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暗笑,今天非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不可,讓你搶我的阿達哥,還整日將我當牛馬使喚,非打即罵,絲毫不念及主僕之情。
“大夫,如何?”
“稍等。”
小李大夫摸上脈門,半閉着眼,仔細地把着脈。見狀,姜落雁的心裏又打起了鼓,這個大夫什麼意思?以前陳大夫來,不過是走個過場,如此認真做什麼。
她望向春桃,只見春桃朝着她眨眨眼,多了一些安撫的意味,這才讓她稍稍安心一些。
“如何?”
見大夫嚴肅認真的表情,顧驍又問道,眼裏多少有些擔憂,畢竟姜落雁肚子裏懷着的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這……”
小李大夫挪開手,又看了看姜落雁的肚皮,面露狐疑,“側妃娘娘的脈象十分奇怪,是滑脈不假,可是……不過才一個月的身孕,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肚皮呢?”
“什麼?”
“嘶——”
在場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看姜落雁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一個月的身孕,五個月的肚皮,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怎麼回事?”顧驍面沉似水,生硬地問。
“我……”
姜落雁百口莫辯,咬了咬牙,指着大夫破口大罵,“好你個庸醫,我明明是懷了五個月的身孕,你如何敢污衊我,毀我聲譽。”
“二皇子殿下,小人以人頭擔保,側妃娘娘確實只有一個月身孕。”大夫趕忙下跪,鄭重地說。
“胡說!”
“……”
顧驍不語,一時也不知道該相信誰好,眼神在姜落雁和大夫之間來回遊走,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來報,說是王太醫來了。
“快請!”
“是。”
王太醫是宮中頗有威望的太醫,也深得顧驍的信任,平日裏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讓他來瞧瞧,今日來得正好。
王太醫捏着山羊鬍,慢條斯理地往裏走,來到顧驍的面前,行了一禮,“微臣見過二皇子,不知道請微臣前來,有何要事?”
“王太醫,你來得正好,快給側妃把把脈。”
“是。”
王太醫答應着,便來到姜落雁的牀邊,示意她將手腕放在脈枕上,可是姜落雁不敢,她與這個王太醫素無往來,而且她也確實懷了一個假肚子。
“娘娘,請!”
“額,好。”
可是在顧驍的注視下,她又不得不讓王太醫診脈,不然就顯得她心虛,她只好再在心裏暗暗地祈禱,“王太醫,我已經懷孕五個月了,你說對吧?”
“嗯?”
五個月!
王太醫微微一愣,以爲自己診脈診錯了,於是愈發仔細地探脈,不禁皺起了眉頭,“娘娘確定是五個月?莫不是記錯了日子?”
“怎麼可能!”
姜落雁指着自己的肚皮說道,“我肚子都這麼大了,怎麼可能算錯日子。”
“可娘娘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呀!”
“……”
姜落雁語塞,她連連給太醫使眼色,王太醫心裏咯噔一下,他身在宮中多年,後宮嬪妃求子心切,故意說自己懷孕,甚至害了失心瘋的也不在少數。
“既然懷孕一月,肚子卻隆起這麼高,微臣懷疑可能是腹中長了瘤子,需得剖開肚皮來瞧瞧才能確定,不知道娘娘?”
王太醫一本正經地說。
可他的話,卻讓姜落雁臉色煞白,她哪裏有什麼瘤子,更沒有什麼五個月的身孕,她只有一隻枕頭罷了。
顧驍臉色陰沉,擰着眉瞪着眼,眼神好似刀子一般,一道道射向姜落雁,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前兩個月他都未曾和姜落雁同房,怎麼會有個一個多月的孩子?
“不必了,本宮已經知道側妃的肚子是怎麼回事了!”
“……”
衆人傻眼,還能是怎麼回事,還不就是揣了個假肚皮裝懷孕嘛,還用得着猜嘛,只是五個月和一個月之差,不都是二皇子的孩子嘛,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你們都退下。”
“是。”
衆人也不敢久留,二皇妃也領着丫鬟離開了,走出院子,突然回過神來了,前兩個月爺被罰禁足,也沒來後院,只是叫了幾個同房丫頭去了禪堂。
所以姜落雁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小花。”
“奴婢在。”
“你說的那個……侍衛,現在何處?”二皇妃問,小花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從昨個兒下午便沒見人了,怕是又去哪裏耍錢了。”
“去找找。”
“誒。”
……
兩人正準備找呢,外頭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貼着門邊稟告,“爺,不好了。”
“滾!”
“爺,老奴有要事稟告。”
話還沒說完,一隻枕頭便飛了出來,姜落雁的哭聲不絕於耳,看樣子是假肚皮被扯了下來,二皇妃豎起耳朵聽着裏頭的動靜。
管家的老臉都皺成了包子,哀求着說:“爺,咱們府門外頭跪着一個人,胸口掛了一塊牌子,上面寫着……寫着……”
“寫着什麼?”
“老奴說不出口,您還是自己去看吧!”
嘎吱——
門開了,顧驍大步流星地從裏頭出來,姜落雁則是倒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身下隱隱有血跡,看着觸目驚心。
“誰都不準進去,誰也不許管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主子?”
小花微微皺眉,扯了扯自家主子的衣袖,二皇妃回神,深深地看了姜落雁一眼,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天作孽有可爲,自作孽不可活。
“走吧!”
“咱們……”
“不聽不看不管,走吧!”
二皇妃一走,小李大夫和王太醫也不敢久留,兩人一同出了二皇子府,剛到門口,便看見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跪在門口。
他的身上遍體鱗傷,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只有出氣沒有進氣,胸口彆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兩個大字“姦夫”。
……
老百姓們都圍着看熱鬧,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