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太婆,你罵誰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海先生的別院吵了個天翻地覆,廿一在一旁勸架,最終還是海先生出面,才讓兩人閉上了嘴巴,偃旗息鼓。
“我老婆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好男不跟女鬥。”
“兩位,裏面請。”廿一把門打開,請兩人進門,誰知鬼婆子和薛神醫同時邁步,便又在門口卡住了,“我先進,這是我的病人。”
“那你治好了嗎?沒治好就說明你醫術不行,還得靠我。”鬼婆子不甘示弱,剜了薛神醫一眼,邁步就往裏面走,“怎麼,人死了嗎?”
“婆婆您說的什麼話,人都死了還請您來做什麼!”廿一無奈地攤手,鬼婆子冷哼一聲,“人都沒死,找我鬼婆子做什麼?”
“婆婆,別開玩笑了,趕緊看看我家主子吧!”
“她不行。”
薛神醫眼珠一轉,昂了昂下巴,不屑一顧地說。鬼婆子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幹了,“我還沒把脈呢,你怎麼就說我不行,少看不起人。”
“以前你就不如我,現在嘛……嘖嘖,更加不如了。”
“……”
廿一摁了摁太陽穴,這兩位前輩上輩子一定是冤家,不然怎麼這麼能吵吵,“算我求求二位了,先替我家主子看病吧,其他的咱們稍後再說。”
“哼!”
“切!”
兩人隨着廿一轉到屏風後面,看到了重傷在身的姜堰,鬼婆子兩截斷眉一挑,張口就來,“不行,治不了,還剩半口氣了,看不了。”
“喲,剛纔還說死人都能救,現在還沒把脈就認輸了。”薛神醫故意譏諷道。
“我……”
鬼婆子一個刀眼丟過去,“你給我把嘴閉上,我就瞧不上你這副德行,有本事你早就把人治好了,還輪得到人家來請我鬼婆子嗎?”
“婆婆,我家主子半月之後還要娶親,勞煩您出手相救。”
“媽耶,哪家姑娘這麼倒黴,沒過門就要守寡呀?”鬼婆子也是心直口快,姜堰費勁得掀開眼皮,輕咳了一聲,“鬼婆,好久不見。”
“再遲一點,就見不上了。”
“我還能活多久?”
“三天。”
鬼婆子瞧了瞧姜堰的臉色,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姜堰心裏咯噔一下,“連您都沒有辦法了嗎?”
“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你也知道,我是鬼婆,想的法子自然不是什麼普通的法子,陰毒得很,你若是相信我,不妨一試,只是……”
“什麼法子?”
“處子血入藥,童子心爲引,金蠍子五錢,銀蛇膽三兩,銅蟾蜍三錢,還有一滴情人淚,大抵能撐半年。”鬼婆子把藥方說了,在場的三人面色各異。
姜堰抿脣,這是以命換命的法子,“是活人取心還是死後取心?”
“自然是活人心,死了還有什麼用,要的就是那一口鮮活氣。”鬼婆子眯了眯眼睛,挑釁似的看向薛神醫,只見他十分嫌棄,怒懟:“旁門左道。”
“旁門左道怎麼了?你倒是正道,差點沒把人治死了。”鬼婆子是出了名的潑辣,年輕那會兒就對薛神醫一見鍾情,可薛神醫醉心醫道,對男女之情毫無興趣。
鬼婆子便一路情追不捨,薛神醫就東躲西藏,這麼一晃眼一輩子就過去了。
“主子,血和心都不是難事,只是……情人淚怕是有點難。”廿一提醒道,“而且三姑娘她……”
“誒誒誒,這情人淚可不是普通的淚,需有情纔能有效,打個哈欠這樣的可不算呢!”鬼婆子解釋這情人淚,姜堰陷入沉默,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這個我來想辦法。”
“是。”
“那隻要你們準備好藥材,我便能做出藥來,每日服上一顆,半年之內不動武,不動真氣內力,基本不會有性命之憂。”鬼婆子篤定地說。
“多謝!”
送走了兩個活寶,屋裏只剩下廿一和姜堰兩人,“主子,您打算如何做?”
“你那兒還有花影嗎?”
“啊?”
廿一心頭一驚,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差點沒驚掉下巴,“您這……身體……還是清心寡慾點好,再說花影這藥……咳咳……不合適吧!”
“……”
姜堰額角掛下黑線,怒瞪了廿一一眼,“花影內服是媚藥,外用只是致幻劑,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心思。”
“咳咳,誤會,誤會,誤會了。”
“哼!”
姜堰耳根有些發燙,他不過是想讓姜沉魚如夢似幻之中,展露真性情,然後潸然淚下罷了,“還不照我說的去做,愣在這裏做什麼!”
“是,但是……屬下還有一句話要說,那個……”
“說。”
“開啓幻覺需要一個閥門,您想要三姑娘對您的事真情流露,那這誘因要如何做?”廿一頗有幾分爲難,正主現在正躺在牀上半身不遂。
要自己易容假扮倒也不是不行,可萬一有些肢體接觸,自己回來還不得被主子大卸八塊,這個苦差事他可不想幹。
“主子?”
“我去。”
“您的身體。”
“混元丹給我。”
“那是死士爆種的藥,您這時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吧!”廿一激動地說,並沒有拿出自己貼身帶着的混元丹,“請恕屬下恕難從命。”
“……”
姜堰翻了個白眼兒,閉上了眼睛,懶得去瞧他,廿一見自家主子歇了心思,便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長安酒樓。
又到了每個月的十八,姜沉魚巡視鋪子的日子,在酒樓裏轉了兩圈,姜沉魚便有些累了,去了樓上的雅間,一邊喝茶一邊看看長安的風景。
剛坐下就聽見隔壁有人說話,姜沉魚便豎起耳朵來聽,這長安城裏近來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八卦嗎?
“誒誒,聽說了嘛,定遠侯府家一下出了兩個皇子妃。”
“切!”
旁邊那人答道,“我還以爲是什麼新聞呢,原來不過是些老消息,不僅出了皇子妃,還出了個皇妃,你說這關係也夠亂的,妹妹當皇妃,兩個姐姐當皇子妃。”
“天家嘛!”
“也是。”
“我要說的不是這兩位姑娘,而是這定遠侯世子——姜舒。”那人繼續說道,“他爲了一個青樓妓子,錯手將安山郡主的相好給打死了。”
“就那個蘇炳?”
“對,就那個酥餅,哈哈哈……”
姜沉魚聽着兩人的對話,右眼皮子一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一想起姜舒和關氏那天來別院的態度,突然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