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雁先來一步，站在關氏身邊，一身正紅衣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家新娘子呢！姜沉魚抿了抿脣，朝着老太太行了個禮，挨個兒地叫人打招呼。
大家族就是這點兒不好，人多容易連忙，終於叫了一圈之後，便朝着關氏身邊走去，姜舒瞪了她一眼，用鼻孔看人。
姜沉魚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兒，這貨不會是又想來秀智商吧！
“大哥。”
“哼！”
“……”
既然對方不搭理，姜沉魚也沒有多說什麼，等儀式一過，自己就拔腿走人，還有好多事兒要忙呢，今天晚上還有兩船的絲綢要到京城。
其中包括一百匹上好的金蠶錦緞，交給別人不放心，她可得親自去驗貨。
“開始吧！”
老太太一發話，衆人便活躍起來了，第一步便是拜祖宗，告慰先靈家中有少女初長成，今日要行及笄之禮，希望祖宗保佑。
衆人穿着華服戴着昂貴的首飾和配飾，這一跪一拜滿屋子的叮叮噹噹，只有姜沉魚和姜落雁稍微輕鬆一點兒，因爲她們一會兒要束髮戴簪子，所以只是簡單的梳了一個頭，首飾也簡單得很。
拜過祖宗，一大羣人便去了禮堂，賓客們都已經等着了。
姜落雁走在前頭，姜沉魚倒是沒搶，這種禮不過就是一種表演，還沒有給她給幾千兩銀子來的實在呢！
“本家到，及笄之禮正式開始！”司儀高聲唱喝，調門還挺高，姜沉魚聽着覺得挺新鮮的，“有請護國公夫人！”
話音剛落，護國公夫人腳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聽見門房那兒有人通報華陽夫人和秦王妃來了。
一時之間衆人譁然。
這兩人可是從來都不參加及笄禮的，連一般的皇親國戚都不給面子，更不可能來給一個普通官宦人家的姑娘來主持及笄。
再說了，華陽夫人同秦王妃素來不和，聽說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是如此，也不知道這會兒來是做什麼，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姜沉魚微愣，秦王妃來她是知道的，可是華陽夫人怎麼會來呢？
自己並沒有邀請她呀！
“秦王妃到——”
“華陽夫人到——”
兩人並肩往前走，似乎你追我趕，誰都不願意落後對方一步，卻還要保持端方的儀態，一起跨過門檻，進了正廳。
老太太趕緊起身迎接，臉上的喜色是怎麼都藏不住，還是她定遠侯府有牌面，連這樣兩尊大佛都能請來。
“哎喲喲，老身見過秦王妃，見過華陽夫人！兩位能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呀！”老太太笑着寒暄，姜沉魚撇嘴，您可真是極盡諂媚之能事呀！
“老太太客氣了！”華陽夫人含笑點頭，秦王妃微微頷首，“您客氣了。”
“……”
看這兩人的態度，老太太臉上的尷尬轉瞬即逝，又換上了笑臉，引着兩人往裏走，走上上首位，“二位能來給雁姐兒主持及笄禮，老身實在是感激不盡！”
“誒，慢着！”
“說誰呢！”
秦王妃被她這麼一指，頓時心火上涌，“我也是衝着三姑娘來的，還是三姑娘親自給我下了帖子，我應下的。”
“哼！那又怎麼樣，你來了也是白來，今天的及笄禮由我主持。”華陽夫人眉眼一挑，不悅地說。
“……”
老太太呆愣當場，一個是二皇子的姑母，一個是二皇子的嬸嬸，怎麼算也都應該是衝着二皇子的面子給雁姐兒主持及笄禮纔對呀！
怎麼會是魚姐兒呢？
“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三姑娘請的是我，又不是你，上趕着不是買賣，聽說過沒有？”秦王妃難得這麼激動，壓着火氣跟華陽夫人鬥嘴。
“你說了可不算，我們聽聽小魚兒怎麼說！”
華陽夫人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姜沉魚的身上，老太太也發話了，“魚姐兒，這事兒你有什麼要說嗎？”
“小女子惶恐，能得到二位貴人的垂憐。”姜沉魚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把兩人給安撫了下來，“只是小女子只有一顆頭。”
“小魚兒，咱們的交情，你說呢？”
“魚姐兒，我可是你親自下帖請來的。”
造孽呀！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姜沉魚眨巴着眼睛，忽然有些迷茫，一時說不出話了，這不管是選哪邊都會得罪另一邊，這要怎麼選，系統你說呢？
[系統：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宿主你變了！]
養系統千日，用系統一時，你不知道嗎？
快說，怎麼辦！！！！
[系統：找反派。]
不在。
[系統：那就沒辦法了！]
她也是傻，早知道系統靠不住，還多此一問，姜沉魚對系統發出了一萬點的鄙夷，然後收斂心神，朝着姜文松遞了一個眼色。
姜文松是誰，官場上混出來的，打個圓場的活兒還是很拿手的。
“哎呀，兩位要不先讓小女雁姐兒先行禮，莫要誤了及時，三丫頭的事兒，她定好給兩位一個滿意的答覆的。”他說。
臥槽！
這就把她給送出去了！
算了，還是得在這個時間裏頭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可是她的頭只有一個呀！總不能劈開一人一半吧，這多血腥呀！
嘖嘖嘖……
正尋思着呢，姜落雁這邊儀式就開始了，只是她看姜沉魚的眼神實在是有點可怕，都給人看毛了，姜沉魚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後退了半步，生怕姜落雁突然就撲過來要咬死她。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可能已經死得很難看了！
“有請護國公夫人！”
“……”
還沒等護國公夫人邁出第二步，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房急匆匆地前來稟報，像是來了什麼了不得的人。
誰啊？
姜沉魚好奇地探頭張望，但是距離門口太遠了，她只能看到一個身着藏青色衣衫的背影由遠及近，這衣服的花色怎麼有點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