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魚在心裏翻了好幾個白眼兒，她還不知道他脾氣臭心眼小，賊拉記仇，記仇能記到對方後悔爲什麼要出生。
“沒有，你還要罰她？”
“她欺負你了。”
姜堰說得理直氣壯，捏了捏她的手腕子，柔軟的觸感，好似棉花一般，捏緊了便聚攏，鬆開掌心便又散開了，他玩得不亦樂乎。
“我……”
姜沉魚剛想說自己無所謂，重點是不要搞出人命，畢竟這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於他自己的仕途無益，還會落人話柄。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啪——啪——啪——
節奏非常好！
聲音清脆又響亮，屋裏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姜沉魚嘴角抽了兩下，光聽這聲音都覺得疼，擡頭看了身邊的姜堰，他似乎對姜家的人並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無悲無喜，每次出手都是因爲她。
“喂，你真的不恨他們？”
“不恨。”
“真的？”
“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當親人他們不是，當仇人他們不配，既不是親人也不是仇人，我又何必把他們放在心上呢？”姜堰回答得坦坦蕩蕩，姜沉魚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來了，要搞垮定遠侯府的機會多的是，就怕他把自己搭進去。
“那就好。”
“……”
索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太君身上，自然也就沒聽見兩人的悄悄話，姜文銘側過頭不敢看，關氏低着頭不想看。
姜沉魚掃了這兩人一眼，平日裏什麼禮儀仁孝掛在嘴邊，可到了要緊關頭，一個站出來扛事兒的都沒有，老太太也是可憐。
打了十幾下，老太太臉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微微有些泛紅，可嘴角淌着口水很不雅觀，姜沉魚擺了擺手，“行了，就這樣吧！”
“不打了？”
姜堰兀的擡起頭，看着她問，姜沉魚點點頭，讓他們回去吧，看着難受，姜堰微微蹙眉，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明月，住手，送老太太回府。”
“是。”
喚來兩個小太監攙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姜文銘和關氏道了一聲告退便也跟了出去，三人從哪兒來又回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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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老太太，姜沉魚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兩眼一閉往姜堰身上一靠，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啊，可算送走了！”
“怕了？”
“怕，當然怕！”她豁地睜開眼睛，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讓你逞能，你跟一個老太太一般見識什麼，萬一死這兒了，看你怎麼辦？”
“涼拌！”
姜堰笑嘻嘻地回答，捏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扯下來，不讓她碰自己的耳朵，姜沉魚輕聲斥責，“笑，你還笑！”
“我不是爲了給你出氣嘛！”
“出氣的法子那麼多，大可不必正面剛，再說了，我有辦法收拾他們。”姜沉魚輕哼一聲，多少有些不高興，“這點兒我是無所謂，只是那個狗皇帝本就看你不順眼，找一點由頭就要敲打你，萬一老太太出事，你這不是自己把把柄送上門嘛！”
“以後不許這樣！”
“好~~~”
姜堰笑眯着桃花眼，雖然捱了數落，可這心裏卻是甜不絲兒的，被人關心，被人在意的感覺真好，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的阿魚。
“不過你別說，看着老太太捱了一頓打，我這心裏還挺爽的，嘿嘿嘿……”姜沉魚壞笑了兩聲，幸災樂禍地說。
“高興了？”
“嗯嗯。”
“你呀~~~”他拖長了聲調，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眼珠提溜一轉，笑着問，“既然你這麼高興，是不是該給我點獎賞呀？”
“什麼？誒，來了！”
姜沉魚假裝聽不見，朝着門外喊道，“你看，明月喊我，我先走了，下次，下次一定哈！”
“嗯？”
說完，她便嗖的一聲站起來，拎着裙子就跑，可是跑了兩步，卻發現自己還在原地踏步，她詫異的回頭，“你，你幹嘛薅我脖領子！”
“明月沒叫你！”
“是嗎？”
“嗯哼！”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姜沉魚辯解道，“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得趕緊去辦，非常重要的事，去去就回！”
“阿魚~~~~”
姜堰從身後把人抱在懷裏，略帶委屈地說，“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一刻都不想同我待在一起，我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你，也配不上你的好，但是……”
“誰說的！”
一聽他這麼妄自菲薄，姜沉魚心就好似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悶悶地疼，“我怎麼會討厭你呢！相反，我特別特別稀罕你，真的！”
聽見她說稀罕自己，姜堰的脣角微微上揚，不安的心在一起得到了安撫，“那你爲什麼不願同我待在一起？”
“我……”
姜沉魚無語，她這不是怕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然後她一個沒把持住，就把人給撲倒了嘛，但是一想起他那個方面不太行，又怕實戰起來他會自卑。
她完全是顧及他的感受呀！
“怎麼會！我這不是有事兒嘛！”
“你不用安慰我，我不該奢望的，現在就已經很好了，是我貪心了，想要的更多，想你時時刻刻都待在我的身邊。”
姜堰故意這麼說，將頭埋進姜沉魚的頸窩裏，溫柔的氣息噴在她的鎖骨上，弄得人癢心也癢，“哎呀！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
“我也很像跟你待在一起呀，但是你老想佔我便宜，還……還總是撩撥我！”姜沉魚賭氣地說，“我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
姜堰雙肩聳動，好似是在哭，這下可把姜沉魚給嚇到了，趕忙轉過身來，仰頭看向他，卻看到一張滿是笑意的臉。
“你，你，你！！！”
“阿魚，其實，你不用把持，我願意的。”姜堰貼着她的耳朵，吐氣如蘭，溫熱的氣息好似故意一樣，撩撥着姜沉魚的心絃。
她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跟油燜大蝦似的，整個人都快煮熟了。
“你，你壞透了！”
“我哪裏壞？”