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麼還沒來!
反派都可是咳嗽了,蛇毒已經影響到呼吸系統了,他越咳嗽,呼吸就越急促,“阿魚,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好,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別說話。”
“不,我要說,我怕我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姜堰好不容易說了一句連貫的話,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好好好,你說,你說。”
姜沉魚慌得六神無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焦急地等待着大夫的到來。姜堰抿了抿脣角,“王二早年曽從鄉間拐來一女子,逼良爲娼,女子不從,他便將人推下古井淹死了,後又賣了幺妹還賭債,氣死八十老母……”
“這個王二真不是個東西,死有餘辜,咱們不說他了。”姜沉魚擦着他嘴角的血漬,哽咽道,“你再堅持一下,大夫馬上就來了。”
“好。”
姜堰微微地合上眼皮,長嘆了一口氣,原本這小小的蛇毒只要內力輕輕一催發便可以逼出來,但是爲了上演這出苦肉計,他不僅封了自己的穴道,還封住了內力。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明月拽着一位年輕的大夫從外頭小跑着進來,姜沉魚一愣,“老李頭呢?他怎麼沒有來。”
說起醫術,姜沉魚還是更相信老李頭,明月趕緊解釋,“姑娘,這位是聶大夫,對蛇毒頗有研究,奴婢才專程請他來的。”
“好,快快快!”
姜沉魚正想起身,將牀邊的位置讓出來,請聶大夫給姜堰診治,可姜堰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管自己怎麼掰都掙脫不了。
“無妨,在下站在此處便可。”聶大夫將手指搭在姜堰的手腕上,捻了捻鬍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怎麼樣?”
“這位公子之前身上有傷,本就沒有復原,又讓蛇毒衝擊了一下,恐怕性命堪憂呀!”聶大夫嘆息道,神色之中多了幾分惋惜,“可惜了,年紀輕輕。”
“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這……”
聶大夫看了一旁的明月一眼,咂摸了一下嘴,頗有些爲難,“這要救人,也不是不可,在下這裏有一枚解毒丹,可以暫時穩住公子的病情。”
“哦,多謝!”
姜沉魚接過藥丸,掰開姜堰的嘴就往裏送,“明月倒水。”
“是。”
突如其來的藥丸,差點沒把姜堰噎死,早知道就用粉末了,直接溶於水喝了就行。見他把藥丸吞下去了,聶大夫松了一口氣,“還能吞嚥,那就還有救。”
“大夫,您看這個要怎麼治。”姜沉魚擦了擦姜堰嘴角的水漬,着急地問。
“這……”
聶大夫再次看向明月,“這要怎麼治啊?!”
“大夫,您儘管說,只要我們能辦到,我家姑娘,絕不含糊。”明月挑眉瞪了他一眼,心說,你是大夫,你看我做什麼,瞎編也要我們做得到的事,得有個準譜。
“哦,這能治,能治,等我想想。”聶大夫咬着後槽牙,挑了挑眉,主子只說讓我來送解藥,別的沒囑咐呀,我怎麼知道要說什麼?
“大夫,怎麼樣?”
“昂,這,我開兩副請餘毒的藥方便可,只是這藥引子有些難找。”聶大夫說着,便打開了藥箱,取出筆墨紙硯,卻遲遲不下筆。
“什麼藥引子?”
“哎,算了,不好找,不好找。”聶大夫搖頭擺擺手,明月擡腳在姜沉魚看不到的地方給了他一腳,連着瞪了他好幾眼。
【廿一,差不多得了,顯得你能耐是吧!】
【我只會殺人,救人我不會,要不你們別找我來演呀!】
【少廢話。】
“大夫,你只管說,我一定會盡力去找的。”姜沉魚急切地拽住大夫的手臂,“不管花多少錢,花多少功夫,都沒有關係。”
“昂,姑娘對這位公子可不一般呀!”
“他是我堂兄。”她說,“打斷骨頭連着筋,更何況他還是爲了救我才中毒的,請大夫不吝賜教,我們一定照辦。”
“原來是兄長呀!”
廿一挑眉,心說主子這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兒去,混了這般久,也才得了一個兄長的名分,不如讓他幫幫他。
“可是……我這藥需得一個女子同他一道共浴七天,方可清除餘毒。”廿一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姜沉魚。
“大夫,餘毒未清會如何?”
“額,也不會如何,大約會體弱多病一些。”廿一不敢詛咒自家主子,只好往輕了說,姜沉魚兩手一攤,“那不如就算了吧!”
“哈?”
“咳咳,我兄長尚未娶親,您這法子……能不能換個別的。”姜沉魚無奈地回答,寧姑娘這還沒嫁過來呢,沒名沒分的讓她跟姜堰一起泡藥浴,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行不行!
廿一眨巴了兩下眼睛,自己暗示的還不清楚嗎?他的意思是讓姜沉魚跟自家主子一起泡個藥浴,親密接觸一下,這感情不就升溫了嘛!
可是這……
姜家三姑娘似乎沒往那處想。
哎——
主子,我只能幫你到這了,您好自爲之吧,這姑娘還沒開竅呢!
明月伸手偷偷地掐了他一把,“大夫,您別開玩笑了,趕緊開方子吧!”
“是是是。”
廿一趕緊鋪開紙張,提筆寫下一張方子,“這個是內服的,這個是外敷的,姑娘您注意着點,別弄混了,這些日子傷口別沾水。”
“好,多謝大夫。”
“客氣客氣!”
“明月,送大夫出去,記得把診金給了。”姜沉魚將藥方遞給明月,認真地囑咐,明月點頭答應着,領着廿一便出去了。
剛到院門口,明月便耷拉下臉來,“方纔說的那是什麼話!”
“我說什麼了!”
“同一女子共浴,我家姑娘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何同一個男人共浴,你以爲這裏是哪兒?秦樓楚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