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欲言又止,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好像有什麼難以啓齒的,姜沉魚滿眼地疑惑,“讓你說消息,你臉紅什麼?”
“奴婢沒臉紅。”
“難道是我眼花?”姜沉魚掃了一個眼鋒過去,秋月努了努嘴,細若蚊聲地說:“您讓奴婢去查的那個什麼毒王,他……他一來到京城就……就逛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樓。”
“什麼?”
毒王是個老色批?
姜沉魚倒吸一口涼氣,她是萬萬沒想到啊,這也太離譜了吧,看到姜沉魚震驚的表情,秋月繼續說道:“不止如此!奴婢還聽人說了,他點的姑娘一定是最當紅的頭牌,而且一整晚都能聽見那位姑娘的叫聲,第二天那位姑娘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失憶?”
“不知道,奴婢也都是聽人說的,不過一夜過後,那些姑娘都好似得了什麼助益,容光煥發,美得不可方物。”
秋月抿了抿脣,“眼下青紅館裏的姑娘們,各個都巴望着能遇上這位能夠讓她們容光煥發的神人,更有爲此打破頭撕破臉的好姐妹。”
“……”
純純地不李姐!
姜沉魚攤手,雖說美貌是每個女人都想追求的,可是這麼容易就得到的東西,難道就沒人懷疑一下,覺得不對勁嗎?
“姑娘,姑娘?”
“嗯?”
“您想什麼呢,奴婢喊了你好幾聲,您都沒聽見。”秋月擡手在姜沉魚的面前晃了晃,姜沉魚擋掉她的手,“事有蹊蹺,青紅館有被找上的姑娘嗎?”
“有啊,青紅館是長安最大的青樓,自然是第一個被找上的,那晚是紅蓮接的客,說是沒瞧見臉就睡過去了,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說。
“走,去看看。”
“現在?”
“不然等天黑嗎?”姜沉魚着急去找傳說中的毒王,只要有一丁點兒能救姜堰的希望,她就不會放棄,“記得走後門。”
“誒,奴婢曉得。”
……
說着,原本要去玲瓏坊的馬車,又改道去了青紅館,進門前,姜沉魚換了一身衣裳,用頭紗遮面,出入青紅館她從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樓裏的姑娘們只知道她叫三姑娘,卻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也不好頂着自己的大臉,招搖過市吧!
如此一來,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太子妃新婚不過三天便去青紅館找刺激,還點了一個頭牌,這話放出去誰聽誰不覺得牙磣。
“呀,三姑娘,你瞧瞧我這個造型怎麼樣?”
“不錯。”
“我呢,我呢,這身打扮就是按照您的指導自己搭的,可還瞧得過去?”
“嗯,很好。”
……
姜沉魚頻頻點頭,給與肯定的答案,作爲青紅館的服裝顧問,自己也算是姑娘們的老熟人了,“誒,秦媽媽在嗎?”
“哎呀,您來得不巧,秦媽媽有事兒出去了,要不您上我的屋裏坐坐吧!”白芍熱情的招呼着,姜沉魚擺擺手,又問:“紅蓮在嗎?我有一點兒事兒想問問她。”
“她呀!”
“哦?帶我上去瞧瞧。”
一聽有異樣,姜沉魚便來了興致,在丫頭的帶領下,去了紅蓮的房間,報上名號,沒想到門就開了,姜沉魚大着膽子走了進去,把秋月她們留在了門外。
“紅蓮?”
“三姑娘~~~”
紅蓮坐在梳妝檯前,癡迷地看着鏡子,彷彿永遠都看不夠,從姜沉魚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畫面有些詭異,因爲幾日不見,鏡子前的人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從背後看去,就好似一具骨架子,掛在那裏。
“紅紅紅蓮?”
“三姑娘~~”紅蓮幽幽的轉過頭來,看向姜沉魚,“您看我美嗎?您有見過比我還要美的人嗎?不,您沒有,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好看的人了。”
????
姜沉魚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都瘦脫相了,還有什麼美不美的,是個活人就不錯了。她吞了一口唾沫,潤了潤脣,“那個……那個……你之前見過的那個神人,你知道他的下落嗎?他長什麼樣還記得嗎?”
“神人!!”
紅蓮精神恍惚,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走到姜沉魚的面前,“三姑娘你也是來找神人的嘛?爲什麼你們都要變美!?”
“你們是不是都見不得我美,一定是,你們這些賤人!”紅蓮咬牙切齒,恨恨地瞪着姜沉魚,一把掐住她的喉嚨,“賤人都該死,該死!!!”
臥槽!
姜沉魚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已經被紅蓮給掐住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都瘦成乾屍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額……咳咳,你冷靜一點點……咳咳……”
話還沒說完,臉就漲成了豬肝色,姜沉魚心想,要是自己死在這裏,那可就是太冤枉了,被一個連炮灰都算不上的人給弄死了。
丟人!
賊特麼丟人!
……
正想着,便聽見咚的一聲,脖子上的力道也鬆開了,呼哧呼哧大口大口的喘氣,姜沉魚被地上七孔流血地人嚇了一跳。
不虧是毒王,連啪啪啪都有毒!!!!!
這書的設定越來越離譜了。
“哎呀!我還沒打探出關於毒王的下落呢!”姜沉魚趕緊蹲下去查看紅蓮,探了探鼻息,確定已經死了,近距離湊近還發現有一股子花香。
甜膩膩的香氣,好似要把人給甜化了,詭異得很……
嗖!
屋裏的窗戶突然動了一下,一個人影閃過出現在屏風後面,姜沉魚不由得屏息,被發現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身邊還躺着一具屍體,實在是不好解釋。
“主子有令,命你假扮歌姬混進東宮。”
“……”
“嗓子還沒好?”黑衣人見姜沉魚不說話,便以爲之前紅蓮鬧嗓子還沒好,便繼續說道,“不能唱歌,扮成舞姬好了,人已經安排好了,在裏頭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