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王夫人乾笑了兩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趕緊鬆開姜落雁的手,轉頭又想去拉姜沉魚,被明月閃身一擋,給隔開了。
“王夫人請自重!”
“呵,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自重。”王夫人怒道,擡手就想給明月一個大耳帖子,沒成想手剛揮下來,就被明月一把叼住了腕子,動彈不得。
“王夫人,明月是我的丫鬟,至於你是什麼東西,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丫鬟還輪不到你來管教。”姜沉魚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悅地說。
這副市儈的模樣,真是叫人倒胃口。
“你……”
王夫人剛想反駁,可是手腕子卻愈發的疼起來,彷彿被火燒似的,鑽心的疼,“賤人,鬆手!你快給我鬆開!”
“……”
姜沉魚不說話,明月便不鬆手,一旁的老太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繃着臉說:“魚姐兒,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見過你的未來婆母。”
“什麼?”
“見過你的未來婆母。”
老太太壓着心頭的怒火,又好聲好氣地重複了一遍,姜沉魚嗤笑一聲,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這門親事我答應了嗎?哪兒的婆母呀!”
“自古女兒家的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老太太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再說了,這親事我同意了。”
“哈,老太太,您既不是父母,也不是媒妁,您如何能替我答應?”
“哪怕是你老子娘也都得聽我的,你說呢?”
“哎喲,難道老太太想像逼死大姐姐那樣,逼我我嗎?”姜沉魚秀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老太太咬着脣角,恨恨地回視。
“放肆!”
“不敢。”
“……”
正當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衆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外,只見王家的一個家丁急吼吼地跑進來。
看了一眼屋裏緊張的氣氛,小碎步跑到王夫人身邊,小聲地嘀咕了兩句。
“什麼?”
聽了家丁的話,王夫人臉色大變,眼圈立馬就紅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兒子怎麼會死!”
此話一出,屋裏便安靜下來了。
姜沉魚朝着明月使了一個眼色,明月便鬆了手,退到姜沉魚身後。
“夫人節哀!”
“節哀,節什麼哀。”王夫人情緒激動,高聲喊道,“我要怎麼節哀,都怪你們侯府,好端端的死了個姑娘,把我的敏兒給剋死了!”
“……”
衆人沉默。
老太太上前一步,哀嘆一聲,說:“既然王公子已經往生,那這親事便就此作罷吧!”
“不行!”
“可是王公子已經……”
“我兒子死了,你們得陪個姑娘給我兒子陪葬,要不然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下可多寂寞呀!”王夫人不依不饒,將目光投向姜沉魚。
“三姑娘,委屈你了!”
“……”
想讓她給一個陌生人陪葬,想什麼呢,做夢呢吧!姜沉魚眯起眼睛,“王夫人,先祖皇帝仁德,登基之初便廢除了活人殉葬,你如此做派,是覺得先祖皇帝做得不對咯?這可是抗旨造反的大罪!”
王夫人氣結,沒想到自己一貫伶牙俐齒,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拿捏住,咬碎一嘴的銀牙。
“好,活的不行,死的總可以給我吧!怎麼說大姑娘也同我們家定了親的。”王夫人退而求其次,這麼一說倒也在理。
可是……
大姑娘在信上說,若是不能進姜家的祖墳,便讓自己爲她尋一處風水寶地,若是被王家要去了,同王公子合葬,這怕是違背了大姑娘的心願。
“李氏?”
老太太喚了一聲在一旁哭死過去的李氏,畢竟她纔是姜倩的親孃,李氏昏厥了兩次,剛剛甦醒過來,一時拿不定注意,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姜沉魚心中着急,趕緊召喚系統,系統慢慢悠悠地上線。
[系統:宿主,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呢!]
怎麼會!
[系統:說吧,什麼事!]
現在怎麼辦?想個辦法,不讓王夫人把姜倩的遺體弄走。
[系統:簡單,毀了!]
你在說什麼屁話!毀壞屍體是大罪。
[系統:那要不偷走。]
有靠譜的注意嗎?
[系統:額……我想想,貌似沒有,兩個死人合葬,這不就是冥婚嘛!冥婚……額,在大周是違法的。]
違法呀!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
“且慢!”
“魚姐兒,你又有什麼話說?”老太太不耐煩地看向她,姜沉魚撇嘴,“老太太,根據大周律,您這麼做是犯法的。”
“你,你同我說這些是做什麼,難道你不想倩姐兒有一個好歸宿嗎?”老太太將柺杖敲得啪啪作響,氣呼呼地質問。
“大姐姐生前最大的願望便是做一回主,選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好好安眠,作爲她最敬重的祖母,難道連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都不願意滿足她嗎?還是說……在您心中只有家族利益,沒有骨肉親情,午夜夢迴,您就不怕大姐姐來找你嗎?”
“……”
老太太橫眉立目,氣得之喘粗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老太太心中一沉,她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以前丈夫在刑部當差,大周律法她還是懂一些的。
若不是這三姑娘提醒,自己怒急攻心做下錯事,到時候吃了官司,那就來不及了。
“王夫人,不如此事就此作罷!”
“不行!”
王夫人氣瘋了,哪管這些,領着自己這幫人就衝進了靈堂,“來人,給我把棺材擡走,哪怕是個死人,也是我王家的鬼!”
“是!”
家丁們齊聲答道,上去就要擡棺材,姜沉魚見勢不對,上前高聲喊道,“我看誰敢,明月,攔住他們。”
“是。”
明月朝着家丁們掃了一眼,不知怎麼的,侯府的家丁便一股腦的衝了上來,擋住去路,王夫人怒極反笑,“給我衝出去,每人紋銀十兩。”
“把大姑娘給我搶下來,每人獎紋銀五十兩。”姜沉魚財大氣粗,她可是從姜落雁那裏大賺了一筆,可是姜落雁聽到這話,心都在滴血。
就因爲這絲綢生意,自己不僅賠光了所有的店鋪,還欠了幾十萬兩的外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