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魚凝眸,她從沒想過自己如何如何的幸運,一切好似都理所當然,可她是如何擁有這份幸運的呢?
大抵是因爲姜堰吧!
他纔是真正的氣運之子,沒有他的諸多幫助,姜沉魚不敢想象,自己再這樣一個時代,能不能真正的靠自己活下去。
還有系統,如果沒有系統的陪伴,可能剛開始,她就擺爛放棄了。
“皇上也十分寵愛娘娘。”
“哈哈……”
姜慧大笑,可這悲涼中透着一股子心酸,“寵愛,這種東西何其縹緲,三姐,你可知道皇上有多久沒有來我宮裏了?”
“這……”
皇上去誰宮裏,這麼隱私的事兒,她怎麼會知道呢!姜沉魚面露尷尬,搖了搖頭,姜慧嘆息道,“三個月,自從懷孕之後,皇上便再也沒有來過。”
“那也是顧念娘娘的身子和腹中的皇子。”姜沉魚安慰道。
“你覺得皇上爲何喜歡我?”
“啊?”
這種問題是她能說的嗎?
姜沉魚頭皮一緊,哪怕知道也不能說實話呀,畢竟往後還得好好相處不是,她看了看姜慧,只能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不敢揣測聖意。”
“宮裏不缺美人,我的姿色最多佔了個年輕,而這宮裏頭最不缺的就是年輕女子,皇上喜歡的不過是我毫無背景,是個魄羅侯府的出身,哪怕多寵着點,也不會對前朝有任何的影響罷了。”
在皇帝身邊這麼久,姜慧也算是參透了些許其中的奧妙,自己也不過是皇帝的玩物罷了,乖巧聽話沒有背景,纔是最重要的。
“定遠侯確實不堪重用。”
姜沉魚贊同的點頭,要說讓定遠侯府挑出個能用的,除去姜堰,也就只剩姜正了,可是姜正是三房的庶出,姜文銘怎麼可能會把爵位拱手相讓。
可惜姜舒不爭氣,失手殺了人,被髮配充軍了,這二房說起來也沒人可以繼承爵位了,至於姜成本就不成器,姜明年歲還小,說起來確實對姜慧毫無助力。
“是啊!”
姜慧苦澀地笑笑,“三姐,我瞧着太子爺對你甚好,也是我這個做妹妹的,厚着臉皮求你,我大哥姜正雖沒有雄才偉略,但也算有點治世之才,希望能跟隨太子做一番事業。”
……
姜沉魚微愣,她完全沒有想到,姜慧跟她說這樣的話,難道她不知道太子如今的處境,不過是別人眼中的鮮花着錦,實則烈火烹油。
姜堰的處境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樂觀,皇帝對他處處提防,二皇子又是步步緊逼,甚至連秦王和秦王世子都對他有所忌憚。
“這是姜正的意思?”
“也是我的意思。”
姜慧毫不避諱,“原先兄長想借着姜落雁的勢頭,投靠二皇子,可是不過短短几日,官都丟了,母親也病了,我大哥願意替太子效犬馬之勞。”
“這……”
“不求三姐答應,只求三姐幫忙說和,成與不成全憑太子爺的意思,若是不成,我不會有任何怨言。”姜慧微微躬身,懇切地說。
“容我考慮考慮。”
只是不知怎麼就犯了一點兒小錯,又被去了官職,眼下也就是個待業青年。
只是那麼多大腿,偏偏挑了姜堰,這就有點意思了,有機會還是得同姜正碰個面爲好,打探一個虛實爲好,若是旁人安插的眼線,姜堰豈不是腹背受敵。
“不如,你給三堂兄傳個話,改日長安酒樓一敘如何?”姜沉魚說。
“好。”
姜慧感激地一笑,她這個做妹妹的無用,可好歹也是替哥哥找了一個出路,“多謝三姐姐,你的大恩大德,小妹沒齒難忘。”
“這是做什麼!”
姜沉魚趕緊虛扶了一把,“我還沒做什麼呢,妹妹你謝早了,若是辦成了,回頭我可不饒你,得好好的討些好東西,到時候可不能捨不得呀!”
“應該的。”
兩人又閒話了幾句,姜沉魚便回了自己院子,專心的熬藥,又是不見姜堰的一天,不知怎麼的格外想念。
這人啊!
怎麼說呢!
總有那麼一點兒賤吧嗖嗖的,能見的時候不珍惜,見不着了又想得慌,她現在就是,看得見的時候,覺得那個傢伙礙眼,如今見不着了反倒害了相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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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魚這頭一切照舊,姑且不提,可姜落雁那兒卻是翻了天了,她氣沖沖地從皇宮回來,抄起桌上的水壺便砸。
“真是欺人太甚了!”
“主子!您消消氣,小心傷了肚子裏的孩子。”這會兒春桃還演呢,一副護着她肚子的模樣,見狀,姜落雁更氣了,擡手就是一巴掌,“都怪你,要不是你虛張聲勢,我能差點露餡兒嗎?”
“……”
春桃捂着臉,跌坐在地上,眼中含着淚,唯唯諾諾地說:“不是主子您吩咐的嘛,甭管是在外頭還是在房裏,都要拿肚子壓人嘛!”
“那是什麼地方?皇宮!姜沉魚是什麼人,心眼兒比笊籬的孔都多,你那點兒小把戲,她能看得入眼嗎?”
姜落雁生氣地說。
“嗚嗚嗚……”
春桃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哭得姜落雁愈發的心煩了,這個時候不由得想起春花的好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己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
哪裏像春桃,自己費了好些功夫調教,也勉強能用罷了。
“蠢貨,別哭了!”
“是。”
說着,春桃便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眼淚,伺候着姜落雁更衣,眼眶裏閃動着淚花,也不敢吭聲,只能默默流淚。
“滾!看着你就心煩,別在我跟前伺候了。”
“是!”
春桃低着頭,退出了房門,姜落雁獨自坐在牀沿上生悶氣,攥緊了手心,忽然覺得有些發粘,低頭一看手掌黑了一大片。
這是?
也不曾碰過什麼東西,怎麼手就黑了,回府之前,她倒是抓了一把姜沉魚的頭髮,可爲什麼手就黑了呢?
姜沉魚,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