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是不是腦殼有包,他們怎麼就斷定她一定就會乖乖的聽話呢?!姜沉魚就納了悶兒了,她是長得像包子還是怎麼滴,能任人搓圓揉扁嗎?
“姑娘,您要的……茶,來了!”
秋月沏了熱茶回來,就看見姜沉魚手裏捏着糕點,極其暴力地捏着,糕點渣碎了一桌子,“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又是誰惹您了,您跟我說,我這就罰他們。”
“沒事,倒茶。”
姜沉魚淡定地取出帕子,給自己擦了擦手,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最近定遠侯和他夫人來過嗎?”
“這……這倒沒有,只是派了好幾撥人來打探姑娘的行程,不過奴婢留了個心眼兒,什麼都沒說,也讓底下的人都把嘴巴閉緊了,沒人知道您今天來……”
話音未落,就聽見明月黑着臉走了進來,朝着姜沉魚行了一禮,說:“姑娘,定遠侯和他夫人來了,您可要見上一見?奴婢說了您不在,他們不聽,偏要闖進來。”
“……”
姜沉魚嘴角一抽,喝了一口熱茶,頓時都覺得不香了,“算了,來都來了,如果不死心一定還會來,你去領他們上來吧!”
“是。”
明月下去,帶着姜文銘和關氏上得樓來,進了雅間,姜文銘臉上掛着和煦的微笑,關氏臉色憔悴,看上去不是十分情願,但爲了自己的兒子,還是來了。
“兩位請坐。”
“魚姐兒,今天父親和母親是來求你回家的。”姜文銘還沒坐下,這來意便已經說得清清楚楚的,“女兒家自然是要在孃家出嫁的,你就隨我們回去吧!”
“華陽夫人願將府邸借我,也願意送我出嫁,就不勞二位操心了。”姜沉魚抿脣,心說也就是你們臉皮厚,當初把人趕出府來,現在又巴巴地來求。
到底是該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呢,還是要笑他們沒臉沒皮?
“你!”
關氏很是不忿,姜沉魚的態度讓她十分不滿,咬着牙怒道,“果然是要當太子妃的人了,還沒過門就開始擺譜了,也不知道太子爺有沒有這個福氣娶你過門。”
“……”
姜沉魚眯了眯眼睛,將杯子往桌上一摔,“秋月,送客!”
“誒!”
“誒誒誒,魚姐兒,你母親……你母親最近爲了你大哥的事有些上火,脾氣不太好,你不要同她一般見識,回頭父親好好說說她。”
姜文銘好言好語地勸着,一想到姜舒還在牢裏受苦,關氏的態度也軟化下來,“乖女兒,是母親語氣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說吧,找我什麼事?”
姜沉魚不耐煩地問,原本還打算好好周旋,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這兩人還真是討人厭,叫她連這點兒心思都不想花了。
“你大哥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了。”
“我跟你母親的意思呢,是想請你行使一下特權,赦免了舒兒的罪,現在蘇家咬着我們不放,銀子也送不進去,娘娘在宮裏也幫不上忙,你看……”
姜文銘舔着老臉,懇求道。
姜沉魚擡眸,認真地盯着這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人,心中不免有些複雜,這人怕是沒有看上去那麼單蠢,心思怕是比姜家其他兩位大爺要深沉得多。
“是是是,更何況舒兒還是你親大哥。”
“那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
關氏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氣得直髮抖,指着姜沉魚的鼻子就罵,“你個小賤人,救你大哥是應該的,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敢管父母要好處,你還是不是人呀?”
“我欠他的嗎?”
姜沉魚冷眼瞅着兩人的嘴臉,不緊不慢地說:“別一口一個父母,你們已經同我斷絕關係了,我福薄,可沒有那個福氣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姜沉魚!”
關氏歇斯底里地拿起手邊的茶杯,朝她丟了過去,怒道:“你不會真以爲我是你親孃吧,還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想當我女兒,你也配!要不是因爲你,我女兒也不會……”
啪——
一記耳光,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了,姜文銘怒目圓睜,看着關氏,“我警告過你,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還是回孃家去吧!”
“你趕我走?”
關氏瞪大了雙眼,他們年少相識,一見傾心,這麼多年她盡心竭力地幫助姜文銘打理家業,生兒育女哪一點兒對不起他,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都捨出去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
“滾!”
“……”
姜沉魚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原主不是關氏的親生女兒,這小說裏沒寫呀,這裏信息量有點大呀,那她是誰的女兒呀?
“嗚嗚嗚……”關氏捂着嘴,哭着便下樓了,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丟下一句狠話,“姜文銘,算我看錯了你,咱們夫妻情分到此爲止了。”
姜文銘無力地垂首,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回神,姜沉魚嘆了一口氣,給他倒了一杯茶,說:“侯爺不打算同我說說我的身世嗎?”
“哎……”
姜文銘長嘆一聲,滿臉地無奈,彷彿這一切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垂下眼瞼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這一幕恰好落入姜沉魚的眼中。
原來如此!
姜文銘利用自己激怒關氏,讓關氏將祕密和盤托出,好引起自己的好奇和懷疑,怕不是想用這個當籌碼,換姜舒一條生路。
“原本這件事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沒想到……哎,是我大意了。”姜文銘故作失望地說。
“大可不必,侯爺,有抒情的功夫,不如談談條件吧!”
“……”
姜文銘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姜沉魚這麼直接,更沒有想到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把戲,“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替我救出舒兒,我告訴你的身世。”
“我憑什麼相信你?”姜沉魚嗤笑,“萬一我幫你把人救了,而你卻什麼都不說,只當這是個玩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那你想怎麼樣?”
姜文銘皺眉,果然是生意人,心眼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