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路往前走,便到了侯府的花園,姜沉魚停下了腳步,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姜堰,“姜堰,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有沒有什麼事兒瞞着我或者騙過我?”她問。
“……”
姜堰眸光微暗,不露痕跡地別過頭,輕聲答道:“沒有。”
“真的?”
“嗯。”
姜沉魚呼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就知道姜堰不會做這種草菅人命的事,哪怕是要將這些人繩之以法,也會送交官府,大可不止親自動手。
“那就好。”
“對了,這個是給你的。”姜堰掏出懷中的錦盒遞到姜沉魚的面前,不用問這裏頭裝的一定是姜成心心念唸的金簪吧!
“給我的呀,那我就不客氣了。”姜沉魚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比姜飛魚送的一點兒都不差,樣式也是姑娘會喜歡的。
“聽說侯爺夫人給了一支舊簪子,我想着你應該不喜歡,所以便自作主張,置辦了一個新的。”姜堰抿了抿脣角,怕她會不喜歡。
“這個真好看!”
“你喜歡?”
“喜歡呀!”
姜沉魚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粲然一笑,“誰會不喜歡金子,再說了我及笄禮正巧沒有合適的金簪,你送的正是時候。”
“你喜歡就好。”
“謝啦!”
姜沉魚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發現自己高高地擡手才勉強夠到,“呀,你是不是又長高了,我伸手都快夠不到了。”
“昂。”
姜堰低頭看了看眼前嬌俏玲瓏的人兒,好像自己看她的角度確實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以前能看到腦門兒,現在只能看到頭頂了。
“你這高度相當可以呀,以後跟你說話,我都得仰着頭,可是治好了我多年不愈的頸椎病呀!”姜沉魚笑呵呵地打趣兒。
“……”
姜堰勾了勾脣角,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閒話了幾句,姜沉魚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着手準備自己的及笄禮,這次是以姜落雁爲主,但是她也不能太磕磣,像樣的衣服還是要準備的。
大周以紫色爲尊,姜沉魚決定給自己準備一套淡紫色的春裝,既然做了,連帶着姜堰的錦袍也一併安排了。
距離及笄禮也沒幾天功夫了,定遠侯府也熱鬧了起來,佈置裝飾的,採買食材的,反正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可大房那邊兒卻鬧起來了,聽說是碧晨姑娘抱着孩子找上門來了,姜沉魚掐指一算,喲呵,這還沒出月子呢,這麼着急就來呀!
一定是看着定遠侯府裏的人進進出出,怕是以爲要給姜成定親了,這才急吼吼地跑來了。
“姑娘,您看這個胭脂好還是剛纔那個?”
“哎呀,一會兒再看,咱們先去前排搶個位置,一會兒好喫瓜。”姜沉魚放下手裏的胭脂盒子,擦乾淨臉上的粉,抓了一把香瓜子,就往外跑。
“呀,姑娘!”
秋月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跟了上去,“姑娘,您慢點兒,小心腳下,這天兒剛下過雨。哎喲……”
“本宮……”
“是你!”
姜沉魚看到面前的這張臉,不由得愣了一下,這不是二皇子嘛,怎麼會出現在定遠侯府,沒聽說二皇子來了呀!
再看他身上的衣裳,是平日裏穿的常服,隱約猜到怕是來見姜落雁的吧!
一想到那天自己看到的情景,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不停地往外冒,連退了兩步,給二皇子行禮,“小女冒失,唐突了二皇子,還請恕罪!”
場面話,漂亮話誰不會說,姜沉魚信手捏來,怕就怕這個二皇子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還想搞事兒,那就不太好了。
“三姑娘不必多禮。”二皇子殷勤地上前要把姜沉魚扶起來,嚇得姜沉魚又後退了兩步,“多謝二皇子大人有大量,如果沒有什麼事兒,小女子就先告辭了。”
“慢着!”
二皇子開口攔下了,好不容易偶遇,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呢,那日一見驚爲天人,可是造化弄人,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
哎……
如果姜沉魚知道二皇子內心的想法,怕是能噁心得三天喫不下飯。
“二皇子還有何吩咐?”
“當日一別,沒想到還能在此相遇,實在是我與三姑娘有緣,不如一同賞玩一番院中景色可好?”二皇子文縐縐地說。
姜沉魚額頭的黑線都快掛到胸口了,這特麼是原文男主嗎?簡直就是二百五,照理來說,姜落雁是她姐,還沒娶過門呢,未來姐夫就開始勾搭小姨子了。
這貨腦袋讓生產隊的驢給踢了吧!
“多謝二皇子盛情,今日實在是多有不便,還請二皇子息怒。”姜沉魚耐着性子給他周旋,二皇子失望地嘆氣,用充滿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哎——”
“那小女先行告退。”
說完,不等他回答,立馬掉頭就走,要是被人看到自己跟二皇子不清不楚,姜落雁那裏還不吵翻天了,再說了她也實在是冤得很。
“妹妹,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
臥槽!
怕什麼來什麼,她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二姑娘。”姜沉魚微微頷首,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兒,心說你們二位行行好,能不能放過她,讓她愉快地喫個瓜不行嗎?
“還真是湊巧,二皇子一出門就遇到了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爲妹妹是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呢!”姜落雁酸溜溜地諷刺姜沉魚,這話是想告訴二皇子,姜沉魚是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什麼偶遇壓根不存在的。
可是……
她的算盤貌似打錯了了。
二皇子聽到這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眼睛一亮,果然三姑娘對自己並非無情,只是天意難違,他們恐怕今生無緣了。
他日若是有幸,他能登基坐殿,到時候再把人接進宮來,也不是不可以,想當年娥皇女英也不失爲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