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是本人，你又當如何呀？”
姜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心中很是憋氣，居然連他都認不出來，姜沉魚尷尬地摸摸鼻尖，從懷裏掏出一把鑲滿了寶石的匕首，“那自然是對你不客氣咯！”
“要動手？”
“可以試試。”
姜沉魚自信地說。
這些日子，她跟着明月和姜堰也學了不少防身的招數，匕首更是用的不錯，連明月都誇了她好幾次，一般人根本進不了她的身。
“一招。”
“三招。”
“半招都不用。”
姜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等姜沉魚反應，身手敏捷，一個翻身，兩人調換了位置。
一個冰涼地吻便落在她的嘴角，軟糯脣瓣微張着，輕輕撬開她的牙關，轟的一聲，姜沉魚的腦中有無數的煙花綻放，這一刻，她恐怕連心跳都要停止了。
“唔……”
姜沉魚嚶嚀了一聲，伸手推了推他，姜堰見她面若桃李，整個人都好似染上了一種奇異的瑰麗，不由得呼吸一窒，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叫囂着往下走。
“呼哧呼哧！！！”
“怎麼還沒學會換氣？”
“你，你耍賴！”姜沉魚不服氣，惡狠狠地瞪着他，“我說的是動手，沒讓你動嘴，而且，而且，你還……還……你個卑鄙小人。”
“我是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
姜堰戲謔地看着她，輕舔雙脣，似乎在回味方纔的滋味，看到他這個動作，姜沉魚的臉上更加滾燙了起來。
她從談過戀愛，平日也就只能嘴上逞逞能，真到了荷槍實彈的時候，她就慫了，甚至連接個吻都不會換氣。
“你，你！”
姜沉魚氣急敗壞，錘了他胸口兩下，擦了擦紅腫的嘴脣，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雪，正準備離開，卻聽見姜堰呼痛的聲音。
雖然她還在生氣，卻還是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看他，見他抱着胳膊坐在雪地裏，可憐巴巴地模樣，姜沉魚就心軟了，忍不住問：“喂，你別裝啊！快起來！”
“真的疼！”
“這招剛纔用過了，別想騙我第二次哈！”姜沉魚目不轉睛地打量着他，但是也瞧不出真假，用手戳了戳他，“趕緊起來，我餓了。”
“……”
姜堰搓了搓手指，遞到姜沉魚的面前，一抹暗紅色的血跡，嚇了她一跳，“血？你真的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也顧不上生氣了，拉過姜堰的手臂，擼起袖子一瞧，鋒利的樹枝刺破了袖子，劃了一道大口子，“你……你剛纔怎麼不說！都流血了！”
“沒事，小傷。”
“這麼大的口子，還小傷！”姜沉魚急紅了眼睛，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拉着就要去找大夫，卻被姜堰一把抱住，“我沒事，你別慌！”
“姜堰你個大騙子！”
“是是是。”
“壞蛋！”
“是。”
認錯態度十分良好，姜沉魚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聽了兩句順耳的，想氣也氣不起來了，“走，找大夫去！”
“……”
姜沉魚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沒人會心疼你，你說沒事便沒事吧！誰稀罕管你！”
“額……”
聽着話，便知道她還在惱他，“方纔你不是傷心難過的緊嘛，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法子逗你開心，纔想出如此笨拙的法子。”
說完，耷拉着腦袋，也不敢看她，好像一隻捱了罵的大狗子，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委屈二字。
大狗狗？
呵！
姜沉魚撇嘴，這分明就是一隻壞心眼的狼崽子，說什麼逗她開心，擺明了就是佔她便宜，真把人惹惱了，便收起爪子臊眉耷眼地看着你。
“你笨拙？”
“嗯。”
“你壞得很！”
“額，我壞。”姜堰垂下眼瞼，藏起眼中的笑意，補了一句，“你說我壞，我便壞吧！只要你高興，不哭了，我守點委屈沒什麼。”
“哎喲呵！”
委屈？！
神特麼的委屈！
他方纔那食髓知味的表情，哪裏像是受委屈了，一點皮外傷就哼哼唧唧，說不是故意的誰信，誰信啊？換誰都不能信。
……
兩人正掰扯着呢，外頭又來人了，明月一路小跑着過來，見兩位主子身上都沾滿了雪，一個紅着眼睛，一個腫了脣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月臊紅了臉，來到兩人跟前，朝着姜堰和姜沉魚行了一禮，欠了欠身，恭敬地說：“奴婢見過主子，姑娘！”
“什麼事？”
“回姑娘的話，定遠侯府的人到了，您看？”
“不見，讓他們回去吧！”
姜沉魚擺了擺手，早知道連姜家的人也不應該見，什麼羞辱不羞辱的，反正是給她自己添堵了，犯不上，再者她也不會救姜落雁。
“是。”
明月答應着，便出去回話了。
姜沉魚和姜堰剛回房把衣裳換好，正準備去前廳用午膳，卻見明月又回來了，一臉嚴肅的表情，“姑娘，侯府的老太君也來了，她說今天見不到你，就不走了。”
老太太？
姜沉魚微微蹙眉，萬萬沒想到還能請這位出山，親自求到她的門上，姜落雁果然是女主，女主光環也太耀眼了吧！
“昨日，老太君給太后遞了牌子被拒了。”姜堰淡漠地說。
“慧昭儀那兒呢？”
“遞了牌子，沒回音。”
“只剩下我了唄！”
姜沉魚冷笑，敢情自己還是個備胎，怎麼兜兜轉轉還是逃脫不了一個備胎的命呢？什麼事都緊着姜落雁，哪怕是一塊糕點也是她喫剩下了才輪得到她來挑。
更別說婚事了！
哪怕姜落雁是個二皇子側妃，而她嫁的人是太子，他們也要要求自己必須在她之後出門子，什麼狗屁長幼有序，分明就是一碗水端不平。
姜堰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什麼也沒有說，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支持她，站在她的身後，成爲她最堅強的後盾。
“既然她願意等，那便等着吧！”她說。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