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夫人收起笑意，睥睨着跟前的四大美男，這四人可不是空有皮相的花瓶，而是她培養的最得力的手下。
之所以把人派到姜沉魚的身邊，主要是爲了保護她和阿淮的安全，也算是自己這個當姑母的一點點心意。
“……”
四大美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大大的眼睛慢慢地疑惑，華陽夫人見四人皆是沉默，不由得來了興致，掀開眼瞼，問：“怎麼？”
“屬下不知該如何說。”梅說。
“屬下附議。”
“我也是。”
……
“照實說。”華陽夫人微微蹙眉，難道小兩口相處的不好，不能夠吧，明明今天回門的時候，看上去還挺開心的嘛！
魚丫頭也很在意阿淮的身子，不像是鬧了矛盾的模樣呀！
“時好時壞。”蘭摸了摸自己的右臉，多少有些疼，尤其是說話的時候，牽動了傷口愈發疼了，“太子身體抱恙，太子妃衣不解帶徹夜照顧，可是一早醒來，又吵架拌嘴，一副今生不復相見的模樣，太子稍有不適，太子妃又急着找大夫。”
“是是是。”
菊挑了挑眉，整理一下自己的紅衣，“不僅如此，太子爺在太子妃跟前弱不禁風，好似輕輕一推人就倒了，可那咱們幾個練手的時候，卻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嘖！”
華陽夫人咂嘴，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狼崽子還是那個狼崽子，手段狠辣，心眼賊多，可惜了自己這四個手下的漂亮臉蛋兒了。
她抿了抿紅脣，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事，“他們圓房了？”
“屬下不知。”
“估計沒有。”
“我覺得有。”
“怎麼可能！”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華陽夫人眯了眯眼睛，與其這麼猜，不如留他們一晚，哪怕生米也能煮成熟飯，多大點兒事兒。
“主子！”
竹忽然開口，神色頗有幾分凝重，“主子，屬下以爲，太子爺對太子妃似乎另有打算，屬下聽聞廿一已經將大部分的資產往江南轉移了。”
“江南？”
華陽夫人凝眸思索，阿淮怕是在交待身後事了，以他走一步看三步的性子，又存了必死無疑的念頭，全心全意都是魚丫頭，怕是不會動她，日後也好再嫁。
傻小子！
存了這般心思怕是也不會同魚丫頭說，自己藏在心裏頭，哎，這一點倒是跟宮裏那位不像，而是像極了他那位過世的母親。
自古情癡最傷人，罷了罷了，她浪蕩慣了，最瞧不得這些，不如順勢幫上一把，倒也成人之美。若他真放不下魚丫頭，也好能有幾分活下去的意志。
“是。”
“屬下也查到了，太子爺甚至想變賣青紅館。”梅鄭重地回答。
……
**
傍晚時分，姜沉魚想同華陽夫人辭行回宮，卻被華陽夫人連哄帶騙地把人給留下了，直到最後，姜沉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的。
大抵是見不得美人落淚吧！
“太子和太子妃的房間，奴婢已經安排妥當了，請您移步！”華陽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不卑不亢地說，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婢女，絲毫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顯露出一點兒巴結的意思。
“是。”
姜堰單手放在身後，站在姜沉魚身側，並沒有說話，卻讓人不能忽視，不只是因爲他英俊的容貌，更是因爲與生俱來的氣度。
“一間房？”
“……”
話一出口，姜沉魚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她跟姜堰是夫妻，自然是要住一個房間，面對婢女詫異的目光，姜沉魚乾笑兩聲，輕咳掩飾尷尬，“我是問，沒有淨房嗎？本宮晚上想沐浴一番，解解乏。”
“有，在左邊的耳房。”
“哦。”
姜堰彎起脣角，淺笑着看着她，察覺到他打趣兒的眼神，姜沉魚扭頭就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太囂張，姜堰卻不以爲意，只是覺得這樣的她分外可愛。
等丫鬟們都退下了，姜沉魚一屁股坐在了牀沿上，揉了揉自己發酸的後脖頸，小聲地抱怨，“要不是爲了掩人耳目，老孃犯得着跟你住一間房嘛！”
“以前你房裏的橫樑我也沒少睡，現在說這個是不是見外了。”姜堰玩味兒地提醒。
“……”
姜沉魚嘴角一抽，一想到這個人總是夜探自己的閨房，心裏就來氣，來就來吧，也不偷摸着點，不偷摸也就算了，架不住人家功夫好呀！
但是！
總不能跟回自己房間一樣吧！
“哼，你還有臉說！那會兒我拿你當親哥哥，打心眼裏覺得兄妹之間，親密一些應該的，現在能一樣嘛，我們可是……”
說着說着，姜沉魚忽然覺得不對，連忙剎住車，自己好像被姜堰套話了。
“以前你拿我當哥哥，現在你拿我當什麼？”姜堰慢慢逼近，將她困在牀和胸膛之間，凝視着那雙圓睜的星眸，“說呀，現在我們是什麼？”
……
聽着他低沉婉轉的嗓音，姜沉魚覺得自己的身子都酥了半邊兒，尤其是他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帶着一點冷調的松香。
“你你你……你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姜沉魚顫聲說道。
“不近呀！”
姜堰試圖裝傻，又貼近了幾分，鼻尖幾乎挨着鼻尖，呼吸交纏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炙熱潮溼起來，姜沉魚的心不受控制地瘋狂跳躍。
“太，太近了。”
“說，我們是什麼？”
“夫妻。”
“真乖，我們是夫妻，那麼我能吻你嗎？”姜堰將修長的手指插進姜沉魚的烏髮之中，拇指婆娑着她的粉頰，“阿魚，我可以嗎？”
“可，以。”
姜沉魚兩頰通紅，撲閃着大眼睛，覺得腦袋裏一片漿糊，她沒有辦法思考，只能遵循本能，姜堰輕輕地低頭，攜住那兩瓣兒櫻脣，溫熱軟糯的觸感，讓他激動到顫慄。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確實她最投入的一次，舌尖撬開貝齒，互相纏繞的那一刻，他的腦中綻開了煙火，璀璨而熱烈。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