉,看着她這副殷切的模樣,心裏就莫名地難受,一把甩開她的手,可是姜沉魚還是不死心,“哎呀,彆扭,寧姑娘還能吃了你呀!”
“……”
說完,連拖帶拽地把人拉進了房間,寧婉清見到姜堰,不禁眼眸一亮,這般俊俏的郎君,她從未見過,眉眼盡顯遠山黛色,鼻若懸膽,脣峯凌冽,渾身上下都透着一抹貴氣。
原來方纔打馬從街上而過的美少年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寧婉清心中一喜,上前一步,對着姜堰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惡。”
“……”
姜堰沒有吭聲,只是側了側身子,不算接受她的道謝,姜沉魚尷尬地舔了舔脣角,打圓場地說:“性子使然,呵呵,性子使然,他平日裏也是這般的。”
姜堰挑眉,攥着她的手,偏是不撒開,“又是哪個怕狗偏要往我懷裏鑽,又是哪個收了我的花燈,又是……”
籲——
姜沉魚趕緊出聲打斷,瞪大了眼睛,擠眉弄眼看他,不明白他突然胡說八道起來,誰怕狗往他懷裏鑽了,什麼時候又收了他的花燈了。
把話說的這麼曖昧,還要不要媳婦兒了,這可是難得的大家閨秀,才貌雙全,家世又好,這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姑娘。
“你們?”
“我小堂兄喜歡玩笑,開玩笑,哈哈……壓根沒有的事兒,那個花燈是下人買來逗我開心的,你別聽他瞎說。”
姜沉魚趕緊解釋,姜堰心裏咯噔一下,他一直以爲姜沉魚知道那是自己親手做的花燈,她不要顧昀的,卻收下自己的,原是心裏有他的,沒想到……
她不過是以爲這是阿武買來哄她開心的罷了。
“……”
寧婉清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一個來回,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着點點頭,“三姑娘和四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若是以後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在所不辭。”
“寧姑娘客氣了,寧將軍尚未回京,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我打算先去祖父家借住。”
“那不如,我命車伕送你回去?”姜沉魚熱心地說,“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這……”
寧婉清稍稍猶豫,可是又想了一下,還是坐馬車穩妥些,便答應了,“那就謝謝三姑娘了,婉清恭敬不如從命了。”
“客氣!”
姜沉魚扭頭對秋月說,“秋月,你務必要將寧姑娘送去秦老的府上,我同小堂兄一道走,你送完之後直接回府便好。”
“是。”
有四少爺在,秋月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於是便應下了,隨着寧婉清一道兒離開。屋裏只剩下姜堰和姜沉魚兩個人,“喂,你方纔不應該那麼說的,萬一寧姑娘誤會了怎麼辦?”
“……”
姜堰噌的擡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自嘲地笑笑,“我說的哪一句是假話?”
“這……”姜沉魚語塞,嚅囁了一下嘴脣,爭辯道,“就算是真話,你也不能這麼說,叫別人聽去了,對你對我都不好,更不能當着寧姑娘的面說呀!”
“怎麼不好?”
“爲什麼不能當着寧姑娘的面說,她誤會又如何?”
姜堰每問一句便走進一步,將姜沉魚逼到一個小角落,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她,突然話鋒一轉,滿眼受傷的看着她,“是,像我這麼低賤的人,不配同你一道,你是侯府嫡女,我不過就是一個別人口中的雜種。”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懂,你不用解釋。”
姜堰痛心疾首地擺手,別過頭去不看她,“以後我會離你遠遠的,不會再打擾你,你大可放心,不會再有人誤會你同我好。”
“誒!”
說完,姜堰便要轉身離開,卻被姜沉魚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