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彎起眼睛,眼中盛滿了笑意,嗓子有些發甜,心裏好像不那麼酸了,慢慢回甘,嘴角漸漸上揚,拉起她的手腕,親了一口,低垂的眼瞼遮住了你暗金色的眸子。
看!
他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用什麼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阿魚,會因爲心疼和在意他而妥協。哪怕是用偷,偷不着就用騙,騙不到就去搶……
將她牢牢地鎖死在身邊。
“真乖~~”
姜沉魚順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哄小孩的口吻,又把人逗樂了,姜堰拍開她的手,耳尖發燙,連脖子都染上了一抹瑰麗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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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這邊暫時相安無事,可宮外卻亂了套了,一日之內,大街小巷,鬧市各處出現了好幾個白髮神女,各個都是紅衣打扮,跟當日姜沉魚的裝束如出一轍。
“誒,白髮神女?”
“什麼神女,我看是妖女,神出鬼沒的……”
“是啊!”
“看清楚長什麼樣了嗎?”有好事的四處打聽白髮魔女長什麼樣子,但是女子戴着帷帽,遮的嚴嚴實實,實在是看不出容貌。
明月騎在馬頭牆上,觀察下面的動靜,眼看着形式差不多了,便吹響了手中的骨笛,那些紅衣女子便紛紛隱去身形。
“屬下前來複命。”
“不錯。”
明月微微點頭,心中一動,“五八,去給她們易容,每一個都是姜落雁的臉,還有把帷帽給我戴好了,一會兒出去,裝作不經意地掀開,明白嗎?”
“是。”
這頭安排妥當,去二皇子府送信的人也回來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她問。
“成了。”
“可是見到二皇子妃了?”明月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姑娘交待給自己的,可千萬不能出岔子,那人點頭如啄米,“見到了,口信也轉達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二皇子妃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那人回答。
“不信?”
“是。”
那人如實說道,“我將側妃假孕的事同她說了,可二皇子妃並沒有立刻前去問罪,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打發我回來了。”
“好,知道了。”
……
二皇子妃收到姜沉魚送來的口信,心中愁腸百結,一時有些慌神,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二皇子妃不錯,可是二皇子寵妾滅妻,壓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若側妃假孕之事是真,那倒也罷了,若是假孕是假,她又去找了姜落雁的麻煩,往後的處境豈不是愈發艱難。
“主子,您沒事吧?”
“沒事。”
二皇子妃回神,下意識地揉搓手裏的帕子,這帕子都已經皺成一團了,她還是拿不定主意,正在猶豫的時候,便聽見前院鬧騰起來了。
“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
“走,過去看看。”二皇子妃領着貼身的丫鬟往前院去,只見顧驍急急忙忙地往側妃的院子裏跑,後邊還跟着一個春桃,兩人神色都很慌張。
“這……”
“哼!”
丫鬟冷哼一聲,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定是那個狐媚子又作妖了,天天拿着自己的肚皮說事兒,害得爺已經兩個月沒來您房裏了。”
二皇妃聽見丫鬟這麼說,面上有些尷尬,她性子淡然,倒也不求着二皇子天天來自己房裏,倒是希望他別來,尤其是他在牀上的那些花樣,着實叫人害怕。
可她也是個要臉面的,自己的丈夫整日宿在側妃那兒算怎麼回事呀,而且還擡了好幾位姨娘,她心裏多少也有些憋悶。
“主子?”
“啊,你剛纔說什麼?”
“奴婢是問,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丫鬟小聲詢問,二皇子妃抿了抿脣,朝着外頭一個小丫鬟招了招手,“去,請一位王太醫過來一趟,就說府裏有事。”
“是。”
“請來了太醫,便去側妃院子裏就好。”
“誒,奴婢這就去。”小丫鬟答應着便跑出去了。
“走,咱們過去瞧瞧,今個兒又是唱的哪一齣啊!”二皇子妃領着貼身丫鬟一道兒,朝着姜落雁的院子走去。
“主子,奴婢前些日子聽了那麼一耳朵,說是側妃娘娘同她院子裏那個小侍衛不清不楚,有人看到侍衛半夜從她的房裏出來。”
丫鬟貼着她的耳朵,小聲地嘀咕。
“什麼?”
與侍衛私通!
這……
“奴婢該死,不該污了主子的耳朵。”丫鬟見主子的臉色都白了,趕忙認起錯來,“這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奴婢也是聽人說的,主子別往心裏去。”
“若後院真出了這檔子事,那是我這個當主母的教導無方啊!”二皇子妃皺眉道。
“是……是她作踐自己,同主子您有什麼關係。”
“噓!”
二皇子妃臉色一沉,怎麼會沒關係,她是當家主母,出了此等醜聞,在外人看來是她治家不嚴的結果,哪裏又會怪旁人。
“快走。”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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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趕到姜落雁的院子的時候,顧驍正坐在牀頭,面上十分焦急,春桃並不在屋裏,說是去請大夫了。
“爺,雁兒肚子疼!”
“沒事,你放心,爺在這裏陪你呢!”顧驍輕柔地安慰她,拍了拍她的腦袋,二皇妃看到這一幕,心口一緊,面露難堪,走進來行了個禮,關心地問候兩句,便也不再說話了。
“姐姐,原諒妹妹不能上前見禮了。”
“無妨,身子要緊。”
“多謝姐姐。”
姜落雁故意這麼說,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引起顧驍的注意,也算是另一種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仗着肚子裏的這塊肉,爲所欲爲。
戳完二皇妃的肺管子,姜落雁又是嬌滴滴地呼通,可是當她看到春桃領進來的大夫換了人,面上的表情一僵,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望向春桃。
“爺,主子,大夫來了。”
“快快快,過來把脈!”
“是。”
“怎麼不是陳大夫呀?”姜沉魚緩慢地捲起袖子,遲遲不肯伸手,只聽見春桃解釋說,“陳大夫家中有事,便讓小李大夫隨我前來,來的時候陳大夫說都交待過了。”
“哦~~~”
原來已經交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